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字無廣告611刁狀
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向著前方緩緩行進著,金主任從辦公大樓之中沖了出來,大概是看到了車子的司機居然是胡四強,張開雙臂攔在車前,呼喊著:“不能走!不能走!”
汽車緩緩的剎住,但是沒有熄火,胡四強用一雙冷漠的眸子望著車前的金主任。(全文字電子書免費下載)
鄒佳明強行讓自己抖擻起精神,來到金主任的身邊,問道:“干什么的?攔車干什么?”
金主任激動的說道:“警察先生,不能放他們走啊!他們……”
他焦急的看著不遠處地面上夏陽的尸體,說:“是他們……”
不妙的預感終于是得到了驗證,鄒佳明很有一種想死的心,他癡癡呆呆的望著眼前的萊斯萊斯幻影,很想上前告訴胡四強:“熄火,下車。”
但是他的內(nèi)心卻有一種強大的聲音在告訴他:那是不可能的。
耳聽勞斯萊斯幻影之中傳來發(fā)動機的轟鳴聲,鄒佳明下意識的拉住金主任,向著一邊閃開。
他聽得出來,那是胡四強在加油門,是胡四強準備開車,他相信自己如果不講金主任拉開,胡四強會毫不猶豫的從金主任的身上碾過去。
但是勞斯萊斯幻影并沒有真正的當即絕塵而去,車子停在了鄒佳明的身邊。
“這個人的死跟我們沒有絲毫的關系,我們有證據(jù)證明這個人是自己跌下來的。”
車窗滑落下來的時候,高小凡冷靜的望著外面的鄒佳明,說道:“你可以告訴任何想要將這個人的死扣在我們的人,我們保留對所有人起訴誹謗的權(quán)力。同時,我也希望你告訴別人,不要試圖激怒我。我愿意遵守你們的規(guī)則,做一個普通人,但是如果你們逼我偏離一個普通人的活動軌跡,我不介意按照我自己的規(guī)則來做事。”
車窗再一次的緩緩劃上去,冷靜啟動的車子再沒有絲毫的停滯,向著大馬路上開了出去。
金主任呆呆的看著勞斯萊斯幻影消失在了馬路上,看著它的車尾消失在了視線之中,終于是暴跳如雷:“太猖狂了!太囂張了!殺了人還能如此囂張如此猖狂,天人共怒啊!警察先生,我們請求你們嚴懲兇手!”
鄒佳明對他充滿了鄙夷,心說人都走得沒影了,你現(xiàn)在倒叫的這么響,剛才干什么去了?
“注意你的口吻,什么叫兇手,是我們來判斷的,不是你們平白無故的說出來的。”
咱們?nèi)崛嶙约旱哪X門,問道:“你口口聲聲的說剛才的兩個人是兇手,那你告訴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我口口聲聲,是有目共睹!”
金主任激動的說道:“剛辭啊那個開車的,他跑到我們報社,跟死者在休息室談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兩個人吵了起來,死者把他逼到了門口,不讓他動,后來死者想要拿水果刀將他捅死,結(jié)果他一拳就把死者大的倒退出去,然后死者一腳沒站穩(wěn),就從上面摔下來了。”
他不愧是新聞工作者,很簡單的把意見復雜的事情說的較為有條理。
鄒佳明聽得十分清楚,愣愣的望著他:“你說的是死者想要行兇,結(jié)果行兇未遂,然后人家打了他一拳,他倒退的時候,站立不穩(wěn),自己摔下來的?”
金主任強調(diào)說:“不是自己摔下來的,是因為那個開車的打了他一拳,他后退的時候沒站穩(wěn),才摔下來的。”
鄒佳明皺著眉頭問他:“有什么區(qū)別嗎?”
金主任理直氣壯的說:“當然有區(qū)別,那個開車的不打他一拳,他不會后退,他不后退,也就不會摔下來啊!這里面有個很簡單的因果關系啊!”
鄒佳明問他:“可是這個事情的起因似乎是因為死者想要持刀行兇啊!你怎么不把那個也算進去?”
金主任說:“可是他行兇未遂啊!”
“廢話!”
鄒佳明抬手就朝著金主任的臉上抽下去,臨近將要抽到他臉上的時候,手掌卻是剎住了車。
金主任可是以為他真的要打自己,趕忙抬手,一下就把鄒佳明的胳膊打到一邊去了。
鄒佳明瞪他說:“你打我干什么?”
金主任傻眼了,說:“警察先生,你不要不講道理,是你想要打我,我只是招架一下好不好?”
鄒佳明問他:“我打你了嗎?我打你哪里了?”
金主任瞪著眼說:“我沒說你打我了,我是說你想打我,我……”
“就是啊!我只想打你,可我事實上沒打你。全文字無廣告但是你打我了啊!”
