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暮然瞪大了眼睛,駭然望著爸爸:“高凡是你兒子?”
爸爸推了推頭上的鴨舌帽,露出他那張風(fēng)塵僕僕的臉,微微一笑。
這種沉默,恰似最肯定的答覆,讓遲暮然的臉色越來越難。
“讓路傑聰害死了……”遲暮然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早知道是這麼回事,我寧肯背信棄義,也不會來。”
“沒錯。”爸爸呵呵一笑,:“在此之前,路傑聰調(diào)動了膠州岳家的三個人過來,打傷了我兒子,所以我昨天晚上去了膠州。路傑聰如果繼續(xù)緊逼,我可能就會考慮將他們家一併屠掉。那時候就算你背信棄義,也不會有任何人去指責(zé)你。”
“可我已經(jīng)來了。”遲暮然繼續(xù)嘆息著:“我只願我兒子能夠找我我給他留的那部分錢。”
爸爸了他半晌,慢慢轉(zhuǎn)開頭,:“你現(xiàn)在走,還來得及。在你兒子的面上,也在你還沒有朝我兒子動手的面上。”
“路傑聰,畢竟還沒有死……”
遲暮然苦笑著,那一縷月光照在他的臉上,讓他的臉呈現(xiàn)出一種異樣的祥和:“高二哥,十八年前我一直想要嘗試一下您的易筋經(jīng)的威力,只可惜一直沒有機會。現(xiàn)如今,您不會拒絕我這樣一個的要求吧?”
……
捲髮持劍人吳涯靜靜的走在寂靜的街道上。
夜已深沉,街上行人蹤跡杳然,他的腳步聲雖輕,但是在這條狹窄的巷子裡還是顯得有些刺耳。
巷子的盡頭有一扇門亮著一盞燈,燈光是昏黃的,將窗戶玻璃上貼著的“旅館”兩個紅色的字映照的像是黑色的。
今天晚上吳涯不準(zhǔn)備繼續(xù)前進了,他雖然答應(yīng)了別人,要儘快解決掉一個問題,但是他不想在這樣的夜晚動手。
月黑風(fēng)高殺人夜,的是暗殺,是無聲無息的去,無聲無息的走;他相信這一次動手,是不可能這麼簡單的,哪怕對手據(jù)僅僅是一名高中。
“真的只是一名簡簡單單的高中嗎?”吳涯從一開始就不相信這一點。
他不相信一名的高中還需要自己來處理。
某種怪異的聲波從遙遠處傳來,傳入了吳涯的耳朵之中。
即將走到旅館門口的他戛然止步,駭然回頭。
“那是……”
吳涯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但是這樣的一種懷疑仍然難以抵消他心頭的那一種不詳?shù)牟聹y。
半秒鐘之後,吳涯的雙腳輕輕一頓,整個人拔地而起,約上了旁邊的六層宅樓。
然後,他化身都市樓頂上的一道殘影,根據(jù)自己的耳朵判斷出來的方向,疾馳出去。
道道殘影在樓宇的頂部一閃而過,空氣被割開了,吳涯的人像是他手中的劍,鋒利而且悠長。
就這樣在樓宇的天臺之上起起落落的奔馳了十分鐘,吳涯的腳步最終駐留在了一座高樓的天臺上。
根據(jù)他的判斷,他剛剛聽到的那種怪異的聲波就是從這裡發(fā)散出去的。
只是,現(xiàn)在的天臺之上,卻是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
空調(diào)機房嗡嗡的聲響一直在吳涯的耳邊響著,但剛纔那種怪異的聲波早已經(jīng)消失了。
吳涯皺著眉頭,在天臺上慢慢的走了兩圈,慢慢的觀察著這個天臺上的沒一個角落。
非常莫名其妙的,在沒有來到這個地方之前,他還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但是到了這裡之後,他的心裡卻是認定了,剛剛的時候在這裡的確是有那樣的聲波傳出去。
因爲(wèi),他嗅的到空氣之中還沒有徹底消散的血腥味道。
更因爲(wèi),他在天臺一角發(fā)現(xiàn)了一灘水漬。
那是一灘很孤立的水漬,整個天臺上似乎都是乾燥的,除了空調(diào)機房的那粒有些很明顯的滴水之外,整個天臺上就這裡有一攤水漬。
而且這一攤水漬明顯十分的新鮮,絕對不是很之前有人潑了一盆水留下的,在外牆管道的入口處,字字的聽,甚至還能聽到最後的水流從管道之中流下去的聲音。
這是一灘水漬?
吳涯蹲在地上,那手指心翼翼的在水漬的邊緣地帶輕輕的點了一下。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手指有一種淡淡的灼傷感,把手指拿回到鼻子前面,輕輕一聞,還能夠聞到淺淺的石灰的味道。
吳涯起身子的時候,忍不皺了皺眉頭。
他的眼睛雖然沒能分辨出這一灘水漬的來歷,但是他的手指和他的鼻子卻是能夠判斷的出,這是化屍水的味道。
吳涯相信,在自己來到這裡之前,應(yīng)該有一具屍體被化屍水徹底的消滅掉了。
這一灘水漬,就是那一具屍體演化而來的。
但問題是,那是誰的屍體?又是誰在這裡殺了人?
一道模糊的人影在吳涯的心頭閃過,讓吳涯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不可能,不可能……他已經(jīng)失蹤了十八年了,怎麼可能會在這裡出現(xiàn)?”吳涯喃喃自語道:“但不是他,又有誰能夠使出這麼霸道的易筋經(jīng)?”
擡頭天,天上有月,月下無影。
那天邊的雲(yún)奔涌澎湃,竟有風(fēng)雨欲來的勢頭……
……
熟悉的鬧鐘聲把高凡從睡夢之中叫醒,他收起了自己易筋經(jīng)第五個動作的修煉,下了牀,去衛(wèi)間藉著鏡子,了後背上的情況,發(fā)覺一切良,只是傷口隱隱有些癢,也就暫時的放下心來。
去爸爸的房間門口了,房間還是昨天晚上的老樣子,壓根就沒有來過人的跡象,他的心情又變得陰霾起來。
街上的行人依然是行色匆匆的樣子,在新的一天來臨的時候,所有人的心情或多或少的都帶著一點點的希望,只有揹著黃黃走在街上的高凡,總是高興不起來。
從田甜到何萌萌、嚴(yán)咪和葉丹玫,再到陳紫欣,大家都要他在家休息,但是他不願意繼續(xù)在家享受那樣的一種沉悶的氣氛,更何況,雖然田甜不認爲(wèi)她的傷口會癒合的那麼神速,但是他自己最是清楚,自己的傷口真的不怎麼礙事了。
像是以前一樣,他在固定的時間來到了公交車牌上,坐上了公交車,前往學(xué)校。
不過他不知道,在他乘坐的公交車剛剛離之後,捲髮持劍人吳涯也來到了這個牌,一雙凌厲的眼神死死盯著高凡乘坐的這輛公交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