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鑌在巨大的悲痛面前不知不覺昏迷過去了,醒來之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間病房床上,他眼神空洞而茫然地看看四周。
窗外的雨還是在淅淅瀝瀝的下著,被呼嘯的海風夾雜著細心的沖刷著這座都市,似乎要洗去它誘惑而又浮躁的鉛華;窗外的雨絲又是水做的線,密密的織就出神秘的網(wǎng),將這座都市里的一切都濃濃的包裹起來,似乎要將一切都變成公平的混沌的一體,回歸到遠古原始的本來;窗外的雨滴還是蒼天的眼淚,一滴一滴落在香港,落在醫(yī)院,落在此刻龍鑌的眼里,就匯成了一條哀傷的河,這條哀傷的河又注入傷逝的海洋,龍鑌就在這片傷逝的海洋里沉浮……
靜兒守在龍鑌的床前,不盡憐惜的看著他,她感應到了龍鑌眼底心里靈魂深處那種令她不禁心碎的悲涼。
龍鑌可以清楚的聽到隔壁錢老病房里傳來的哀切的哭聲,他開始努力的細辨著這些哭聲是屬于誰,辨別著這些哭聲中的真假。
靜兒看著龍鑌不流淚不開腔不說話的有了半個小時后終于忍不住了,極盡溫柔的安慰道:“龍鑌,如果傷心就哭出來吧,這么憋著對身體不好的。”
龍鑌輕搖了一下頭,從衣兜里掏出煙,點燃,濃烈的深吸一口,似乎很平淡的說道:“他們都在那里,是嗎?”
靜兒知道龍鑌是在問錢老的那些兒孫,便答道:“好像來了吧,有很多人,還有很多我不認識。”
龍鑌點點頭,繼續(xù)抽著煙,良久又問道:“你爺爺呢?”
靜兒低聲答道:“去焦嶸森住的那個地方了,爺爺說他要去見見這個師弟。”
龍鑌還是點點頭,他一直沒看靜兒那花容蹙愁的臉,又看向窗外,看著窗外的雨,似乎平淡的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對靜兒說道:“這雨,從天上落到人間是死去了還是活著?”
靜兒爺爺在錢老和焦嶸森走了以后三言兩語就折服了焦嶸森的手下,一個手下乖乖的帶著老人來到這棟別墅,老人要見見這個所謂的高人這個膽大妄為逆天行事的師弟。
靜兒爺爺站在高人的房門口,那喘著粗氣的男人聲音和著少女痛楚的呻吟一波一波傳到他的耳里,老人神情自若似乎充耳不聞。
老板焦嶸森被克星龍鑌當場罵死的消息已經(jīng)使焦嶸森的手下心驚膽戰(zhàn),他們都遠遠的跟在老人身后,想看看這個老人是準備如何教訓那個老色鬼的,說實在的話,他們也對這個老東西老色鬼非常不滿,甚至有些遷怒于他。
靜兒爺爺站在門口聽這淫蕩的聲音已經(jīng)快半個小時了,卻依舊神情自若面不改色。倒是那幾個手下覺得應該提醒這個在干活的半瘋老頭該停手了,一個手下便走上去硬著頭皮對靜兒爺爺強笑一下,舉起拳頭使勁擂門,喊道:“大師,大師!出事了!快出來,有人找你!”
里面的聲響停住了,一會兒卻突地傳出狂笑:“出事了?出事了!出事了才好,出事了才好哇!哈哈哈!”淫蕩的聲響更加大了,那個蒼老的狂笑聲音時不時在喊叫道:“快點哭!快點哭!……啊……哦·……舒服……快哭!……哈哈……”
佛也發(fā)火!靜兒爺爺終于皺起了眉頭,沉聲道:“撞開它!”
那個手下慌忙哎了一聲,退后幾步使勁發(fā)力用肩頭對著門撞去!
砰——嘩!門開了。
靜兒爺爺平常的走了進去,兩具**的軀體正在房中央的這張大床上絞纏著,那個蒼老的男人身軀猶自在這具潔白的女人**上拼命**。
靜兒爺爺一眼就認出這個老男人正是自己五十多年沒見過的師弟,他心里由來結(jié)出一團怒火,禁不住喝道:“陽修!”
正在瘋瘋癲癲享受女人的高人根本就漠視房門被撞開,但是卻被這個冷不丁響在耳邊的名字嚇了一跳,他記得自從他在解放前逃出大陸以后就沒有再聽到過這個名字,算起來已經(jīng)有五十多年沒有聽到過了,這是他五十多年前的名字,是誰在叫他?