鄒佳明說:“這就是你的因果關系,你打了我,就能把我想打你的事算進去,死者自己摔下來,你們就不把死者想要行兇的事算進去?”
“假設我剛才真想打你,那一巴掌真抽下去了,你招架一下,可能我就打不到你了,你也不會受傷,相反的,我可能會因為你那一招架,倒退兩步,自己撞死在臺階上。那我的死是不是你的原因?”
鄒佳明說:“同樣的道理,死者想要行兇,人家不打他一拳,自己就得死,那么為什么不打他一拳。在準備接受死亡,和將對方打退之間,我想傻子都明白,這個動機的孰輕孰重。別說現(xiàn)在死者究竟是因為什么原因死的,還有待考證,但是至少有一點,就算是這個死者的死,真跟人家有關系,撐死最多就是一個過失殺人,跟你所說的兇手的概念完全不是一碼事。”
金主任說:“這個需要什么有待考證,我們十二樓辦公室的人,當時幾乎都在休息室的門口,所有人都親眼見到了啊!我們就是證人!”
鄒佳明說:“可人家也說了,人家有證明死者的死跟他們一點關系也沒有。你們搞新聞的總說公平公正,這個是你們的信條吧。那我們警察更是講公平公正,不可能偏聽偏信。”
金主任大怒,說:“你這個警察故意包庇殺人兇手是吧?我找你們領導!你們今天誰帶隊?誰是領導?”
“你要說今天帶隊的領導的話,不好意思的告訴你,我就是領導,最高領導。”
鄒佳明告訴金主任說:“當然,如果你人物我的這個口頭說法不公正,你可以給我們區(qū)局的領導,或者是市局的領導,乃至是省局的領導投訴我。我沒意見。”
他不再搭理金主任,轉(zhuǎn)頭問自己派出所的民警:“區(qū)局通知了嗎?他們的法醫(yī)什么時候到?……”
……
……
《南濟晚報》辦公大樓的墜樓案,在當天晚上就已經(jīng)匯報到了省警察局相關領導的電話那頭,就連省委宣傳部方面也已經(jīng)得到了相關的消息。
夏陽這個人,雖然生前是一個小人物,但是他的死卻無疑是帶著一陣惡風吹起來的。
要知道,《南濟晚報》在南濟市擁有著廣泛的讀者群體,而且《南濟晚報》的形象在本地也一直是正面的,陽光的,積極的,向上的,這樣的一份報紙的記者,居然是在深夜的時候,墜落辦公樓,以一種非常震撼的姿態(tài)死在辦公樓的前面,省警察局和省委宣傳部不能不慎重的重視起來。
怎么處理,如何處理,處理到一個什么樣的程度,又或者說對公眾有一個什么樣的解釋,都是一個非常復雜而且非常深奧的事情。
凌晨四點鐘的時候,鄒佳明站在省警察局康局長的辦公桌前面,手心里全都是汗。
年近五十歲的康局長明顯是從被窩里面爬出來的,眼睛里面還滿是血絲,接著辦公桌上那只電話的時候,語氣之中帶著一種深深的疲憊。
“……陳部長,這個事情還是不宜過早的下結(jié)論,我現(xiàn)在也是在了解情況,希望能夠今早的把這個情況搞清楚。”
康局長對著電話聽了一陣,說道:“我明白您的心情,我們的記者的的確確都是屬于人民的無冕之王,是應該受到人民群眾的愛護的,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我的心情和您一樣。這樣吧,當時出警的派出所所長……對對,就是他。他現(xiàn)在就在我的辦公室,您容我把這個問題先行了解一下,我們在通個電話好不好?”
好不容易把手中的電話掛掉了,康局長使勁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陣猛灌,最后被杯子向前一伸,說:“幫我接杯水。”
鄒佳明愣愣神,這擦意識到康局長這是給自己說話,趕忙接過茶杯,跑到飲水機的旁邊接了一杯水回來,恭恭敬敬的把茶杯放在了康局長的手邊上。
“亂彈琴!”
