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葦只是將高腳杯輕輕搖晃了幾下,讓里邊猩紅的酒液折射著天花板那西方古典風格的吊燈投下的溫柔光線,映得她的手指一片血紅,這才不緊不慢的道:“怎么還有人如此小家子氣?這可是我喝過的酒中比較差勁的一種了,真是污了我的味蕾呢!”
“辛小姐財大氣粗,說這話怎么冒著股銅臭味兒呢?”又是一人道.
辛葦看著那人,是個俊俏的小生,西裝筆挺,動作之間有一股意氣風發(fā)的得意,所以,才這么不懂事。
這邊的方凌筑將勾兌好的飲料放在手上觀察了一下,顏色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樣,湊到唐苜嘴邊,夏衣雪看著唐苜先伸出細小的舌,飛快的往這杯飲料里舔了一下,嘴兒抿了兩下,臉上便綻出如花的笑容,欣喜地接過方凌筑手中的這杯飲料,小口小口的啜飲起來,在她看來,這無疑算得上是喝酒了。
夏衣雪一直在旁邊靜靜地看著,那幾個挑釁的人由辛葦應(yīng)付,她一個弱女子,也不喜歡與不認識的陌生人打交道,這下方凌筑完全成了調(diào)制的流程,便為雙手捧過一杯酒遞到他的唇邊,方凌筑眼睛對她送過一道溫柔的笑意,隨著她手的傾倒而一口飲盡。
“這紅酒真不是我這老百姓喝得!”方凌筑呼出一口酒氣,道:“這東西喝的只是媚外的所謂的品味,外國的月亮分外圓,哪有自家釀的小米酒那么痛快!”
“呵呵!”夏衣雪笑了起來,道:“以后帶我們幾個去做農(nóng)家人便可以喝上自釀米酒了!”
方凌筑聞言笑道:“只怕你受不了那份苦!”
夏衣雪嬌羞無限,道:“剛才你調(diào)酒的動作好瀟灑呢,可你沒學(xué)過條灸,怎么會呢?”
方凌筑一笑,道:“亂來的,專門唬你這些小女人的!”
兩人正在那邊卿卿我我間,卻被對面辛葦弄出的響動將目光吸引了過去,響動是辛葦?shù)鸟R靴底下踩著的一個人弄出來的,辛葦?shù)鸟R靴可不是一般女兒家那般中看不中用的馬靴,底上都釘著銀光發(fā)亮的鋼釘。她靴底下的那人面朝地板被踩者,整個身體無法翻動,只能用手在伸手無助地揮舞,卻撈不到任何東西。
其他兩人可能也學(xué)過幾年把式,但明顯不是武林中人。大概是什么富豪子弟,這下也顧不得斯文,掄起拳頭捶向辛未,想逼得辛葦將腳下那個松開。
辛葦?shù)啬_便松開了。安坐在那,手中是一杯滿滿的紅酒,腳卻抬的比她自己的頭都高,在空中劃過奇異的角度,只見‘嘭嘭’地響了兩聲,兩人倒飛出去。卻無聲無息的屁股著地。全身卻沒有感到任何不適。辛葦將擁有完美去顯得修長美腿收回,重新踏在那想掙扎著站起來的人的臉龐上,此時杯中的紅酒沒有濺落一滴,然后笑著看向方凌筑,仿佛在問他,她能得到什么獎勵?
被她踢飛地兩人在惱羞成怒之下再也顧不得什么紳士風度,一骨碌地爬起來又不知死活地想要朝辛葦大打出手,大庭廣眾之下丟了面子是無論如何也要找回來的。
才走幾步,便有一座肉山擋在兩人地前邊,蕭志遠笑瞇瞇的看著兩人道:“朱少爺,楊少爺,我看還是算了吧!”說這話的時候,已有不少目光投向這邊。
被他叫做朱少爺?shù)哪侨说溃骸敖裉旆堑脤⒛琴v``````”話還沒說完,已被蕭志遠一巴掌扇飛,朱少爺?shù)哪槺隳[成了豬頭,另外一個人駭然,來不及反應(yīng)之下又被蕭志遠扇飛。
蕭志遠又走到辛葦身邊,一把抓住被她踩住的那人提起與先前兩人扔到一隊,也不知道是發(fā)了什么暗號,外邊突然沖進來幾十個臉色陰沉的人,都是保安模樣,三個人被提著衣領(lǐng)拖了出去,不知道后果會是怎么樣。
蕭志遠這才對辛葦?shù)溃骸肮烙嬤@下再沒有人來打擾家主的!”
辛葦揮了揮手,蕭志遠又滿臉笑容的走向先前客人處,照樣談笑風生起來,這些賓客之中大多數(shù)人都是正經(jīng)生意人,這下看到平日不顯山露水的蕭志遠突然發(fā)怒,便知道方凌筑那塊地方是絕對不能碰觸地了。
辛葦這才對方凌筑道:“怎么我們每次參加三水的酒會,都會遇見這么討厭的蒼蠅呢,看來得采取些非常手段了!”說完,揚起拳頭比劃了下。
“別亂來!”方凌筑指著那邊鬼鬼祟祟的眾多記者,道:“你在這當口出了問題,可難堵住他們口舌的!”