這一驚一嚇令他馬上清醒過來了,他突然記起來自己是在開壇做法的時候昏迷過去了的,怎么現(xiàn)在會在床上操女人呢?還赤身**的被這么多人觀看?
他本能的反手扯過床單遮住自己,又本能的回頭向那發(fā)聲之人看去。
這不是大師兄嗎?這不就是那逼著自己在師父遺骸面前立誓的大師兄嗎?對,就是他!就算再過二十年也絕對可以一眼就認出他!他那雙眼睛依舊那么令自己心悸!
高人陽修將右手掌急速的在床單下掐算,卻發(fā)現(xiàn)自己心亂如麻根本無法卜算,他強烈的感受到了那股來自靜兒爺爺山一般的精神壓力,頹然之下他放棄了卜算,強定心神,陰毒的道:“蘇玄,五十年了,沒想到你竟能找到我!”
靜兒爺爺清湛透徹的眼睛煥出灼灼神光,沉聲說道:“陽修,是五十四年了。”
高人陽修覺得自己的氣勢完全被靜兒爺爺壓制住了,渾身上下都難受得緊,他竭力鎮(zhèn)定著慌亂的心神,克制四處奔涌的血氣,恨聲道:“我也找了你五十四年!老天庇佑,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靜兒爺爺定如磐石,依舊沉聲說道:“不用找,這是我們之間有未了之緣。”
高人陽修邪惡的嗤聲道:“是嗎?五十多年了,你還是象師父那樣,開口閉口就是緣,無欲無求,你累不累?”
靜兒爺爺語氣變得淡淡的,道:“你也還是那樣,欺師忘祖,修習那些邪門歪道。”
高人陽修格格笑道:“你少給我說這些大道理,我五十年前就聽你和師父說膩了,什么邪門歪道,我看你才是修習邪門歪道,我這可是正宗的道門修真!”
靜兒爺爺全身似乎籠罩在一種無形的光華之中,淡淡的語聲破空而來:“你干了這么多天理不容的事就不怕遭天譴嗎?”
高人陽修對天狂笑道:“天譴?笑話!我從沒殺過人沾過血,最多不過給一些凡夫俗子一點教訓罷了,何來天譴?”
靜兒爺爺面容平靜,眼睛直盯著陽修的眼睛,說道:“你受邪法所惑,采吸**元陰,你屢教不改又攀附焦嶸森,縱容協(xié)助他為非作歹,你為虎作倀,企圖用巫術(shù)咒死龍鑌,你作惡作得還不多嗎?”
高人陽修剛定的心神又驟亂起來,兀自強辯道:“隨你怎么說,我從來沒有殺過人,你不能違背師門意旨處決我!”
靜兒爺爺靜靜的看著他,淡聲道:“是的,師門早有意旨,只要子弟不犯殺人罪行后代掌門就不得動用五雷家法進行處置。當年你在外騙取錢財被師父責罰閉門思過三年,你又趁師父仙逝之時對昏迷的師妹犯下淫行,我也只能把你逐出師門你自己也跪在師父遺骸前立下了如此毒誓,終生不得踏入大陸,也不得再作惡。可是你已經(jīng)背叛了誓言,你逃不掉毒誓反噬的,陽修。”
高人陽修緊張的辯解道:“我沒有作惡,沒有進入大陸,香港不是大陸的,它和臺灣一樣,都是自由世界的自由國家,不是**的天下!”
靜兒爺爺微微一笑,道:“真不知你五十年來都學了些什么!這么沒長進!虧得當年師父還暗地里夸你對師門數(shù)理神算的悟性是我們七位師兄妹中最高的一個!”
高人的臉色倏地黯淡下來,嗓音有些顫抖的道:“師父真這么說?”
靜兒爺爺憶起恩師也有些傷懷了,輕嘆一口道:“沒錯,師父還說就怕你將來走錯路,他說你命里犯有天殺劫,還說你和師門的緣分太淺,而你的物欲太強,若不是因為你的祖輩對師門有恩你的悟性也高的話,他是不會收錄你的。師父在六十多年前就已經(jīng)看到了你的一生!陽修,你趁早回頭吧,還來得及。”
高人陽修目瞪口呆良久,似有心動,卻突地同遮在被單底下的女人碰了一下,他立即又想到什么,狂笑著道:“哈哈,回頭?我看你是害怕我報復你吧?你滿嘴胡言居然還冒充師父的意旨!笑話!”
靜兒爺爺冷聲道:“陽修,看來你真的是泥潭深陷無可救藥了,我就問你一下,你難道就不怕天殺劫嗎?”
