紇奚舞雩一入洞府,便端坐于桌前,拿起空的茶盞,不知在想些什么。
這還是風里希第一次看到紇奚舞雩愣神。心存疑惑之余,風里希趕緊上前,親自倒了一杯靈茶,遞到紇奚舞雩手邊。
“封印盤的事情,是不是很棘手?!”風里希也順勢坐于紇奚舞雩身側,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她知道紇奚舞雩并不喜歡她過問封印盤的事情,但是,因為此事關系到整個凌霄派的存亡,也關系到整個修真界,所以,無論如何,風里希都不能坐視不管。
即使不能出一份微薄之力,她也很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聞言,紇奚舞雩放下手中的空杯盞,將風里希遞給他的靈茶端起,正準備喝下,卻又拿開,直接遞到了風里希的唇邊。
眨了眨雙眼,風里希一時之間不明白紇奚舞雩為何突然將杯盅遞到了自己的唇邊。
“我這幾天很忙,無法顧及到你!你就不能照顧好自己嗎?!”也許是察覺到了風里希的疑惑,紇奚舞雩皺了皺眉,頗為無奈的說道。
聞言,風里希一愣。
當即想到,她這幾天由于心系封印盤之事,并沒有好好的吃飯,喝水,如今,她的修為被封,宛若凡人一般,只怕這連日來的不思茶水,已經讓她的紅唇干裂。
想到這兒,風里希這才恍然大悟。當即洽洽一笑,頗為尷尬的欲接過紇奚舞雩手中的杯盅,卻不料,紇奚舞雩并沒有松手,而是固執(zhí)的執(zhí)手遞到她唇邊,示意她喝下去!
眼見紇奚舞雩不愿松手,風里希也只好作罷。些許尷尬的就著紇奚舞雩的手,將杯盅內的靈水喝了一干二凈。
幾天沒有喝水,風里希并沒有感覺到有什么異常。這會兒,甘甜的靈茶入腹,風里希這才感覺到她著實有些口渴了,或許是喝的太急,一時不察,竟然被嗆到了。
風里希狼狽的不斷的咳著,喉間竟感覺到堵得慌。紇奚舞雩放下杯盅,一臉無奈的輕輕拍打著風里希的背,幫她順氣。
連喝口水都能被嗆到,這樣一個迷糊的小妻子,又怎能讓他放心的下?!
待風里希好不容易緩過氣來,一張俏臉已經被脹的通紅。紇奚舞雩傾身向前,伸手將風里希唇邊的水漬輕柔的擦去,卻并沒有在第一時間就撤回手指,他無限留戀的用飽滿的指腹輕柔的摩擦著風里希紅潤的雙唇,逗弄的風里希臉色越發(fā)的紅潤。
“怎么了?!”風里希結結巴巴的詢問道。可是,雙唇剛張開來,就被紇奚舞雩纖長的細指探了進去。
下一刻,風里希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更是驚的呆若木雞。
在她的印象中,紇奚舞雩從來都是不茍言笑,冷冽清雅的,從來都不會像個流氓一般調戲良家婦女。今天,紇奚舞雩為何會做出這般‘輕浮’的舉動?!
而且,雖然紇奚舞雩手上做著這樣不可思議的舉動,但是,卻沒有給人半點‘浮夸’的感覺。反而在震驚之余,給人以激動,難耐的誘惑。
口中含著紇奚舞雩纖長的細指頭,風里希咬也不是,吐也不是,真正是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事到如今,風里希即使臉皮再厚,這會兒也完全招架不住。
幸好,紇奚舞雩或許是看到了風里希的尷尬,也不再為難她,將自己的手指抽了出來。
眼見紇奚舞雩終于恢復了正常,風里希在慶幸的同時,也不由的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卻不料--
還沒等風里希徹底弄清楚情況的時候,風里希只感覺自己的腰肢被紇奚舞雩一把抱過,由于慣性的作用,下一刻,風里希就已經稀里糊涂的坐到了紇奚舞雩的大腿上。
紇奚舞雩的動作瀟灑而又快速,讓人完全摸不著頭腦。
雖然和紇奚舞雩再親密的事情都已經做過,但是,像這般坐在紇奚舞雩的腿上,風里希還是頭一次。
風里希如坐針氈,有點不知所措。身子忍不住的扭來扭去,就想站起身。卻被紇奚舞雩一把按住,完全無法掙扎。
“舞……舞雩,你……”風里希雙手抵著紇奚舞雩的胸口,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曾想,下一息,紇奚舞雩便堵住她的紅唇,輾轉吮吸。起初,風里希下意識的就要反抗,可是,雙手剛搭上紇奚舞雩的肩膀,欲將他推開時,卻怎么也下不去手了!
