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過去道:“你是不是被那個姓杜的要挾了。”
“嗯。”林清風看著我:“他讓我把你讓出來,我要跟著他合作,成為他公司的手下。不然的話,就會逼得我無處可走,然后把我的公司賣進去,讓我永遠沒辦法在這個圈子立足。”
我笑了:“這人真是無恥啊,前腳還說不會說出去呢,后腳就讓你讓出我來?”
林清風靠在椅背上面說:“我的公司規(guī)模很小,他是臺島那邊過來發(fā)展的,也在米國留學過,可以說是業(yè)界翹楚,也是第一個進入這個行業(yè)的人,可以說現(xiàn)在京城這個行業(yè)的半壁江山都是他控制的……”
“所以你想如何?”我笑著說:“讓我當成是條件和他睡覺幫你脫身?我看夠嗆,他想要的不是我吧。”
林清風沒說話,皺眉看著我,我笑著坐在他的對面。
沉默了一會之后,林清風猛然把桌子上面的那些文件全都扔到地上去了,聲音很大,他呼吸急促,非常憤怒,臉色漲紅,額頭上面的青筋都蹦起來了。
從我認識他這么久,第一次見到他這樣,我卻沒勸說他,他需要發(fā)泄。
林清風猛的一拳頭砸到了桌面上:“我以為我只要上了大學,我有了經(jīng)濟自由,我就可以不被人控制和牽制,可是想不到,竟然還是不行,現(xiàn)在這個人的要求我,讓我想到了我以前寄人籬下的日子。被人輕視嘲笑,在背后議論,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掙脫我的家人,這一次他竟然要斷了的事業(yè)!這是我這輩子都忘不了的恥辱!”他又一次砸下去。
我過去抱住了他的胳膊:“你發(fā)什么瘋啊?砸壞了你的手,他能給你出藥費是怎么著?不要沖動!”
“是我引狼入室,讓他注意到我的公司的。”他咬牙切齒。
我說道:“這也是好事,證明你是一個有本事的人,他注意到你,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而且我覺得他這一次并不是因為想要得到我。”
林清風一愣,然后遲疑的看著我:“你的意思是…”
“我看他從一開始就是沖著你來的。”我說道。
一開始這個人就是奔著林清風的才華和能力去的,不然的話也不會前腳和我威脅完了,后腳就告訴林清風了,無疑就是為了激怒我們兩個人。
他調查過我,自然知道我多么的潑辣,脾氣暴躁,要是一時間在沖動之下,我做出什么事情來,對他有了傷害了。他就想辦法來整治我,甚至把我扔進大牢吧。
林清風一定會為了離我妥協(xié),到時候就可以得到林清風這個人才了,而我呢,不過是可有可無的,要是我主動上門去了,估計他還是不會放過林清風的。
我說道:“上次他追求洛淺,洛淺不答應,他也就放了,可見并不是因為一個女人就發(fā)瘋的程度,他只有在自己的專橫跋扈被挑釁的時候才會出手。這人是一個很自傲和自戀的人。我只要不主動招惹他,估計沒事兒。但是因為我是你的女友,所以……呵呵,我就被調戲了。”這樣的調戲真的讓人太惡心了。
聽了我的分析,林清風怒極而笑:“這么說我還是挺有用的了。”
“當然了,你何止是有用啊,你簡直是超級人才。不然的話,他那么有能力的人,會進入這么破敗的小公司,三五次的和你合作?分明就是看重你的才能。真的以你為驕傲。”我笑著拍拍他的肩膀。
“我不會和任何人合作,因為我自己可以。”他淡淡的說。
“這就是他打壓你,挑釁我的原因了。”
像是林清風這樣的人,那么有才氣和干勁兒,多少苦都愿意吃,手上還有不少資源,是多少公司想要的。將來也一定會在行業(yè)立足,對杜先生來說,估計是要么為己所用,要么就是徹底打壓了。
“所以你現(xiàn)在只有兩條路,一個是投奔杜澤,一個就是被擠兌破產(chǎn),沒辦法進入這一行業(yè),你覺得我分析咋樣?我覺得我很對。”
杜父不會讓這一只猛虎和自己成為競賽對手的。林清風沒說話走到窗口去了,他不喜歡抽煙,但是在鬧心和頭疼的時候也會抽一根。
我從抽屜里面拿出來一根煙,放在他的手上:“想抽就抽吧。”
林清風拒絕了:“不用,你不喜歡煙味,還是拿走吧,我現(xiàn)在唯一剩下的也就只有健康了,不會輕易地糟蹋的。你放心。”
我笑道:“你想明白就好,這件事你會妥協(xié)嗎?”