陽修狂笑道:“什么天殺劫?我的命格里根本沒有!”
靜兒爺爺搖搖頭,道:“你知不知道三師弟是怎么死的?你知不知道祖師爺不過五又是怎么死的?”
陽修邪聲一笑,道:“你又準備杜撰什么故事?”
靜兒爺爺根本不答他的話,淡淡的接著說道:“你知不知道你那天準備作法咒誰?我不相信你看到這個孩子心里會不慌。”
陽修心臟猛地一跳!
靜兒爺爺繼續(xù)道:“你又知不知道你當時為什么昏倒?你知不知道老天爺早就給我們這些泄露天機的人安排了一個天煞克星?天底下就有這么一個人是我們這些玄學人士天生的克星!”
高人陽修回憶著昨晚的情景,不由顫抖著道:“你是說就是這個龍鑌?”
靜兒爺爺點點頭,道:“焦嶸森在和他交談時心臟病發(fā)作就走了,錢正生也隨即去了,留下遺囑將名下所有資產(chǎn)交給他處置,你協(xié)助焦嶸森打的這場大戰(zhàn)結(jié)果是白費心機,落得如此慘敗!”
陽修冷汗涔涔,道:“真的嗎?真的嗎?”
靜兒爺爺平和的笑笑,道:“我能到這里來,你就應該知道這是真的了。其實昨天晚上你就已經(jīng)知道他的厲害了,我想你大概就是在他讀易經(jīng)大喝‘革囊眾穢,爾來何為?’的時候昏迷的吧!這都出乎我的意料,他竟能用佛門禪語反擊你的邪門巫咒!”
高人陽修徹底慘灰下來,喃喃聲道:“天意,天意,老天的意旨,老天的意旨!”
靜兒爺爺還是那樣平和的道:“這不是天要滅你,而是老天要你改邪歸正,回歸正道不要再逆天而為也是師父的意旨。”
陽修竟然一下子似乎蒼老了十歲,登時幻象叢生,恐懼驚喊道:“那條龍,那條血龍又來吃我了!大師兄,快幫我把它趕走!”
靜兒爺爺輕嘆一氣,搖搖頭,低沉的道:“師弟,我就再叫你一聲師弟吧!看在六十年同門的份上我這個大師兄警勸你一句,你去精神醫(yī)院或者老人院呆著,過了這剩下的日子。”他又轉(zhuǎn)臉過去對那些手下說道,“你們等他穿好衣服就把他送到那個地方去吧,費用我會找人負責的。”
陽修登時恐聲大叫道:“我不去那鬼地方!我不去!蘇玄,我不去!”
靜兒爺爺轉(zhuǎn)過身準備朝向外走去,還不忘對那些手下說:“你們記著,這輩子不要再干昧良心的事了,浪子回頭還不算晚。”
極度驚恐之下的高人陽修眼見唯一的救星大師兄就要離開自己了,驟然他那僅剩的一點清醒神志令他產(chǎn)生一個“要死一起死,要出事一起出事,死也要拉個墊背的”邪惡念頭,他騰地從床上跳下來,抱住靜兒爺爺,貼著靜兒爺爺?shù)亩淝逦鸁o比說出龍鑌的八字!
靜兒爺爺本能的渾身一震!
高人陽修瘋瘋癲癲桀桀怪笑起來:“老天有意旨,師門有意旨,師父有意旨,蘇玄,我的大師兄,這也就是我的意旨!哈哈哈······”
靜兒爺爺壓住心臟的驚跳,神情不變,神色自若,走了出去。
盡管錢老的遺囑是要到喪禮結(jié)束后才正式宣布,但是其主要內(nèi)容卻已經(jīng)在錢家后人中傳得沸沸揚揚,至于是誰傳揚出去的這已經(jīng)無從查考,也沒有追究的必要了。當錢老的遺體尚在醫(yī)院太平間由專人看護,殯儀館大廳還在緊急的布置的時候,龍鑌已經(jīng)被錢老的所有后人帶到錢老那棟豪宅里面逼迫他交代遺囑從頭到尾的內(nèi)情,錢家?guī)缀跛械娜硕及妖堣\看作是十惡不赦的謀取錢老家產(chǎn)的惡棍,就連一向與世無爭的錢素雪就連大著肚子的錢毓慧也將龍鑌視作公敵!