既然已經決定要接受他,如今的抗拒就著實沒有道理。想了想,風里希終于放下了心中的結締,緩緩的微啟唇瓣,輕柔的接納了紇奚舞雩的唇舌,讓他能夠更加深入的探進其中,吮吸一切美好的滋味
。
剛剛碰上風里希柔嫩的唇瓣時,紇奚舞雩感覺的到風里希全身的僵硬,慢慢的拒絕,但是,還沒等他喟嘆出聲,她卻自己自動自發(fā)的放柔了身子,主動的更加依偎到他的懷中,輕啟唇瓣主動和他的唇舌糾纏到一塊兒去……
一時之間,偌大的洞府中除了令人臉紅的曖昧聲響之外,寂靜一片。
一吻結束,風里希早已氣息不穩(wěn),滿面羞紅。然而,當她抬眼看向紇奚舞雩時,卻是氣惱不已。經過熱辣辣的親吻之后,她媚眼如絲,氣息不暢,甚至腿已經發(fā)軟,只能依靠在他身上以作支撐,而紇奚舞雩卻依舊神情清冷,眼眸清澄如鏡,如果不是看到他的唇上還沾著她的胭脂水粉,風里希一定以為剛剛火熱的親吻都是一場夢。
在如此親密的瞬間,紇奚舞雩都能正定自若到如此地步,簡直讓風里希嘆為觀止!
大大的翻了一個白眼,風里希頗為不服氣的狠狠瞪了瞪紇奚舞雩,不滿的問道,“封印盤的事情究竟有進展了沒有?!”
“……”聞言,紇奚舞雩輕柔的將風里希鬢角的碎發(fā)給她夾在耳后,搖了搖頭,應道。
“哼,我就知道是這種結果!”風里希點了點頭,挪了挪屁股,在紇奚舞雩的懷中找了一個更加舒坦的位置躺好,這才繼續(xù)問道,“那么,莫君雅,她有沒有交代新陣眼的所在位置?!”
“……”紇奚舞雩搖了搖頭,依然緘默不語。
“她居然在你面前都不愿說實話?!”聞言,這一回,風里希有些許不淡定了!
據風里希了解,莫君雅騙誰,也不會騙紇奚舞雩。怎么這會兒卻在莫君雅那里套不出實話了?!
而且,據風里希猜測,莫君雅當初之所以要通過改變封印盤陣眼來制造恐慌,歸根結底的目的根本不可能是要徹底毀滅凌霄派,也不可能是要毀滅整個修真界。畢竟凌霄派也是莫君雅自己耐以生存的歸宿。莫君雅的真正目的,只怕是想虛張聲勢,假借封印盤封印消弭之禍事嫁禍夙玉真君。
畢竟,封印盤陣眼的位置在哪里,唯有歷代凌霄派最高掌門人才知曉。一旦陣眼改變,封印盤封印消弭,夙玉真君必定會遭受質疑,難辭其咎。到那時,夙玉真君不但凌霄派掌門位置不保,只怕更會被以罪人之名逐出凌霄派,從而身敗名裂。一旦夙玉真君失去了掌門位置,而一直受夙玉真君庇護的風里希,也就一夜之間從名門出身的‘修二代’,變成了‘罪人之后’,從此名媛變草根。只怕莫君雅就是為了對付她風里希,才會想出如此下作之策。
如今,一切誠如莫君雅所想象的那般發(fā)展,夙玉真君和洛月真君都已消亡,她風里希也如愿身敗名裂,為何莫君雅還要藏著掖著呢?!
即使她怕連累自己,不能明說,卻也可能暗地里操作,‘暴露’新陣眼的位置,平息這場封印盤浩劫啊!
想來想去,風里希就是有些想不通。她總感覺自己了解了這件事情的全部真相,但是,把每一個點串聯到一起,總有些環(huán)節(jié)處串聯的不是特別順利,總感覺還有一些事情,她并沒能有所掌握。
這種不確定的感覺很是不好,讓風里希不由的心生煩躁。
“莫君雅,她或許未必知道新陣眼的位置!”就在這時,紇奚舞雩伸手將風里希緊鎖的眉頭小心的揉平,沉吟了片刻,突然出聲說道。
聞言,風里希一驚再驚!
她本能的想要反駁紇奚舞雩的推斷,卻忍不住又在心中掂量著紇奚舞雩這句話的真實性。
如果……真的如紇奚舞雩所說,莫君雅真的不知道新陣眼的位置,那又該怎么辦?!
