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門口站著的,居然是女神溫可馨,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卻不發出一點聲音,咬著脣在偷聽我和桃桃的講話!
一瞬間,我慌了,連手機掉了都沒反應過來,怔怔地看著她了兩秒,連桃桃還沒掛電話都沒想起。
接著,我馬上撿起電話,飛快地對桃桃說,“我有點事,回聊。”然後不等桃桃回話就先掛掉了電話。
我故作鎮定地看著門口的女神,笑道:“怎麼站在那裡不說話?”
她走過來,坐到我牀邊,嗯了一下,然後幽幽地問:“剛纔那個就是桃桃了是嗎?”
唉,該來的還是要來了,我輕嘆一聲,“嗯,是她。”
溫可馨的語氣更加地幽怨了,“你們好像感情很好的樣子。”
我沉默了,說到底,愛情都是自私的,雖然溫可馨已經接受了我有另外一個女人的事實,但是等到她親耳聽到我和桃桃在講私房話,她同樣會不爽吃醋。
這一點也不難理解,如果換做是我,桃桃和溫可馨中任何一個,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的男人,我是絕對接受不了的。
“我愛你們。”
良久之後,我握住溫可馨的手,表情很輕鬆語氣裡卻十分地肯定。
溫可馨輕輕搖頭,側身躺在我身旁,“沒事,我沒有吃醋,只是有些難受而已。”
我滿嘴的苦澀,這還叫沒吃醋啊,你那股酸氣我怕是三裡之外都能聞到了。不過她的吃醋讓我有些賤賤的開心,她越是吃醋,就說明她越在乎我越愛我,我喜歡吃醋的女神。
“相信我,我會想辦法令你們都幸福的。”我把她抱緊。
“嗯。”她沉默了一下,忽然語氣變得很低沉地說:“文明,我感覺自己好像是小三,很卑鄙地插隊了,我覺得對不住她。”
我把她翻轉過來,面對面很認真地看著她:“不用,你沒錯,愛情沒有錯對,你沒有對不住誰,你只是勇敢追求自己幸福而已,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追求幸福有錯嗎?沒錯!”
“但是……”
“沒有那麼多扯蛋的但是,就一個事實,我們相愛了,我們在一起了,你是女人,我是男人,男人女人在一起了,僅此而已。”
她點頭了,說了一句文明抱緊我,便緩緩地睡了過去。
今天的桃桃和溫可馨都這麼反常,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好像哪裡出錯了,但我又具體說不出到底錯在哪裡,心裡疑神疑鬼起來。
時間一晃就是半個月過去,我的傷已經好了許多,起碼能夠下地行走,可以去享受外面的陽光和空氣了。
令我奇怪的是,這家醫院病人並不多,大多都是一些有錢人,不像是一般的人民醫院,我問溫可馨這是什麼醫院,她只是很隨意地說,是私人醫院。
私人醫院,一般來說,管理和設備都沒有國家醫院好,但是這傢俬人醫院則不同,給我感覺,這彷彿是醫院中的貴族,管理和設備比國家醫院好,來這裡看病的都是有錢人。而且,我住的那個病房,很豪華很寬敞,各種舒服各種好,像是總統病房一般。
這半個月都是溫可馨在照顧我,她很溫柔也很貼心,經常不是靚湯就是佳餚,把我養的肥肥白白的。只是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她不用上班嗎?
