最近的世家交際圈裡不聲不響的流傳著一個謠言,關(guān)於兩年前宮神家嫡系一脈飛機(jī)失事有蹊蹺,同時也有很多人聽說了,去年被宮神家已經(jīng)報了意外身亡的嫡系大小姐活著回來了。
宮神家的所有成員最近都覺得渾身不對勁兒,每次出門遇到熟人看他們的眼神都有些怪異,話裡有話的試探枚不勝舉,而最爲(wèi)煩躁的就是目前的宮神家大小姐宮神夏煙,以前玩的不錯的小閨蜜們最近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理由推脫她的邀請,就是在那些宴會上碰到也很是冷淡,看著自己的眼神更是各種奇怪。
就像現(xiàn)在大家聚在一起小小聲地說著什麼,等她走過去就全部停了下來,然後找著各種藉口各自離開,就算沒有離開的也對她的搭話視若無睹,夏煙非常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正在被以前自己圈子裡的人排斥著,突然榮升爲(wèi)冷場帝的夏煙臉色有些青白。
要說那世家大族的教養(yǎng)也不可能是一句空話,你要是挫的厲害怎麼也教不好估計也不會有人放你出來丟人。更何況作爲(wèi)常年在世家圈子裡混的姑娘,這位本性不太好的夏煙小姐只要不是對上宮神焰這種天生仇恨體,基本還是很看場合不會隨隨便便暴走的。
所以儘管想用鞭子狠狠抽這些不搭理自己的人,夏煙的臉上還是帶著禮貌的微笑,一舉一動依舊符合名門淑媛的標(biāo)準(zhǔn),只是捏著高腳杯的指尖微微發(fā)白,昭示著她現(xiàn)在內(nèi)裡有多大的火氣。
“這不是宮神家大小姐麼?”一個清亮的女聲在宮神夏煙身邊響起,那重重的【大小姐】三個字砸在耳邊明晃晃地帶著一股譏諷嘲笑的味道,原本離開的那些人也停下了腳步看了過來,周圍聽到聲音的也不著痕跡地往這邊挪了幾步。
“……溫理?!毕臒熆粗约鹤哌^來的女人頓時感覺一陣牙疼,這個瘋女人不是說出國鍍金去了麼?什麼時候回來的?今天出門果然是沒有看黃曆,出門遇瘋子。
“好久不見呢夏煙小姐?!睖乩硪活^幹練的短髮清爽的垂在耳垂邊,雪白的襯衫,黑色的長褲,在滿堂花枝招展的世家小姐裡格外讓人矚目的,更別說那張微微帶著英氣的臉,在這個看臉的時代通常情況下都是好感度爆滿的。
宮神夏煙和溫理原本都是屬於各自家族的分支,無論是年齡,地位還是容貌都比較相當(dāng),區(qū)別是一個走的傳統(tǒng)美女風(fēng),另一個走的是中性美女風(fēng)。又因爲(wèi)太公家的那一個起點(diǎn)太高(家主太公姫)所以剩下的兩人常常會拿來比較,於是乎脾氣都不算好的兩隻想當(dāng)然大多時候都處於針尖對麥芒的狀態(tài)。
“好久不見……”真想永不相見!夏煙臉上得體的笑容一僵,腳下的高跟鞋輕輕一轉(zhuǎn),端著酒杯就打算離開,她覺得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找個隱秘點(diǎn)的地方,最好能聽見點(diǎn)什麼。
“怎麼看見我就走呢?我可是特地請假回國來看你熱鬧的呢,你這樣可是太讓我傷心了?!睖乩泶嗽捯怀?,先不說夏煙一臉的莫名其妙,周圍聽到兩人對話的人都是一臉黑線……這溫家姑娘到底有多不待見宮神夏煙???溫瘋子之名果然名不虛傳!
