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本來以為辛月雪好這一口,所以我就故意裝出了這么一種強勢的樣子,結果沒想到搬起來石頭砸到了自己的腳。
“不出去。”
辛月雪斬釘截鐵的跟我說了這么三個字,一點都沒有拖泥帶水,讓我不由的以為是自己的魅力衰減了。
我愣了一下,才不甘心的說道,“那好吧。”
“你來我家吧,你說你一個大男人,把我約出去,我一個女子家肯定會很危險,而且這世道這么亂,所以還是你來我家保險一點。”辛月雪話鋒一轉,換上一副嬌滴滴的語氣開口道。
我頓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尼瑪別人要是說這么一番話也就算了,但是她竟然說出來這么一番話,這世上恐怕能讓她感到危險的男人沒有幾個,再說,就算我是,但是我表面上也不是那種走電車癡漢流的。
她矯情歸矯情但是好在答應了下來,我剛想抓住機會答應她,不過我馬上意識到這不正是她給我設的一個套兒嗎。
我要是去她家,那她埋伏好人抓我可怎么辦,那老子就佘大了到時候她就算是讓盛銘拿她自己的命去換我,盛銘都肯定會二話不說犧牲自己去救我。
她見我沉默不語,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事一般,柔聲開口道:“怎么,你是不是害怕啊,是害怕我埋伏你呢還是怕我吃了你呢。”
“都怕。”我略一思量就給出了一個無比誠實的答案。
那頭的辛月雪咯咯的笑了兩聲,笑聲里不藏半點心計,但是在我聽來卻感覺渾身的不自在。
笑完之后她的語氣陡然一變,平靜的開口道:“想必你找我肯定是有事情有求于我吧,反正我是不會出去的,至于你來不來,都隨你,我把短信發你手機上,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著她頓了頓,接著道,“好了,小遙弟弟,姐姐我要洗澡了,白白~”
說完之后她就毫不猶豫的把電話掛了,沒有給我絲毫的說下去的余地。
我皺了皺眉頭,一時有點拿捏不準她這是個什么意思。
草,只要跟我明說她不會給我下套我說不定狠狠心就過去了,尼瑪,結果模棱兩可的說了這么多,最后來了句讓我自己考慮。
電話掛了沒多久她的短信就發過來了,上面寫著她家的地址。
我摸了摸鼻子,心里揣度了揣度了揣度,這可是城南的地盤,而且她家附近好像離她的幾個場子不遠,正處于這幾個場子的中心地段,有可能是她特地選擇的這么一個地方。
我十分焦慮的在酒吧大廳里踱著步,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心里一直權衡著這件事情的利弊,要是成了的話,那我和盛銘可以說是一勞永逸了,而如果敗了的話,那我可能會真的被打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我實在想不出孫崇文有什么放過我的理由,說不定他會為了給他弟弟報仇,當場把我弄死,誰能想到一個心理扭曲的廢人會做出什么荒唐的舉動來呢。
我咬了咬牙,心想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大不了老子真要是出了什么事的話,直接將給自己來個痛快得了,只要不連累盛銘就好,而且我對自己的美男計還是有一點信心的,要是在辛月雪手下的人去之前把她拿下的話,那么我就不信她能舍得我死,不錯這女人真可能舍得,畢竟不能用常人的思維去揣摩她。
想到這里我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干,不管了,就賭這么一次。
我給高個和矮墩子交代了一下就直接趕回了家里,換了身便于行動的衣服,將我的軍用小匕首再次藏在袖子里才按照辛月雪說的那個地址趕去。
這是一出比較高檔的小區,小區的綠化做的十分的不錯,環境也很幽靜,裝修也氣派,昏黃色的燈光打在
地上,顯出一絲靜謐的氛圍。
但是此時走在小區里面的我卻實在沒有心思去享受這份靜謐,反而心里惴惴不安。
剛才我進小區之前在外面看過了,可以確定外面確實沒有城南的人,而至于辛月雪的屋子里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最主要的是她的房間在十八樓,老子就算是長了翅膀跳下來估計都能摔死,所以等她開門的時候我要是見勢不好就趕緊跑。
我在小區里面游蕩了一下,確定確實沒有她的人之后才進了小區,上了電梯,腦子里則在想著等電梯門一開,就會有一幫拿著砍刀鋼管的人瞬間沖過來把我一通打。
不過真正等我到了十八樓的時候卻發現是我想多了,整個樓層顯得靜悄悄的。
我往里一轉,就看到了辛月雪跟我說的門牌號。
我心里滿懷忐忑的按下了門鈴,心想要是等會有人沖出來,老子撒丫子就跑。
按了沒一會兒門就開了,沒有我想象中的那種人群一沖而出的場景,只有辛月雪穿著一身灰棕色的睡袍站在我面前,露著大半截小腿,光著一雙潔白的腳丫,晶瑩剔透,讓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我不得不說她的腳是我見過的女人的腳里面最好看的,以至于看的我忘記了伸頭看一看她屋子里有沒有藏著一波她的手下。
她一手扶著門,一邊倚在一邊的門框上,開口道:“好看嗎?”
“好看。”我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喃喃道。
“好看那就進來看吧。”辛月雪嬌笑一聲,接著就猝不及防的把我拉進來屋子里面去。
我頓時回過神來,跑到她客廳里瞅了瞅,然后挨個房間檢查了檢查,發現她自己在家才放心了下來。
等我出來之后,辛月雪正兩手交叉在胸前,一臉笑意的看著我,開口道:“怎么抓奸夫嗎?”
我撓了撓頭,干笑了兩聲。
她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收了起來,換上一副略顯凄愴的表情輕聲道:“怎么,我就那么讓你信不過嗎。”
被她這么一說,我一時之間感覺有點難為情,雖然我心里想說是,但是卻沒有說出口。
她看了我一眼,開口道:“還沒吃飯吧,你等著,我給你做去。”
“不用了,我有幾句話跟你說,說完我就走。”我急忙道。
“那也不急在這一會兒,省得你回去說我待客不周。”辛月雪邊說邊往廚房走去。
“我幫你。”我趕緊跟了上去。
此時辛月雪已經圍好了圍裙,頗有一種家庭主婦的形象,轉身將一些洗好的蔬菜端到菜板上,同時開口道:“是怕我下毒吧,等會我吃一口你再吃,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我們可以把筷子再換一下。”
她此時說話的語氣帶了一絲自嘲的韻味。
“不是。”我神色一黯,緊緊的握了握拳頭。
此時我心里卻有個聲音一直在提示著我,這個女人這是在用苦肉計呢,故意博取我的同情,然后再趁我疏于防備時讓我鉆進她的套里去。
最終在心里掙扎了一番之后,我還是決定既來之則安之,姑且相信她這一回。
我走上前去,幫她擇菜,悶著頭沒有吭聲。
她卻突然開口道:“你知道嗎,我也不想過這種打打殺殺的日子,也想找個人把自己嫁出去,相夫教子,過一些簡單卻快樂的日子,可是,有時候人一生下來自己的命運便被注定了。”
我動了動喉頭,卻沒有說話,不知道該說什么,我不了解她的人生和成長經歷,所以沒有發言權,只能選擇做一個很好的聽眾。
不過她似乎并沒有要說下去的意思,而是直接開口道:“說吧,你有什么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