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慶楠穿的衣服很簡約,上身一件黑色的圓領(lǐng)長袖打底衫,下身一條深色煙灰雪花鉛筆褲,腳底下是一雙黑白方格的平底鞋,只是鼻梁上架了一副偏大一些的深色眼鏡,上去稍顯陰郁。
“今天我們開始復(fù)習(xí)……”
在講臺上,慶楠似乎是非常平靜的開始了今天的課程,只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他的眼神總是有意無意的從高凡的身上掃過。
下課鈴聲響起來的時候,慶楠明顯的稍稍猶豫了一下,最終道:“高凡同學(xué),請你到我辦公室一趟,現(xiàn)在。”
……
“……”
真的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和高凡面對面了,高凡的沉默讓慶楠有點手足無措。
“廖麟凱還沒走。”首先打開沉默的還是慶楠,有點無力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慶楠緩緩道:“我的確是跟他一起青梅竹馬的長大,家里的長輩們也都認為我們倆最終能走在一起,包括廖麟凱自己也是這么認為的。”
“你呢?”高凡突然問道:“你怎么認為?”
“我……”慶楠緩緩的低下頭去,:“我來可以留在省城的一些學(xué)校,只要我想,就一定能夠留下。但是我最后還是選擇回到這邊,因為……這個城市之中沒有廖麟凱。”
高凡的眼圈忽然一下就熱了,問道:“既然這樣,為什么昨天找他過來?”
“因為我沒有辦法,因為我只能讓他來幫忙。”慶楠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但言辭之間,卻有一種淡淡的傷感:“因為,我拒絕了家里對我的一切安排的時候,已經(jīng)跟我的爸爸斷絕關(guān)系了。”
高凡不禁動容,不可思議的問道:“為什么?”
“……凡,你不會理解的,從到大,從幼兒園開始,我的活就一直是被設(shè)定的,每天吃什么喝什么,每天幾點起床幾點休息,每天見什么人什么話,一切的一切,都有我媽媽幫我設(shè)計,甚至我在哪里上學(xué),哪里上中學(xué),哪里上大學(xué),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在哪里工作,什么時間跟廖麟凱訂婚、結(jié)婚,早在我只有五歲的時候,我媽媽就已經(jīng)幫我全部的設(shè)計了。”
慶楠低垂著頭顱,任由一滴滴的眼淚垂落下去:“我不能否認,媽媽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希望我能夠在他們的羽翼之下,不受到任何傷害,整個人一直都處在某種幸福里面。可是你知道嗎?這樣的人就像是瓶子里面的蒼蠅,無論你怎么努力的飛翔,你的圈子就是這樣的一個瓶子!”
“我要自由。”慶楠抬起倔強的頭顱,:“來到這里,身是我所期望的,因為在這個地方?jīng)]有爸爸媽媽的約束,我能夠自由自在的活,可以不受到家族的任何約束。可是……可是你……”
“我不要你出事,我要你什么都的……我承認,昨天我找廖麟凱過來,有點干涉你的自由,我甚至想到,如果把事情教給凡自己去處理,也一定能夠處理得很,也一定能夠平平安安的從那里走出來,可我……可我怕……所以我只能給廖麟凱打電話,讓他過來……”
“你怕什么?”高凡的心里暖暖的,有一股熱流徜徉在心間,對于慶楠,長達一個晚上的疑竇已然化為烏有,在他的面前,只是那么一個溫婉的子:“如果我連這樣的事情都擺不平,那我豈不是白白辜負了老師的信任?”
慶楠再也忍不輕輕抽泣起來:“老師……你有沒有這樣喊我了……你都不理我……”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抱抱高凡,只是這一會兒辦公室的門呼啦一下被推開了,一名老師走了進來。
“老師,你這是怎么了?”這名老師很是詫異,辦公室里面慶楠和高凡一坐一加上慶楠的哭泣,感覺十分的詭異。
高凡呵呵一笑,:“老師,你別氣了,這一次考試不理想,下一次我考,絕對不辜負你的期望!讓你放心。”
慶楠愣愣神,立刻意識到高凡這是善意的遮掩,忍不微微一笑。
那帶著淚花的笑,讓高凡的心里莫名的悸動著。
“哎呀,老師,真沒想到你跟你們班的學(xué)感情這么。”那名老師感慨道:“我跟我教的那個班的學(xué)就不行,他們考不成績就算了,還在背后嘀咕我。今天上課湊巧讓我聽到,真是氣死我了。這不跟他們談了半天,他們還埋怨我拖堂……”
慶楠同情的她,又對高凡:“你自己知道老師的心意就,先去忙吧,又該上課了。”
“嗯,老師,再見。”
高凡走出慶楠的辦公室,一縷陽光斜斜的照射在他的臉上,很溫暖。
周圍的空氣,也似乎變得清新起來……
……
第二節(jié)課結(jié)束的時候,高凡就接到了蓉蓉姐的電話,讓他去天臺。
天臺之上,居然神奇的擺著兩只碩大的沙發(fā)和一個茶幾,蓉蓉姐坐在陽光里面泡著茶,滿臉笑意。
今天的蓉蓉姐穿著一件白色的復(fù)古長袖立領(lǐng)襯衫,配了一條卡其色的板褲,腳底下則是一雙紅底黑.幫涼鞋,很有ol風(fēng),又不失淑范兒。
柔柔陽光,美烹茶,在天臺上,成為一道別致的風(fēng)景線。
“昨天的事情后來咪咪告訴我了,不是什么大事,而且你的朋友們處理得很,就沒再過問。”蓉蓉姐單刀直入,直接提到了昨天的事情,又:“不過像是這樣的事情,你昨天處理的方式可以更霸道一些。像是那六個混混,還有那個混賬警察,處理得還是太輕了。”
“謝謝蓉蓉姐。”高凡在她的面前坐下來,端起茶杯的喝了一口,又呵呵一笑,打趣道:“也差不多吧,還能把他們都殺了?”
“殺了又何妨?”蓉蓉姐端著茶壺,朝著高凡的杯子里慢慢注著新茶,渾身上下盎然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起話來,卻是殺機凜然:“觸逆鱗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