“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我的熱鬧?我有什麼熱鬧可以讓你看?”夏煙真想把酒潑溫瘋子一臉,但最後還是深吸了一口氣抿了抿嘴角忍住了,面上帶著有些扭曲的笑容道,“你別自己被人看了熱鬧,丟了我們真無神族的臉纔是真的!”
“你家還能算真無神族?”溫理扯了扯嘴角,似乎相當(dāng)不耐煩夏煙這幅表情,臉上的厭惡表現(xiàn)得明明白白,“你們宮神家的嫡系一脈不是都已經(jīng)死絕了麼?你爸好像根本就不是原來家主的親弟弟吧,嘖嘖……只是比其他分家多了個養(yǎng)子的名頭就順順利利的當(dāng)上了家主,真是狗屎運(yùn)!”
“溫理你嘴巴放乾淨(jìng)一點(diǎn),我和我爸哪裡得罪你了?”夏煙再也保持不住笑臉,描畫精緻的五官氣得都扭曲了,“我們宮神家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一個外人說三道四?”
“不是你說我們同爲(wèi)真無神族的麼,怎麼我就成了不能發(fā)表意見的外人了呢?”溫理背在身後的手伸了出來,手裡握著一卷薄薄的書冊,直接塞進(jìn)夏煙空著的那一隻手裡,“我來就是跟你打聲招呼,我會看完了你……哦不,是你們家的熱鬧再走,到時候希望你還是宮神家的大小姐……呵呵呵……”
夏煙神色莫名的看著轉(zhuǎn)身離開的溫理,還沒完全弄明白溫瘋子特地跑來激怒她,順道放話拉仇恨到底是爲(wèi)了什麼,想不明白的她自然而然把注意力放到了手裡的書冊上。
“……”八卦雜誌?夏煙攤開雜誌,大塊撞色的封面感覺猶如眼前潑了一盆狗血,讓人寒毛直豎,一行醒目的大紅色標(biāo)題掛在最中間【揭秘真無神族光鮮的背後】,下面還有一個副標(biāo)題【養(yǎng)子順利上位之不得不說的故事】。
第一頁上自己爸爸宮神明鑑的照片赫然醒目,夏煙覺得眼前一陣陣發(fā)暈,隨手把酒杯放到侍者的托盤裡,快速的翻動雜誌的書頁,這薄薄的一本二十幾頁的八卦雜誌竟然一整期都是寫他們宮神家,最後那幾頁更是囊括了這兩年宮神家的所有負(fù)面消息和傳言……這完全是要把宮神家往死裡整的節(jié)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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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公沐,女,英宗50年——仁宗13年,終年21歲。】太公錠把賀蘭旭扔在家裡自己回了太公家祖宅,一頭扎進(jìn)滿滿一架子的家族史中,因爲(wèi)從宮神焰那邊得到了大約的方向,所以太公錠很快在家族譜系裡找到了還不滿20個字記載的太公沐,確定了存在的時間段後,太公錠把那21年所在的23代記錄全部搬了出來然後慢慢看,但才堪堪翻開第一頁太公沐就頓住了視線,她居然看到了太公沐的個人記事。
要知道,雖然作爲(wèi)真無神族的太公家在古代也不乏有女性家主存在,但在重男輕女的大環(huán)境下,太公家的姑娘如果不是對族裡有重大貢獻(xiàn),或者本身十分傑出的話,最多的記載也不過是譜系裡的那十幾二十個字罷了。
太公錠甚至已經(jīng)做好了,完整翻閱太公沐存在的那21年的家族記事,以及前後73年的整個第23代記事,希望能找到記事裡提到的那一點(diǎn)點(diǎn)可能,從而推想滄瀾的心上人,一個妖界大妖精的心上人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存在。
