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會玩刀的男人不一定會玩槍,但是一個在道上‘摸’爬滾打出生入死的玩刀的男人會玩槍就不讓人感到驚奇了。
所以在我看到辰逸干凈利落的三槍之內就輕而易舉的將對方的兩輛追來的車給解決掉的時候,我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奇,心里一喜,就趕緊沖他喊道:“好了,上車,走了!”
辰逸環視了那兩輛車一眼,接著就轉身往我們這邊小跑過來。
我看著他,不停的沖他招著手,示意他快一點。
但就在此時,我臉‘色’一變,兩只手一下子扒住車‘門’,大聲喊道:“小心!”
辰逸滿臉不解的看著我,似乎沒有‘挺’清楚我說的什么意思,而與此同時,一聲響亮的槍聲劃破夜空,辰逸的身子頓時一停滯,停了下來。
我的眼睛瞬間睜大,嘴巴的一下子咧開,大聲叫道:“辰逸----!”
伴隨著我的喊聲的是第二聲清晰的槍聲,辰逸的身子再次不規則的動了一下,接著我槍一趴,一頭栽倒了在了地上。
周雪郅聽到我剛才的喊聲之后,立馬扭過頭去從后車玻璃往外看去,當她看到趴倒在地的辰逸時,頓時拍著窗子哭喊了了起來,聲音十分的凄厲,“辰逸!辰逸!……”
我趕緊開開‘門’子,下車從車頭往外一繞,‘逼’開與后面那個開槍的人的正面接觸,拔‘腿’要往辰逸那里跑去。
但是我剛跑到車尾‘露’出半個身位的時候,就聽到了一聲槍響,伴隨的是一聲子彈擊打到了金屬上的清脆的響聲。
我立馬身子一側,背部抵在車后面。
剛才我往后看到時候,就注意到剛才撞在一起的那兩輛車中有前排有一個人爬了出來,雖然滿頭是血,但是他還是站起身子舉起手中的槍對準了辰逸,只不過在我提醒辰逸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我背靠在車上,抿了抿嘴,往外一側身子,伸出半個腦袋,但是我腦袋剛伸出去,就再次響起了一聲槍響,還是擊打到了車子上。
在槍響的同時我迅速的將腦袋撤了回來,雖然只有一會兒的功夫,但是我也看明白了那邊的情況,剛才開車的那個人,此時正手抬著槍,眼睛一眨不眨的對著我這便,而他身后的車里有兩個同伴正在踹已經變形了的車‘門’,想要往外爬。
我的手心里浸滿了汗,他們好幾個人好幾把槍,現在靠手無寸鐵的我是無法對付他們的。
我背部緊緊的貼在車上,微昂著頭,不住的搓著手心里的汗。
“辰逸!”伴隨著一聲喊聲和車‘門’的響動,周雪郅沖我這邊一下子拉開車‘門’下來了,下來后不管不顧的就要往前跑,我一把抱住了她,讓她不要出去。
她此時已哭的歇斯底里,望著一旁的辰逸不住的痛哭著,喊著辰逸的名字。
我皺著眉頭,感覺心里十分的不好受,扭頭看向趴在地上的辰逸。
此時辰逸還有一絲氣力和意識,兩只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被我攔住的周雪郅,微張的口不斷的重復坐著一個“走”的口型,此時他的口中也已經滿是鮮血。
我不忍心看他這副樣子,將頭測到一旁去,周雪郅的身子則不住的顫抖著,一個勁兒的喊著辰逸的名字。
“不要!”周雪郅突然驚呼了一聲。
我立馬扭頭看向趴在地上的辰逸,只見他此時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將手里的槍頂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看向我,最后做了一“走”的口型,就扳動了手中的扳機。
“不要!”周雪郅最后一聲凄厲的嘶喊似乎比辰逸手中的槍的那聲槍響還要震撼人心的多。
我一下子別過頭去,不忍心看到辰逸此時的死狀,兩行熱淚再也壓抑不住的從眼中奔涌而出。
接著我沒有絲毫的猶豫,一把抱住懷中哭的聲音嘶啞的周雪郅抱到車上,拉上車‘門’,而自己則從副駕駛座上爬到駕駛座上,迅速的開車往前奔去。
周雪郅趴在車后窗上,一個勁兒的拍打著車窗,聲音喑啞的喊著辰逸的名字。