“我當然不會答應,唯一的結果就是公司破產(chǎn)了,而且我不可能在從事這一行了。”林清風很不甘心,雙手抓住了窗戶,用力的晃了晃。陳舊的鐵質窗戶發(fā)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響。
這么一個艱苦的環(huán)境下,林清風還能做的這么好,我也是很佩服的,只是我們兩個人太弱了,隨時都會被人弄死的。金玉無罪,懷璧其罪,他的本事讓人動心。背景卻不夠強大,就是一個災難。
我從他的身后走過去,靠在他的后背上面,從后面抱住了他。他拉住我的手,嘆了口氣。
“玥兒,我要怎么辦,我斗不過他的。”
我說道:“嗯,我知道。”
“那我們破產(chǎn)?”
“當然不行。”
“那要怎么辦?”
我想了想道:“有時候,最粗暴的辦法就是最好的辦法了。老娘打他一個生活不能自理!讓他繼續(xù)害人?”
“這么粗暴…你到底想干什么?”林清風趕忙按住了我的肩膀,認真的看著我:“聽我說,這樣做是不行的,他不會放過你的,你的家人也會遭殃。”
“我只是開玩笑。”
“那也不行。”
林清風緊張的拉住我,告訴我聽到的傳聞,據(jù)說這位杜先生有一次在彎彎的一個娛樂場所,有一個女孩子很不屑于陪他喝酒。
因為那個女孩是一個蕾絲邊,陪酒只是為了賺錢而已,可是杜先生看中了這個女人,就強行的拉過來了,女人推開他罵了幾句臟話,給了他一巴掌,就揚長而去了。
結果在第二天,就見到了那女孩脖子上面是一個染血的酒瓶子,死在了一條骯臟的街道的垃圾箱里面。
我聽了渾身一顫:“不是吧,你是在開玩笑?這么不把人命當回事?”
林清風搖頭:“對他這樣的人來說,那些女人就像是一只小昆蟲,死于非命也不會怎么樣的,那邊也沒有人會認真查的,在這邊他也只是會收斂一些。起碼不會明著害人,但是手上絕對不會干凈的。”
我咬唇道:“既然都知道了這人是什么樣,你為什么還要合作?”
“我是慢慢的在合作過程當中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
一開始的時候,這位林先生相當?shù)臏睾投Y賢下士,但是漸漸地林清風就發(fā)現(xiàn)他的笑容有多假了,而且旁敲側擊的想要他入伙。林清風打聽了一下,才知道自己是招來了一頭惡狼。可是沒辦法,那個時候的互聯(lián)網(wǎng)產(chǎn)業(yè)可是就幾個人把持,資源都是被霸占的,不和他合作,也沒什么生存的途徑。
林清風道:“不然我就離開這個行業(yè)吧,他不太可能會斬盡殺絕,難道我離開了,還要殺了我不成?”
我笑道:“不見得,他討厭被人挑戰(zhàn)權威。我對他可不太恭敬。就算放過你了,也不會放了我的。何況你本來就是天生干這個的,不要放棄。”
他一把拉住我:“不成!絕對不可以讓任何人接近你,我寧可帶你走,不留在京城了。”
我看到他眼里面的焦急和憤怒,心里暖暖的。
“別著急,我想想看,我一定會想出來一個很好的辦法,教訓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
這件事我們都沒準備告訴杜凡,他是一個不錯的人,但是性格有些優(yōu)柔寡斷的,而且他的話基本上在父親那邊也沒什么力道就是了。杜凡八成不會相信的,還會說我們是胡攪蠻纏。
我問林清風:“他有沒有對手?”
“有的。但是對手更壞,是一個彎彎那邊的,專門和他作對,不過總是不在國內,我們也找不到。你可不要想著嫁禍了,我們會死得更慘。”
“嗯,讓我想想吧。不要緊張,我們先吃飯,回我家吧,我媽做的飯你一定愛吃。”
林清風有些詫異的看著我:“你竟然一點也不著急上火?我這邊都急死了,可是你竟然完全不在意的,我真的好佩服你。”
“沒有什么。總有解決的辦法。”我心道,實在是不行,老娘把他從樓上扔下去,看你怎么辦。當然這也就是說說罷了。
我和林清風回到家里,媽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笑著和林清風打招呼,給我們做好吃的。
林清風也笑呵呵的坐在那邊,他一直都是一個隱忍克制的人。并沒有顯露出來一絲一毫的不對勁來。王瑤笑嘻嘻的給林清風夾菜,和他說話。
媽抱著孩子,我弟弟的手上拿著一個小奶瓶輕輕晃著,我笑著摸摸他的頭,他別提多高興了,嘎嘎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