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弟子,當以信義行天下,取道號風信,你覺的可好?”
吳天一生全憑喜好做事,但為人處世中卻始終秉持著信義二字,取名風信,也算是人如其名。
“可以,這名字聽著挺好。”吳天淡淡一笑。
“既如此,吳天小友便算是我太白弟子了。”朱清雙手舉茶,先飲為敬。
兩人對視,皆開懷大笑。
一日后,迎來了最后的決戰,今日一反常態,天氣格外陰沉,空中烏云密布,還未開賽,便下起了朦朧細雨,校武場邊圍滿了觀眾,雖渾身淋濕,卻絲毫不影響眾人興致。
主席臺上,幾人端坐,氣息外散,將雨水排在外面。
辰時三刻,吳天和虺上臺,兩人并立而視。
“這一天,我等了好久了。”吳天看著面無表情的虺,不由咧嘴笑道。
“只要能夠獲勝,我可不在乎對手是誰。”虺的語氣毫無感情。
“既然如此,那就別廢話了,各自憑本事吧,只是你我前番約定,你還記得不?”吳天單手持劍問道。
“當然。”虺毫不猶豫的回應,同時也將背后劍拔出。
吳天一驚,他還不知虺竟也是個用劍高手,在看其劍,通體黝黑,劍身浮華閃動,比尋常寶劍短了三寸,一出鞘,便給吳天帶來一種壓抑危險的感覺。
虺愛憐的撫摸著手中之劍,像許久沒有見面的老友一般,黑劍似乎通靈,劍身微微顫抖,發出陣陣輕鳴,似乎在訴說著重逢的喜悅。
“折光啊折光,你若勝,便痛飲一場吧。”虺喃喃自語。
虺的身體凌空而起,靜立在半空之中,手中折光升至半空,在虺的頭頂飛速旋轉,散發出青黑之氣,竟將虺全身罩住,虺緊閉雙眼,整個人的氣勢攀升到頂峰,強大的氣息蔓延整個校武場,宛如天神一般。
吳天靜靜的注視著半空中的虺,表情十分凝重,他心里明白,這場比賽,虺不會留情,自己也必須全力以赴,那就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斗吧。
吳天沒有多想,身體倒退一步,隨后升騰,和虺保持著同樣的高度。
手中憾天輕顫,似乎也在為即將到來的戰斗感到興奮,神兵亦有靈,感受到折光所散發的絲絲敵意,憾天也不甘示弱,同樣升騰至吳天頭頂,釋放出一股赤紅氣息,將吳天罩住。
這不僅是人之間的較量,也是兵器之間的較量,雖然兩人都還沒有出招,但僅是氣息的交鋒,便已讓眾人感受到大戰之前的緊張。
面無表情的看著吳天,虺緩緩開口。
“小心了,接我一擊吧。”話罷,折光落入虺的右手,虺手腕一轉,一瞬之間連刺數百劍,青黑劍氣接連發出,竟幻化成一條黑龍,夾雜著破空的異嘯,猛烈的撕扯著周圍的空氣,以驚人的速度,刺向吳天的胸膛。
吳天身處旋渦之中卻異常冷靜,戰斗剛剛開始,虺只是試探性的進攻,與虺這樣的高手決斗,除了比拼實力之外,耐心也格外重要,如何能夠在危險中把握機會,在關鍵時刻發動雷霆一擊,才是取勝的關鍵。
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玩吧!
吳天腦海中念想閃過,嘴角微微上揚,手掌向上展開,憾天很自然的落入手掌,與虺一樣,吳天瞬間便刺出了數百劍,與虺的劍龍猛烈的撞擊在一起。
赤紅與青黑光芒接連閃爍,氣息分而又合,合而又分,短暫的持續了片刻,劇烈的光芒在交鋒處爆閃,照映的眾人睜不開眼,轟鳴的爆炸聲接連傳出,竟震的大地微微顫抖。
寄云靜靜的觀看著比賽,表情復雜,心中思慮萬千,那日,若是虺像今日這般戰斗,寄云怕是連一個照面都接不下來。
“他為什么要手下留情,難道真的僅僅是不打女人嗎?”寄云在心中默默的問自己,卻始終不得答案。
灰塵散去,眾人才發現,在兩人正下方的地面,竟然出現一個巨大的深坑,剛才兩人之間的激烈對抗,光是余波,便有如此威力,可見先前的比賽,兩人都有保留。
虺依舊面無表情,似乎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毫不相干,手中折光青黑光芒暴漲,在剛才的碰撞之中,它已經感受到了憾天的堅硬,但這反而激起了它的兇性。
憾天也是如此,和它的主人一樣,那種對于強敵的狂熱,便是它遇強則強的根源。
“你我都不要試探了,這種程度的攻擊,即便是打上一天一夜,也不會有結果的,咱們就做個了斷吧。”吳天高舉憾天,口中厲聲道。
虺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也沒有開口,只是整個人的氣勢再次提升,這就足以說明其認同了吳天的話。
吳天微笑著點點頭,隨后表情變得嚴厲,手中憾天急速旋轉,將周身空氣撕扯進來,劇烈波動的空氣中夾雜著赤紅之色,竟形成一個三丈大小得巨大旋渦。
此招一出,臺下眾人皆驚,就連主席臺上眾人也面露驚訝之色。
因為眾人已經感覺到,這巨大旋渦,不僅能夠吸引周圍靈氣形成劍氣,竟然還能將修真者身上的靈氣吸出為己所用,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杜閣主,吳天這用的是什么邪門功夫,怎么以前從來都沒有見他用過。”雷動眉頭微皺,厲聲質問。
眾位主教也是面色不悅,畢竟這不是什么正派功法,但也沒人規定會武一定要用眾人皆知,有根有據的武學,既然連化魂大法和無痕魔功都可以用,那吳天這招也不算什么。
“何為邪門?心邪才是邪,雷閣主既然說吳天所用的是邪門功夫,那么請問,吳天可曾傷害無辜?可曾危害人間?可曾勾結惡徒?”杜雪瑤緩緩而言,話語雖溫和,但每一字每一句都若有所指。
雷動聞言心里一顫,一股不祥的預感在心中攀升,杜雪瑤的話看似無意,實則有心,難道她已經......
“杜閣主所言不錯,雷兄靜看便是。”朱清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