康局長翻閱著桌上鄒佳明提供的那份現(xiàn)場報告,說道:“小鄒,你當派出所所長也好幾年了吧,怎么能這么魯莽呢?那個報社的金主任狠狠的告了你一刁狀,說你錢權(quán)勾結(jié),包庇殺人兇手呢。”
鄒佳明立刻響起來發(fā)生在《南濟晚報》辦公樓前的事情,給自己辯解說:“康局,我是冤枉的啊!那個什么金主任一口咬定那兩個年輕人就是殺人兇手,然后我讓他講了一下情況,發(fā)現(xiàn)他的口吻和結(jié)論完全對不上號,這才是說了他幾句,要他不要胡亂給人扣帽子。我可沒有……”
“我知道。”
康局長擺擺手,說:“你這個人我大致還是知道一些的,雖然滑頭一些,但是大的原則還是有的,在這種問題上不可能犯錯誤。不容納今天晚上就不是我找你談話了。”
鄒佳明心里一酸,感動的說:“謝謝康局。”
康局長敲了敲桌上的那份報告,問道:“你這份報告明顯是粗制濫造的,有些情況還沒有說清楚,是別人替你寫的吧?這種態(tài)度不好。”
鄒佳明說:“康局,是這樣,這份報告本來是我在寫,直接在出警的警車上就開始寫了,不過當時咱們的民警一直都在一線調(diào)查,一會兒反饋一條信息,一會兒反饋一條信息的,我的思路就有點亂了,所以這個報告也有點亂。考慮到今天晚上您可能會被驚動,所以我就先把這一份報告的草稿拿出來了,正式的報告還沒有真正成型。”
康局長點點頭,說:“我看出來了,里面的確很亂。既然你人在這里,大致的先給我說說。”
“好的,康局。”
鄒佳明說:“事情的經(jīng)過就和這個報告上所說的一樣,兩個人在休息室起了沖突,夏陽跳上桌子想要持刀行兇,結(jié)果對方打了他一拳,然后他就從桌子上被打退到地面上了。大概是的情況是,對方就打了這一拳,并沒有跟進,夏陽的雙腳落地之后,踉踉蹌蹌的后退了兩步,這次啊是從樓上摔下去。”
“根據(jù)《南濟晚報》編輯部一些編輯和記者的說法,可以證實,雙方之間有些不痛快,是夏陽盯著對方的意味小少爺?shù)乃缴顖蟮榔饋頉]完,又是照片又是新聞的,熱了對方反感。于是對方來到報社找夏陽交涉。不過對方來的很突然,而且誰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來的,至于兩個人交涉的結(jié)果也不從得知,真正引起注意的時候,就是兩個人起沖突的時候了。”
鄒佳明說:“有一點很明顯的是,在起沖突之后,報社的金主任和劉主任曾經(jīng)力勸對方出來好好談,對方也同意了,偏偏就是這個時候夏陽惱了,跳起來要持刀行兇,這才釀成了悲劇。”
康局長點點頭,說:“你這樣理順一下,這個事情的脈絡就很清楚了。”
他想了想,問道:“有沒有傳訊當事人,也就是那個找夏陽交涉的人?”
鄒佳明的臉上現(xiàn)出一點為難,說:“康局,這個事情不是很好辦,當時我和當事人在樓下曾經(jīng)見過面,后來也知道對方可能跟夏陽的死有關,但是不方便傳訊。”
康局長皺眉說:“既然是知道他可能跟夏陽的死有關,為什么不方便傳訊?”
“康局,這是我工作上的謬誤,首先我得給您道歉。不過我也是有苦衷的。”
鄒佳明簡略的把上一次和高小凡遭遇的事情說了一遍,又說:“很明顯的是,這位小少爺?shù)纳矸莘峭】桑莻€今晚行兇的年輕人,還掛著大校的軍銜,可是在他的面前好像只是一個隨從,至于跟在他身邊的很多看上去像是保鏢的人,更是出自于京華特戰(zhàn)隊的教官。”
“事發(fā)之后,對方明確的說了,他們的手中有證據(jù)能夠證明夏陽的死跟他們沒有關系,這個事情就變得不是很好辦了。”
鄒佳明說:“如果我們沒有充足的證據(jù),直接去傳訊那位當事人的話,只怕是會讓我們的處境非常被動。”
康局長輕輕點頭,從自己的辦公桌之中抽出一盒煙來,扔給鄒佳明一支,等著鄒佳明把煙給他點上,他擺擺手,說:“坐。”
“謝謝康局。”
鄒佳明總算是稍稍松了一小口氣,半邊屁股挨著康局長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了下來,稍稍的活動了一下自己因為緊張,站的有點發(fā)麻的雙腿。
“小鄒啊,你這個處理是很對的,我們陷入被動的話,事情就很不好辦了。”
康局長自然清楚,如果高小凡的身份真像是鄒佳明所敘述的那樣高深莫測的話,貿(mào)貿(mào)然的出警傳訊當事人,只會讓局面惡化,想了想,端起桌上的報告,又看了一眼,問道:“你們在休息室的現(xiàn)場找到了一直被踩扁的圓珠筆?”
