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沉浸在一種四周全是黑暗的環境中時,就會產生一種恐慌、焦慮的心理,尤其是對于一個從未失過明的健康人而言,當你發現自己怎么走都走不出黑暗的時候,這種焦慮和恐慌的心理就會越發的濃重,就如同魚兒失了水,蝴蝶沒了翅膀一般,你會感覺有一個沉重的東西壓在你的胸口一般,讓你越發的呼吸困難,直到窒息。
而現在我就處在這種狀態中,當我感覺自己快要被憋死的時候,我猛地做了起來,滿頭大汗的快速的喘著氣。
喘了一會兒之后,我才感覺自己好受了一些,環顧一下四周,發現自己在一間很小的房子中。
雖然很小,但是屋子里很簡約干凈,窗明幾凈,沒有一絲灰塵,可見肯定每天都有人過來打掃。
屋子里的裝飾也很古樸,除了我躺的這床雕花大床以外,屋子的中間還擺了一件厚重的鏤空鳳雕檀木桌,桌上擺著一個香爐,爐上還冒著絲絲的煙縷,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香氣。
靠窗的地方擺著一個暗紅色的實木案幾,上面擺放著一個青花瓷瓶,還有書畫幾卷。
光從雕花窗上鑲嵌的幾片玻璃照進來,更為整間屋子里添了一絲溫煦的韻味。
屋子東側的墻壁上掛著一副氣勢磅礴的寒雪傲梅圖。
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我皺了皺眉頭,一時之間顯得很迷茫,不知道自己現在正身處何地。
但是從屋中的裝飾來看,這間屋子的主人肯定是一個十分有品味,高雅別致的人。
接著我心里一沉,心想我不會是穿越了吧?
我仔細的想了想我最后記得那副場景,當時耳邊傳來的那聲巨響很明顯就是子彈打在天然氣車上發出來的爆炸聲,而我還沒來的及逃出車外就被巨大的空氣沖擊波給擊暈了過去。
我微微動了動身子,感覺身上并不怎么疼,只不過頭還有點不適,雖然心里很不解,但是好在放下心里,不管怎么說老子確實還活著。
便想下來出去看看,但是感覺自己的身子十分的虛弱,不受自己的控制,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一般。
廢了好一會兒力氣才下了床,但是在站起來的那一刻,雙腿一軟,又再次跌了下去,幸好我趕緊用手扶住了身后的床,但是似乎手臂也沒有多少的力氣,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我苦笑了一下,接著又用力撐著地,緩緩的站了起來,扶著床試探性的走了幾步,感覺好了一點之后,我才拔步往外面走。
踉踉蹌蹌的打開了門,果然是傍晚了,西邊的夕陽的光灑了一地。
這是一處占地面積不小的四合院,青磚青瓦,從房子的式樣和外貌來看,很明顯是一出已經有些年歲的老房子。
地上鋪著平整的青石板磚,又平添了幾絲古樸雅致的韻味。
我探步從房子里往院子里走去。
走到院子里之后,就見旁邊左側靠北的房子前擺設著幾盆各色的花草,顯現出一幅生機勃勃的場景,一個腰彎的都快搭在地上的白胡子粗布麻衣老人正拿著一個朱紅色的澆花平噴壺在仔細的澆著那幾盆花草,面色溫和,神情舒緩,從姿態和神色來看,可以看出來他十分的仔細,也十分的認真,認真到仿佛這個世界在他眼中就只剩下了這幾盆花草一般。
他澆花的姿態和神情很吸引人,讓我忍不住多看了一會兒,接著我就抬眼看到院子中間的一個石桌旁正坐著一個穿著一身白裙的年輕女子低頭下著棋。
她的裙子很怪,眼色很白,裙擺很長,長到都已經拖到了地上,見她的整個下身都一絲不露的包在了裙擺了,而裙子還帶著袖子,袖子很長也很寬松,隨著她時不時的抬手落子
,那截如羊脂白玉般白皙滑膩的小臂時不時的顯露出來了。
她的手很白很修長,不管從骨架還是膚色上來說都十分的完美,完美到我不得不感嘆這是我見到過的最完美的一只手。
不過最讓我感到奇怪的是她現在雖然在下棋,但是卻是一個人在跟自己下棋。
我打量了她一下之后才將目光移到她的臉上,便心生出一種再也不想把目光一開的感嘆。
她是一個很美的女人,一個美到令人窒息的女人,至少單從相貌上來說已經美到無可挑剔。
夕陽橙紅色的光打到她白皙完美的臉龐上,打到她一身拖地的素白長裙上,加上她那種安安靜靜脫塵出俗的靜雅氣質,讓人感覺就仿佛是天上的天仙隕落到了塵間一般,美到讓任何一個凡夫俗子都不敢正視。
但是很顯然我不是凡夫俗子,所以我此時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臉看,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她身旁站著的一個小丫頭正蹙著眉頭一臉慍怒的瞪著我。
但是我從房間里出來了好一會兒了,除了那個如畫中天仙一般的女子身旁的那個小丫頭之外,那個美貌的女子和粗布麻衣的白胡子老頭兩個人都好像沒有看到我一般,一個依舊安安靜靜的下棋,另一個則依舊聚精會神的澆著花,同時時不時的翻一下花的葉子,看看有沒有蟲。
我也沒有說話,也在一旁心無旁騖的欣賞著眼前的這個絕色女子的一舉一動,細細的端詳著她那張無可挑剔的臉龐。
當太陽的余暉被西側的房間擋住的時候,眼前的這個白衣女子也正好下完了一局棋,輕輕的蹙眉嘆了一口氣。
看得我心頭一動,真正的美女就是這么一顰一蹙都能扯動別人的心扉。
她輕輕的將桌上的棋子按照黑白不同的顏色往旁邊的盒子里裝,動作很慢,也很優雅。
就在我看的愣愣出神的時候,她一對水潤的朱唇突然輕啟:“你醒了?”
她的聲音和她的人一樣美,十分的空靈動聽。
這本是一句廢話,但是一句廢話在這么美的一個女子口中以如此動聽的聲音說出,也就顯得順耳的多。
我微怔了一下,接著點頭應道:“嗯,我醒了,是你救得我?”
她微微點了點頭,但是沒有抬頭看我,依舊自顧自的用手逐個撿著桌上的棋子,一個一個的往棋盒里面裝著。
我微微皺了皺眉頭,開口道:“我為什么會全身沒有力氣呢?”
她不緊不慢的開口道:“不管換做是誰,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也肯定會沒有力氣的。”
我頓時吃了一驚,一臉不可置信的問她道:“我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
她再次點了點頭,輕聲道:“準確的應該說是一個月零二十一天,要不然你的傷怎么會好的那么快。”
我臉上的神色更加的吃驚了,接著細細的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發現無礙之后,又旁若無人的將自己身上的一件衣服掀起來,細細的看了看,發現身上也并沒有什么傷疤啊。
白衣女子的臉上的神色倒是未變,但是她身旁的那個小丫頭頓時臉一紅,輕啐了一口,小聲罵道:“流氓。”
我沒有理會她,剛想抬頭問那個白衣女子,她卻率先開口道:“你不用看了,你的傷勢已經被我給醫治好了。”
我摸了摸鼻子,微微擰著眉頭沒有開口,若有所思。
那個白衣女子依舊邊撿著石桌上的棋子開口道:“你知道是誰要置你于死地嗎?”
我摸了摸鼻子,略一思量,接著輕輕的搖了搖頭,開口道:“不知道。”
她神情未變,輕輕的接著開口道:“那你死的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