不!不可能!
莫君雅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新陣眼的位置?!這一切都是她一手策劃,指使的!在這世間,除了夙玉真君之外,唯有莫君雅一人知道凌霄派封印盤的位置。不是她篡改陣眼的位置,又有誰會干這種事情?!
等等,風里希突然又想到,在這世界上,除了莫君雅之外,或許還有別人知道封印盤的位置。就比如說,紇奚若素的女兒——紇奚靈犀,那個穿越者。但是,她身在巫族,不可能闖入凌霄派的護山結界,闖入封印盤的!況且,紇奚靈犀雖然是個穿越者,也或許看過風里希寫的這本小說,但是,并不一定會記得這本書中所有的細節(jié)。換言之,紇奚靈犀不一定記得封印盤陣眼的位置,所以,想來想去,風里希還是覺得莫君雅的嫌疑最大!
而且,如果莫君雅沒有鬼,為何她會私闖封印盤結界呢?!
風里希心中千思百轉,最終,還是認定了此事乃是莫君雅所為!
這一邊,風里希還在糾結著陣眼的改變究竟是不是莫君雅所為,那一邊,紇奚舞雩卻沉聲說道,“這些天,我仔細查閱了本派的一些古籍,關于新陣眼的位置,或許已經有了一些線索!”
聞言,風里希一愣。
當即從糾結中掙脫出來,急切的抓住紇奚舞雩的臂膀,問道,“什么線索?!”
輕輕的拍了拍風里希的手,紇奚舞雩寬慰的說道,“《古穆宜春》上面曾有一些記載!眾所周知,陣眼乃是一個陣法的核心之處,也是整個陣法的能量匯集之處,陣眼在,陣法才能發(fā)揮作用,一旦陣眼被攻破,不管再厲害的陣法也會在瞬間化為烏有。很顯然,封印盤的陣眼肯定還在,只是不知其位置。《古穆宜春》上有所記載,陣眼屬性為陽,遇仙靈之氣則瞬間擊破,若遇血性,則瞬間消失,藏匿于宿主其間!”
聽聞紇奚舞雩的解釋,風里希起初,并不太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但是,約莫數息之后,風里希突然猶如當頭棒喝,終于隱約猜到了紇奚舞雩話中的意思。
“舞雩,你的意思是……”風里希猛然拾頭,望向紇奚舞雩,企圖在他清冷的冰眸中找尋到答案,“你的意思難道是……我爹爹……”
據風里希了解,封印盤事件發(fā)生那日,除了單洛月血濺當場之外,并沒有任何其他的血漬留下。
如果紇奚舞雩說的沒有錯誤的話,陣眼遇血腥就會消失藏匿,就一定和單洛月有關!
“這也是我的一種猜測而已!尚未得到證實!”微微頷首,紇奚舞雩反拙住風里希的手腕,他掌心沁涼的溫度,讓風里希感覺到一陣恍惚,“靈兒,或許這對你來說很殘忍!但是,我們必須去驗證其真實性!”
“……”聞言,風里希并沒有說什么。但是,內心卻并不如表面呈現的那般平靜。
說她逃避也好,說她膽小也罷,這些日子以來,只要風里希一閉上眼睛,她就能看到單洛月滿身是血的倒在封印盤之中的景象。那一幕,是風里希這輩子最大的噩夢,如果可以,她這輩子都不愿意再想起那觸目驚心,痛徹心扉的那一幕!
可是,封印盤封印消弭,這關系到全天下人的性命。即使她不愿再去那個地方,但是,她卻始終逃避不了!天知道,經過單洛月消亡之后,她每次前去封印盤,都要經過多少的心里建設方能前行。
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風里希深呼吸了數次,這才吸了一口氣,沉聲問道,“陣眼會在哪里?!”
聞言,紇奚舞雩撩起廣袖,探手將風里希緊握的雙手松開,反握住她柔嫩的藕臂,淡淡的訴說道,“如果《古穆宜春》記載的沒有錯誤的話,我猜測,新陣眼的位置應該在洛月真君最后彌留之際--心脈的位置!”
微微皺了皺眉,風里希反問道,“何以見得?”
紇奚舞雩輕輕淺淺的繼續(xù)說道,“古往今來,修仙者的丹田,識海和心脈是最重要的三個部位,丹田乃是充盈靈力的地方,長年累月修行的成果都匯聚于丹田之內,識海乃是承載人所有心法,記憶的容器,而心脈乃是人血液流通之根本,如若陣眼真的遇血性就隱匿的話,應該十有□□是匯聚于心脈之上!”