“是的,康局。”
鄒佳明說道:“那只圓珠筆是在門后被發(fā)現(xiàn)的,我們經(jīng)過現(xiàn)場的勘察之后,認為,這支圓珠筆應該是從桌上掉下去的,然后被夏陽踩過,正是因為這支圓珠筆,夏陽才沒有站穩(wěn),從樓上摔了下去。法醫(yī)部門連夜做了檢測,認為圓珠筆上殘留的一些細微泥垢,和夏陽鞋底上的泥垢如出一轍。”
“那讓我們還原一下現(xiàn)場,是不是這個樣子?”
康局長說道:“夏陽被對方打退,落在地面上,后退了一步,一腳踩在了這支圓珠筆上,結(jié)果圓珠筆太滑,使得夏陽的腳底下一滑,然后從樓上摔了下去。是不是這個樣子?”
鄒佳明點點頭,說:“技術科就和法醫(yī)都認為,情況應該就是這個樣子。”
康局長苦笑道:“這就死一筆糊涂賬了,還真就像是你跟那個什么金主任在樓下吵的一樣,夏陽不行兇,人家不會打他,不打他,他就不后退,不后退,就不會踩在圓珠筆上,不睬在圓珠筆上,夏陽也就摔不死。”
鄒佳明也跟著苦笑說:“卻是這個事情網(wǎng)上推,還能推兩步:夏陽不報道人家小少爺?shù)氖虑椋思揖筒粫宜簧妫徽宜簧妫匀灰簿蜎]后面的這些故事。”
“話咱倆在這里說,那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報社那邊明顯是不愿接受的。”
康局長指指桌上的電話,說道:“你剛才也聽見了,是省委宣傳部的陳部長給我打的電話,號稱這是一起嚴重的蔑視新聞自由的惡性殺人案,要求我們省局必須嚴懲兇手什么的。”
鄒佳明憋了一憋,說:“康局,我說上一句我自己的理解。夏陽對人家家小少爺?shù)膱蟮溃液髞碚覉蠹埧催^了,基本上都是人家坐什么車上下學,晚上住什么酒店,身邊跟著什么女孩子的報道,而且還都是放在娛樂版的,這種事本身跟新聞自由沒有什么關系,按照法律的角度講,甚至是侵犯了公民的**權(quán)。”
“每個人都有**,尤其是像夏陽報道的這些東西,基本上就是人家自己的日常生活細節(jié)。從咱的角度看,真心沒什么所謂的新聞價值。人家愿意坐什么車就坐什么車,人家愿意住什么酒店就住什么酒店,這跟他夏陽沒有一毛錢的關系,他盯著人家不放干什么?”
鄒佳明說:“還有就是那幾個女孩子的事情,我看夏陽的報道導向很明確,是相讓讀者認為,有錢人的生活就是這個樣子的骯臟,一個人同時包.養(yǎng)了好幾個女孩子什么的。他這話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大致的意思是這個意思。我覺得這個事是一種污蔑了。”
康局長揚揚眉毛,問:“你剛才說的那事提到過這三個女孩子,是吧?”
鄒佳明說:“是啊!我記得當時有人稱呼她們叫做‘少夫人’,這該不是包養(yǎng)那么簡單的事情,應該是有家里老人的認可的成份。如果真是簡單的包.養(yǎng)的話,他們那些人不可能給她們這樣的一個稱呼。”
康局長點點頭,又說:“新聞記者隊伍,總的來說還是不錯的,但是總有一些人的心思是壞的,沒朝著好的方面去想。綜合你說的這些情況,我覺得這個夏陽對待這些新聞的想法可能是偏于陰暗的,甚至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的。”
他的話說到這里,頓了一頓,又問:“這個小少爺叫高小凡是吧?你查了沒有,究竟是什么人?”
鄒佳明搖搖頭,說:“查過了,通過各種渠道都查了一下,基本上沒有任何的相關信息,應該是被刻意的隱藏起來了。也可能是我接觸的面不夠多,所以……”
他面有慚色,康局長也表示理解,說道:“既然他子啊河東藝術學院上學的話,學校里應該有他的檔案吧?沒有想辦法調(diào)出來看看?”
“檔案調(diào)過了,也是一片空白。”
鄒佳明說:“我詢問了一下相關的責任人,知道這個高小凡的檔案調(diào)過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的,據(jù)說全校只有河東藝術學院的老院長林間石林老,才最清楚高小凡的底細,別人只怕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哦?這倒也是一個突破點。”
康局長看了看桌上的時間,說道:“現(xiàn)在時間還早,打擾林老有點不厚道了,等到天亮之后,我該好好問問,或許能從林老那邊得到一些確切的消息……”
兩個人的談話基本到此結(jié)束,事情的真相并不難推斷,但是需要考慮的問題在于究竟怎么樣處理這個事情,而康局長必須要承認的,只有知道了高小凡的真實身份,這個怎么處理的問題才能得到一個較為妥善的方案。
只是,有很多事情,是等不起他的這個方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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