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某‘武火槍’下無無名之鬼!黑廝,報上名來!”
薩哈爾體態修長,身穿西域火焰甲,乃是西域多羅火神教的一等盔甲,只有西域多羅王國之軍中統領纔有資格披上此等戰甲。
火焰甲的材質特殊,用的是西域火焰山地心之火灼燒過後的鐵礦石淬鍊,靜置三年才能讓其中比較輕的部分溢出流質礦石,這輕的部分,正是製作火焰甲的材料。多羅王國人稱呼爲“薩哈爾鐵”,大夏軍中稱呼其爲“地火鐵”。
早年有人制【四域經】,西域篇中,曾經提到過:薩哈爾鐵者,地火鐵也,發於地心,成於火山口,凡兵利器,不可破之。
“狗西虜,你讓俺報上名來,俺偏不報!哈哈哈哈……”
張森大吼大叫,手中八尺金杵嗡嗡作響,左右開殺,已經是杖斃二十三人,無一不是和張森一般無二的真武境武士。
明明只是一個開了三陽的弱小武士,可竟然如此生猛,古怪之處,讓薩哈爾也沒有託大,冷笑一聲,他長相俊朗瀟灑,乃是多羅王國中的英俊人物,拜入千尊魔教門下,也已經有十一二年,深受阿奴圖的器重。
“這是你自尋死路。”
薩哈爾雙手舞動手中的“武火槍”,只看見火焰甲上紅光大作,一團團火焰憑空而起,四面前後一共六顆火球,兩顆環繞在槍頭上不停地旋轉,四顆如衛星拱衛,不規則地盤旋。
“張師弟不要逞強!這魔頭乃是靈武境的武師,你絕非他對手!”
說話的乃是未曾謀面過的御劍院首座大弟子吳千軍,此人也是靈武境武師,如今也已經是七品水準。
吳千軍體態偏瘦,留著一撮山羊鬍子,一隻眼睛是瞎了的,臉上更是有一條狹長的胎記延伸到耳根。
揹負三柄太乙劍,落在張森一旁,雙手結出一個御劍手印,背後嗖的一聲,太乙真火劍已然是出鞘,護在張森周圍。
“不知道師兄叫什麼?”
“御劍院吳千軍。張師弟好腦子。”
吳千軍過了方纔的暴怒,也反應過來,這是眼前黑大個的算計,讓他們這數百弟子殺氣騰騰,形成了戰爭殺氣,殺伐之氣一旦形成,士氣狂飆,就算先天武師也無法讓他們產生畏懼。
因爲,“氣”一旦形成,互相之間會作爲依靠,團結則強,這個道理很淺顯,但能夠真正放任自己的左右前後給他們看護,則需要形成一股氣。
而張森的一通胡亂打殺,讓原本不甚殺伐的劍院弟子,陡然之間怒氣狂飆,最後轉化成了戰陣殺伐之氣,此消彼長,魔氣不侵,正是這個道理。
“吳師兄過獎。”
張森笑了笑,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漬,卻陰惻惻道:“俺聽說,武師高手真靈出體乃是真正學到了武道法門,吳師兄……讓俺開開眼界吧!”
吳千軍傲然說道:“張師弟,看清楚了!什麼叫做武師!”
一聲犀利金烏啼鳴,只看見太乙真火劍已經飛了出去,薩哈爾目光鎮定,他也發現這裡的劍院弟子有所不同。
但他畢竟只是靈武境初臨,無法察覺到這種戰陣殺伐之氣的玄妙所在。
雙方氣勢的此消彼長,他並沒有察覺。
“來了個像樣的……”
薩哈爾冷笑一聲,手中武火槍紮了出去,四周氣場碰撞,兩人都是真靈出體的高手,一方是魔教薩哈爾,另一方是劍院吳千軍。
那薩哈爾周身魔氣縱橫,一頭烏黑蜥蜴的形狀若隱若現,而吳千軍則是一隻三足金烏,光暈忽明忽暗。
嘭的一聲巨響,靈氣肆意,張森雙手緊握八尺金杵,感受到能量從身體四周沖刷流淌,他明白過來:爺爺曾說過,真氣化靈需要參悟,悟的是大道自然,天下萬物,結實自然,他們定然是一人蔘悟了蜥蜴爬蟲,一人蔘悟了三足金烏。
武師威能,果然不可小覷,這地方已經不需要我繼續待下去了。
心念一動,張森突然拎起八尺金杵,迅猛無比地打殺了幾個嘍?教衆,朝著東北門去了。
“那廝作甚,竟然就這樣跑了!”