但是【太公沐個人記事】這幾個字映入眼簾的那一刻,太公錠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有些釋然又有些莫名嫉妒,她應(yīng)該知道能被滄瀾那種大妖精放到心上的女子,怎麼可能是一個籍籍無名的普通族人。
常年面無表情的面癱姑娘垂下眉眼,雙脣緊緊抿著,極力剋制著自己想要與之一較高低的心情,一個死了四千八百年的人竟然讓她這樣的慌張,狠狠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呼出,再睜開眼翻動書頁找到【太公沐個人記事】。
最上邊的一行文字和家族譜系上是完全相同的,下面則具體記錄太公沐的面貌體態(tài)特徵以及成長中的重大事件。
相貌明媚豔麗,身段姣好,體態(tài)風(fēng)流……看到這一段關(guān)於外貌和身材的描寫,太公錠有一種是在寫她自己的即視感。
太公沐,23代家主太公虞之女。
太公虞,仁宗時任司天監(jiān)大祭司一職,太公虞一生三子一女,太公沐行三。
太公沐,六歲確認(rèn)爲(wèi)太公一族第四任聖女,專司祈福一職,十五歲任司天監(jiān)少司命,主持皇族宗室公主郡主成人祭祀之禮,爲(wèi)之祈福。
“……聖女……”太公錠看到這裡忍不住捏緊了手中的紙張,但幾乎是立刻反應(yīng)過來鬆開保存還算不錯的古老書籍,雖說新的家族記事和譜系已經(jīng)在重新謄錄,但六千多年的家族歷史真不是開玩笑的,再加上沒有那麼多閒人,沒個十幾二十年根本弄不完,要是她把書冊捏壞了,估計家主表妹能挺著大肚子抽死她。
心思回到眼前的文字上,突然太公錠整個人一僵,然後低頭從脖子里拉出一根紅繩,紅繩的末端掛著一面古樸的銅鏡,上書【鎮(zhèn)邪】。
鎮(zhèn)邪寶鏡【淨(jìng)靈鏡】居然是太公沐的,或者說是她從哪裡得到從而送到家族裡,成了太公家的至寶。
太公沐仁宗13年7月失蹤,13年9月歸,獻(xiàn)鎮(zhèn)邪寶鏡【淨(jìng)靈鏡】,獻(xiàn)鏡後第三日再次失蹤,第四日午時三刻魂牌碎,第六日辰時神秘人送還遺物【封妖鐲】,第七日發(fā)喪,第十四日清土山立衣冠冢,16年遷墳麗城谷鎮(zhèn),七日道場後入葬祖墳。
太公家三件至寶【淨(jìng)靈鏡】【封妖鐲】【血神珠】,居然其中兩件都是歸屬於太公沐所有,怪不得能留下如此完整的個人記事。
太公錠合上手中的家族記事,放鬆僵直的身體靠在椅背上,突然覺得有些莫名的疲憊,擡手揉了揉額角……她一直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裡,對於賀蘭旭她一直是非常有信心的,就算總是覺得自己的實(shí)力還不能匹配有鬼神之稱的賀蘭,但是在戀愛這一塊她一直認(rèn)爲(wèi)他們兩個是平等的,她把他放在心裡最重要的無人可及的位置,同樣的他也會永遠(yuǎn)的站在她的身後,生生世世不離不棄。
但是融合了滄瀾記憶的賀蘭讓她有些心慌,因爲(wèi)滄瀾同樣有一個時隔近五千年還能在夢中呼喚的人,太公錠感到了深深的不安,如果賀蘭最後回到妖界變成了黑龍王子滄瀾,那麼她的位置在哪裡?
輪迴轉(zhuǎn)世對人類而言雖然飄渺,但是對於長生族而言,想要找一個轉(zhuǎn)世的靈魂也不過只是麻煩一點(diǎn)而已,更何況可以作爲(wèi)媒介的兩樣至寶太公家還一直保存的好好的。
【太公沐】這個已經(jīng)沉浸在歷史長河四千八百年的名字,此刻卻變成了她太公錠的魔咒!
《鳳十娘》溫琳所在的時代,太公冰徹是7代…一千年…仁宗趙禎時代,太公沐23代…四千八百年…… 太公錠是93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