我和東子一直保持著電話,然後我從他口中知道,樑健和陳志南最近和張三北走得挺近,在北洋那地,張三北已經站穩了腳跟,不斷地派人過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是奇怪的是,看哥並沒有什麼反應,好像沒有看到一樣,依然我行我素地花天酒地。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狼頭和張三北之間,一戰怕是在所難免了,如果開戰的話,誰勝誰敗都還是一個未知數。我毫無疑問是相信看哥的,但有了樑健和陳志南這兩條蛀蟲,那麼一切都不好說了。
“文哥你什麼時候回來?媽的,樑健和陳志南這兩狗日的,是越來越離譜了,草他嗎的,前兩天我的人就看到他們兩狗日的和張三北一起去黃檀叫雞!我他媽真想整死逑他們!”東子脾氣暴躁地說著。
“淡定,看哥沒理由不知道的,我估計看哥是在等,等一個證據確鑿的機會,一鍋把他兩狗日的給端了!”我陰陰地說。
掛斷了東子的電話,我心裡越發地不安,總感覺要發生些什麼大事!東子都知道樑陳兩人和張三北走得近,看哥作爲一幫之主,沒有理由會不知道的,但他始終無動於衷,憑他的性格居然無動於衷,他到底想幹什麼?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又三天之後,我在病牀上躺著,任小護士給我換藥,不時地嗯嗯哼哼。
溫可馨有事走了,我一個人在病房裡有些無聊,就挑逗起這個十七八歲的小護士來。
“哎喲小姐姐,疼呢,勞煩您輕點手成不?弟弟這被你這麼一弄,好了多年的糖尿病都復發了呀。”
這小護士是北京人,我就用半生不熟的北京腔打趣著她。
她臉有些紅,“醫生說您沒有糖尿病啊,先生您沒有糖尿病,就是腎有點虛。”
我草,被她反調戲了。我立刻賊溜溜地道:“哪裡哪裡,小姐姐你說錯了,弟弟我才十六歲呢今年,腎跟鐵一樣地堅硬,不信小姐姐你摸摸?不過要溫柔一點哦。”
她臉更紅了一些,“先生別開玩笑了,我看過您檔案了,您今天二十二了,比我年長呢。而且腎要是堅硬,可不就成腎結石了?”
我臉一囧,還想打趣她兩句,沒想到這時候門開了。
溫可馨走了進來,可讓我吃驚的是,她是跟在一個五十歲上下中年男人後面的。
我連忙起身,剛動了一下,馬上就觸動了傷口,齜牙咧嘴起來。
“先生請您別動,很快就換好了,請稍等片刻好嗎?”小護士按住我。
一進來,這個中年男人就一直打量著我,揹負著手,一言不發地盯著我,讓我有些發毛。
很奇怪,很少有人能一個眼神就鎮住我的,除了看哥,就是眼前的這個中年男人了。
看著溫可馨在他後面規規矩矩的樣子,我心裡猛地一跳,想到了一種可能!
我是個不肯服輸的主,即便我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但我還是勇敢地和他對視。
他在打量我,我也在打量他。
身材不怎麼高大,一米七出頭的樣子,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頭髮一絲不茍,整潔的西裝,筆直的腰桿,他整個人散發一種儒雅而不失威嚴的氣質。
溫可馨站在他的後面,很老實,眼神卻很不安地看著我們,一貫淡定的她,居然也有這麼不安的時候。
從一點可以看得出來,中年人不先說話,她就不敢說話,那麼她是真的畏懼這個中年人了。
終於,小護士幫我換好藥了,很識趣地走了。
“知道我是誰嗎?”
他先開口了,說話很雄厚,讓人聽起來有種無形的壓力,這是一個很自信,做過大事的成功男人。
聽到他的聲音,我反倒淡定下來了,只要你肯說話,那麼說明你沒有完全否決我。
我點頭,“伯父您好,晚輩甄文明。”
他笑了,不是什麼善意的笑,“你反應不錯,不過我看你想叫的不是伯父吧?”
我挑了挑眉,“文明愚鈍,不知道伯父這話何意?”
見人講人話,見鬼講鬼話。我和看哥東子他們在一起,滿口髒話,粗魯得一塌糊塗。但在斯文人面前,我也可以變得很斯文,彬彬有禮。
這就是我,一個粗魯與斯文的矛盾結合體。我好的時候可以好到割肉喂鷹,壞的時候可以不擇手段。我就是我,一個不一樣的甄文明。
他淡淡地笑了一下,不回答,轉移了話題,“聽說是你救了可馨?”
“不敢說救,只是該行事分內事而已。”我不卑不亢地輕笑。
“該行事分內事?”他語氣有些調侃,“如果換做其他的女人,你會不會也這麼做?”
“爸爸!”後面的溫可馨輕叫一聲。
溫伯父回頭看了一眼,近乎苛責地道,“教過你多少次,男人說話,女人不許插嘴。”
溫可馨立刻萎了下來,低頭不敢頂嘴。
我看了這一幕就知道爲什麼溫可馨會這麼傳統,要把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知道她爲什麼會不敢拒婚了。
她怕她爸爸,發自骨子裡的怕。
對的,面前的這個一臉威嚴的中年人,就是溫可馨的父親了。
“伯父。”我把他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您到底想說什麼?晚輩願意聽取伯父教訓。”
他又看了我好一會,然後言簡意賅地說,“你和我女兒不合適。”
這話令我瞬間方寸大亂,腦子一片空白。
然而在他身後的溫可馨,那也是瞬間臉色蒼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