我也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后視鏡里趴在地上的辰逸的變得身影越來越小,最后匯聚成一個點。
我知道,我又失去了一個可以用‘性’命相‘交’的兄弟。
那個留著一頭‘亂’糟糟的長發,樣貌頹廢,待人和善的男人,我的兄弟,從此再也不能與我并肩作戰了,而我欠他的,這輩子恐怕也沒機會親自還給他了。
當我們回到酒吧的時候,冉豪正在一旁跟前臺說著什么,沖我打了個招呼就沒有多問。
他或許沒有注意到我身上的傷勢,而因為他沒見過周雪郅,所以他現在也沒有表現出太多吃驚的神‘色’來。
因為我本來說是要帶兄弟們出去搗毀城南,所以今天也就沒有營業,空曠的大廳里顯得十分的冷清。
周雪郅失魂落魄的坐在沙發上,兩只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前方,一副讓人感到心酸的樣貌。
我坐在她的旁邊,也是一臉的頹敗,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周雪郅,因為此時我連我自己都安慰不了。
我們就這么坐了好一會兒,高個就回來了,帶著幾個兄弟,身上也濺滿了鮮血,心情似乎十分的不錯,一進屋看到我之后,就沖我哈哈笑道,“兄弟,我們這次可算是大勝而歸啊,我和章曉帶人將城南還剩的幾個不多的場子全部給他拿下了,也就是說現在整個sh的地下勢力都掌控在了我們的手里了,我們也逮到了張順這條大魚,不過不知道為什么沒有發現孫崇文……”
他說到這里才發現我臉‘色’不好,便一下子停住了,疑‘惑’的開口道:“兄弟,你這是怎么了,對了,你找到辰逸兄弟了沒。”說著他似乎才注意到旁邊的周雪郅,疑聲問道,“兄弟,這位姑娘是?”
因為此前高個從來沒見過周雪郅,所以他不認識,也就沒有顯出吃驚的神‘色’來。
他見我沒說話,似乎瞧出了其中的端倪,而當他注意到我腰間的傷口時,他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他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道:“兄弟,你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我兩手一撐雙‘腿’,站起身子,跟著他一起走到了旁邊。
他看了看我的傷勢,問我傷的重不重。
我搖搖頭說沒事,皮‘肉’傷而已。
高個聽到我這話之后,臉‘色’沒有緩和下來,而是更加凝重的開口道:“兄弟,你告訴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是辰逸兄弟?”
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高個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顫音,他與辰逸倆人的感情很深,經常在一起切磋,所以他此時心里肯定很害怕我說出來有關于辰逸不好的消息。
但是有些事情我能瞞得了一時,卻瞞不了一世,而且這件事本來高個他們就有知情權,所以我遲疑了片刻才把辰逸出事了的事情告訴了他。
聽完我的話之后,高個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的難看,嘴‘唇’哆哆嗦嗦的,似乎不相信我說的是真的。
接著他一下子拽住了我的胳膊,睜著兩只猩紅的眼睛開口道:“兄弟,告訴我,告訴我,孫崇文在哪,我現在要去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此時高個的情緒變得十分的不穩定,我趕緊握住了他的手,開口道:“陳哥,你別‘激’動,我也不知道孫崇文現在在哪,但是辰逸這個仇我們肯定要報的。”
說著我緩緩低下頭,輕聲道:“里面坐著的那個‘女’孩子是辰逸的‘女’朋友,周雪郅。”
“什么?!”高個在聽到“周雪郅”這個名字之后十分吃驚,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