“理他作甚,就是個瘋子!狂妄!”
衆豪強可管不了那麼多,如今魔教壓境,身爲弟子,自然要全力以赴,大開殺戒也好,拼死搏殺也罷,去做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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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將我的八尺金杵還回來!”
一聲嬌呼,卻是看到那黑廝已經鵲起兔落,消失的無影無蹤。
“上官師姐,那廝就是個瘋子,擊退魔教之後,一定要他好看!”
原來是鑄劍院的上官千紅。
她倒是好良心,將這下有名氣的“陳八尺”給了張森使喚,陳劍平的成名名號,如今也成了那黑大個胡鬧的背景。
“張師弟,你怎麼拿著上官師姐的八尺金杵?!”
“上官師姐?是誰?!”
殺去東北門,這裡是快劍院的院座位置,山道階梯上,魔教教衆已經殺到了第二層,平臺上密密麻麻全是真氣劍氣互爆,臺階上更是伏屍數十傷者無算,血流成河也不爲過。
“鑄劍院的上官千紅師姐啊?!”
白蒙正在救治傷員,看到遠處飛沙走石走來一個巨漢,便是知道那是張森,看到他手中的兵器,也是小小地驚訝了一番。
上官千紅有個百寶箱,能裝一百零八種兵器,一旦施展,便是刀風劍雨,無比犀利,尋常人和她對戰,一時不察就是死路一條。
上官師姐倒是好說話,將這千二百斤的八尺金杵給這廝……
暗自想著,卻見張森將八尺金杵往地上一插,地板磚頓時被扎出個深坑來,這廝插腰不爽道:“白師兄,這金杵還是太輕,俺得找些更重的兵器!”
說罷,竟然奔著第二層的大門銅柱去了!
那銅柱本是用來栓山中靈獸的,書劍院院主汲無蹤的坐騎,四耳熊羆,往常都是栓在那裡,那可是一頭爆熊,奇大無比,這光景,當是在山巔上了。
“嘿嘿嘿嘿……這個好,這個好!”
他猙獰大笑起來,雙手抱住銅柱,雙腳踩住了地面,一個魯智深倒拔垂楊柳的姿勢,一聲咆哮出來,驚天動地的獅吼虎嘯!
“啊呀呀呀呀呀呀!!!!”
大吼大叫的張森雙臂發力,渾身變得炙熱無比,那銅柱很快就變得通紅,九火神功第一重功力之下,被張森的海量真氣給催發的無比猛烈。
衆多師兄弟瞪圓了眼珠子,驚呼一聲:“那廝要作甚!”
“哇呀呀呀呀,給爺爺起來――”
大叫一聲,轟的一聲響,那連著山體的栓獸銅柱,被張森連根拔起,足足四千六百斤的重物,抱在懷中,倒聳朝天。
“哈哈哈哈,這個使喚起來,還不是砸一下死一片,好爽好爽,俺真是急不可耐了啊!哈哈哈哈哈……”
狀若瘋癲的張森在白蒙的驚駭眼神中,抱著銅柱大吼大叫:“衆師兄給俺閃開,被俺一柱子掃死,可別怪俺沒提醒――”
“那夯貨!那黑廝!你這是要作甚!”
白蒙還未來得及喝止,張森已經從二層上跳了下去,那些魔教教衆和本門弟子,都是被他一聲咆哮驚了一天,擡頭看去,黑壓壓的一片,一個巨漢雙手抱著巨大銅柱,這是當頭就砸啊!
“不好!快閃開!”
“是重劍院那狗孃養的!”
“那黑廝分明是要將我們一起打殺!”
衆師兄劈開的及時,鳥獸散的一般逃,張森當頭朝著臺階山道就是猛烈一砸。
真氣澎湃無比,噴涌而出的火熱炙烤,讓銅柱通紅如炭,轟隆一聲巨響,彷彿是在山體上砸了個大坑,當前的一羣魔教教衆,都被砸成了肉泥,連哀鳴的機會都沒有。
“這瘋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