“掃興!”辛葦說出這兩個字,看著旁邊怡然自得的唐苜,便生了捉弄她的念頭,卻被方凌筑制止了,抬手指了指門外,先前領(lǐng)著他們進來的那個人走了進來,只見他不停的點頭哈腰,邁著小碎步引著一行人進來。
本來有些沉悶的酒會頓時有了今晚的第一個高潮,辛葦在方凌筑旁邊嘀咕道:“好家伙,全是來的大老級人物,黑白兩道都有,這背后的人物看來是個手眼通天的家伙!”
這下輪到方凌筑驚訝起來,問辛葦?shù)溃骸澳悴徽J識這個舉辦酒會的主人?”
“嗯!”辛葦點頭,道:“那么多人,我拿知道他是哪個,本來以為那個人會介紹清楚的,可他沒說啊!”
“哦!”方凌筑輕應(yīng)了聲,以他的眼光,已知道這些賓客里有許多深藏不露的高手,看著依舊玩得高興得唐苜,又看看側(cè)身歪在他身上的夏衣雪,后者感應(yīng)到他的目光,給了他甜甜的笑容。
“欣慰,我們走!”方凌筑突然道.。
“咦?”欣慰驚訝道:“好戲還未開始呢,怎么就急著走呢?”
方凌筑拍拍夏衣雪道:“這里太過危險,若是只有我和你,倒也沒什么,但加上她們兩個,我們還是小心些好,不怕有人傷害到她們,只是不喜歡讓她們見到太過血腥的事情罷了”!
“你是說`````?”辛葦問方凌筑,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方凌筑知道了她的意思,道:“這次又是一個不平靜的聚會,有許多人帶著武器或者手槍之類的了,走吧!”
“嗯!”辛葦立刻點頭,聽見方凌筑這么一說,她在沒有半點猶豫,站起身來,便當先走去。
夏衣雪自然緊緊地跟著方凌筑,唐苜站起來時,腳步有些虛浮,還沒走上一步,腳步一歪便差點摔倒。
“頭暈!”唐苜道。
方凌筑抱過她,便在大廳中穿行而去,走向外邊,連招呼都沒打,四人獨來獨往的走了。
才走出酒店門外,便聽到‘砰’的一聲槍響傳來,然后夾雜著許多人的尖聲驚叫,以及互相詢問的聲音。
方凌筑回頭看了看,再不多言,一手抱起夏衣雪,另一只手抱著迷迷糊糊的唐苜,在下邊混亂的人群里穿過,黑夜中又是一聲槍響,卻是在人工體育場的外邊的舞臺上響起,正在唱歌的三水仿佛被這聲槍響嚇得愣了,黑暗中又是閃過幾點火星,接連響起幾槍,全是對著她而去,分明是想要她的命了。
方凌筑回頭看了看,聽見槍聲,看著混亂的燈光之下,三水那驚慌之極的面容掛著絕望的神色,但在槍聲響起的時候,卻從臺下?lián)渖先ヒ粋€人影擋在她的身前,原來是三水的保鏢,那人背心連擋幾槍,卻連一點事情也沒有,分明是穿了防彈衣,手臂亂會,再朝三水喊著什么,大概是要她盡快下臺躲避狙擊的意思。
辛葦冷笑了夏,道:“她要什么保鏢呢,先前三槍都被她裝作無意中躲過,現(xiàn)在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方凌筑卻若有所思地道:“不知道是他得罪了什么人,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公共場合開槍刺殺她也太明目張膽了!”
辛葦一邊費力的擠開慌亂的人群,一邊回頭道:“其他的我不清楚,但黑道上的勢力絕對沒有如此實力的,如此在鬧市中開槍刺殺,政府不會坐視不管的,現(xiàn)在敢跟政府作對的人還不知道哪年出生了!”
方凌筑突然停住腳步,問道:“三水簽約的是什么娛樂公司?”
辛葦?shù)溃骸罢l一方娛樂有限公司,是水家最大的產(chǎn)業(yè)之一,莫非?是針對水家的襲擊?旗下最紅的藝人被刺估計能引起水家股票的劇烈震蕩!”
方凌筑繼續(xù)提出疑問道:“那舉行這個酒會的人又是誰。聽口氣不是水家的人舉辦的!能請得動三水和那么多商界名人,似乎能力不小?”
“不清楚!”辛葦?shù)溃骸拔一厝ソ惺窒虏閭€清楚,今夜可真是動亂之夜,早知道還不如在家里睡個安穩(wěn)覺了!”
話音未落,方凌筑心下立生警兆,好像有一股令他極不舒服的感覺圍繞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