雖說對紇奚舞雩的話語,風里希并沒有完全聽懂,但是,大概的意思已經猜測到了。
既然紇奚舞雩說新陣眼在單洛月的心脈處,那么,風里希就選擇無條件的相信。
雖然心有余悸,但是,風里希也知道現在是很關鍵的重要時刻,任何人都不能在這節(jié)骨眼上掉鏈子。
想到這兒,風里希下定了決心,抬眼,一臉堅定的望著紇奚舞雩,道,“既然猜測到了新陣眼的所在位置,我們就不要耽誤工夫了!現在就去把陣眼找出來吧!”
話未說完,風里希就“騰”的一下站起身,不管不顧就要拉著紇奚舞雩走出洞府。
眼見風里希的性子還是如此風風火火,急不可耐,紇奚舞雩只能一把拉住她,將她帶回自己的懷中,無奈的喊道,“等等!靈兒……”
“……”被紇奚舞雩扯回懷中,風里希眨了眨眼睛,完全不知道他的用意,“怎么了?舞雩……”
喟嘆了一聲,紇奚舞雩充滿柔情的撫摸著風里希的發(fā)頂,動作間雖生疏,卻無限輕柔,“這件事情,我們雖然一定要驗證,但是,還是不能如此輕舉妄動!”
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聽到現在,風里希真正是不懂紇奚舞雩的意思了。
既然他十有□□肯定新陣眼的位置,為何還要如此畏首畏尾。這顯然不是紇奚舞雩平時處事的風格!
皺了皺眉頭,風里希愣愣的望著紇奚舞雩,有些不耐的問道,“什么意思?舞雩……”
望著風里希清澈的雙眸,紇奚舞雩靜默了數息,這才慎重的吐出話語,“靈兒,我們最多……只有……一次機會!”
“什么?!只有一次機會?!”聞言,風里希一驚再驚,“為什么?!”
紇奚舞雩沉吟了片刻,這才毫無保留的說道,“《古穆宜春》上面說,如果是陣眼隱匿,首先要先施術將陣眼顯露,然后以陣眼為中心,再次施術才能重新穩(wěn)固結界!”
“……”越聽到最后,風里希的秀眉蹙的越緊。
“封印盤封印自古至今,唯有堯清派有專門的封印術封贏封印盤’,而且這種封印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機緣去修煉,偌大的堯清派有數萬名修仙者,其中也只有陽時陽歷出生的元嬰期以上修士方可習得,那柳玉瑤就是其中之一。封印盤的封印已經經歷了數千萬年,為了保住這陣法的效力,當初開辟這封印術數的仙靈者嘔盡心血,甚至獻出了自己的生命以及消耗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靈力。”紇奚舞雩不忍心的伸手,輕輕撫平風里希蹙起的秀眉,淡淡的繼續(xù)解釋道,“但就重新封印封印盤,就會消耗為數不多的施術者的很多靈力,若在尋找陣眼上再消耗靈力,靈力本來就‘出不敷入’,所以,即使勉強能夠成功,最多也只有一次機會!所有的人都沒有多余的靈力可以消耗到如何尋找陣眼上……”
聽到這兒,風里希算是徹底了解了紇奚舞雩的意思。
一時之間,百般滋味縈繞心頭,揮之不去。
想她風里希身為這本書的作者,卻不知道如今這個故事的走向。
好像自她來到這個世界以后,一切一切發(fā)生的事情都已經在潛移默化之中發(fā)生了無可挽回的更改!
一開始,她僅僅是想要好好的活下去!不想像書中交代的那樣,死于血池煉獄。可是,到頭來,風里希終于發(fā)現,她雖然不用死于血池煉獄,成功改變了單九靈原本命定的結局。可是,多米諾骨牌效應還是沒能饒的了她。一切的一切都發(fā)生了一系列連鎖反應。事到如今,即使想阻止這連鎖反應,都不能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ps:零點之后,再更新一章!
某云開了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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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如下:沈青澤,太尉府嫡女,無意間被穿越女奪舍,魂魄被拘于聚魂珠。她‘眼睜睜’看著穿越女做盡種種荒唐事,甚至不惜以色迫國師云漱犯戒,落得被家族遺棄,不得不委身守門鰥夫的下場,最終受虐致死。
因聚魂珠,一次次的‘重生’,沈青澤為了不重蹈覆轍,她努力成為蕙心紈質,賢良淑德的將門嫡女,努力尋找‘解脫’的辦法,可惜,故事的走向還是大大的超出她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