集團公司的那幾個高層人物根本抵擋不住這些后人們理所當然的攻勢,也不敢抵擋,唯有康定莊和靜兒不顧一切貼身緊緊保護著悲痛不語的龍鑌。
就在錢老離世當天夜晚,錢家豪宅大廳里。
大媳婦阿萍跳起來沖到坐在沙發(fā)上被康定莊和靜兒緊緊護著的龍鑌面前,精心保養(yǎng)的白嫩的手指直戳到龍鑌臉上,喝罵道:“說!你這個大陸仔!是不是給老爺子下了**藥,騙得老爺子把家產(chǎn)都給了你這個外人!說!仆街仔!”
二媳婦阿蘭尖酸刻薄的叫道:“這個天底下竟然還有這樣的怪事!有兒有女有媳婦有女婿,有孫子有孫女,又不是斷子絕孫的孤寡老人沒有繼承人,也不是好心的慈善家捐給社會捐給國家做好事,反倒把幾十上百億的家產(chǎn)留給這么一個來歷不明的外人!難道這個人是私生子?不會吧,都七老八十了還能做那死不要臉的丑事?”
葉子亨的大女兒葉荷接上口就道:“大舅媽,二舅媽,你們大概不知道這個人有多壞吧?我爹地就是被他向姥爺告陰狀搞下來的!就連你們都是他對姥爺挑撥離間才被撤職的!這個大陸仔心狠手辣毒得很啊!”
葉子亨的小女兒葉芝擦掉淚痕尖叫道:“還有,他最先就是在小姑的鞋業(yè)公司做臥底,暗地里搜查大舅和小姑的證據(jù),結(jié)果姥爺發(fā)火就撤了小姑的總裁職務,后來大舅也受到牽連這才因為心里煩躁才出事被關(guān)進牢房的!”
大媳婦阿萍一想起老公錢同華在監(jiān)牢里氣就不打一處來,跳腳跳手的罵道:“原來你這衰仔是禍根!我打死你!”她揚手就要煽龍鑌的耳光!
康定莊噌地扣住她的脈門,沉聲道:“你怎么說龍總裁我不管,可你要動手那就不行!這是主席交代我的!天皇老子都不行!”說罷,康定莊輕輕一推。
康定壯的武功和冷峻令得阿萍有些畏懼,嘴上卻不甘示弱,罵道:“你一個臭保鏢仔敢對我指手畫腳,你好大膽子!我要炒了你!”
康定莊冷冷的說:“不好意思,你沒有這個權(quán)力!”
這時錢素雪冷冰冰的道:“康定莊,你別那么自信,誰給你那么大的膽子敢這樣對我的家人說話?你不過就是一個雇員而已,我是集團副主席,我就不信不能炒掉你!”
康定莊毫無懼色,直視著錢素雪沉聲道:“我的自信是主席給的,我的膽子也是主席生前給的,至于主席為什么給我,將來我會當著集團高層做個說明,請原諒我現(xiàn)在無可奉告。”
錢毓慧雖然因為父親的猝逝而無比哀慟,卻又為父親的遺囑傳言而百思不得其解,這才多久的時間,還不到一年啊!難道龍鑌在父親心目中的地位就已經(jīng)超過了這所有的家人?父親竟然會全然不顧忌自己子孫后人的感受就把幾乎所有的資產(chǎn)交由他處置?甚至還注明不得將這些資產(chǎn)分割給他們?這可能嗎?父親啊,你寧可把資產(chǎn)留給外人也不留給自己的后人,你這樣做對我們太不公平了!
大廳里嘈雜不堪,不知有多少只手多少張嘴在指罵著龍鑌,龍鑌面無表情的坐在沙發(fā)上,軀體僵硬,靜兒則緊張得抱住龍鑌冰冷的手臂,生恐龍鑌一時克制不住怒氣說出不得體或者錯誤的話來。
葉子亨在大廳里來回踱著,突然他舉起雙手向下壓,大聲的道:“別吵,這是我們共同的大事!聽我說!雖然我們還沒看到父親的遺囑原件,現(xiàn)在還只是看到抄件,可我斷定這份遺囑一定是假的!”
場面頓時安靜下來了,葉子亨陰森毒辣的盯著龍鑌憤怒的喝道:“父親生前對我們說過,他只會把所有家產(chǎn)教給他‘最信得過,而且一定會把這份家業(yè)管好并且有能力壯大的一個很穩(wěn)重的后人’,你敢說你是我們錢家的后人嗎?!”
靜兒感到身邊的龍鑌在顫抖,心里一痛,張嘴就道:“我告訴你們,錢爺爺……”
眼見她就要說出錢老已經(jīng)收了龍鑌做干孫子的事,悲憤中的龍鑌急忙使勁一捏靜兒的手,靜兒才猛然想到在她老家時龍鑌反復申訴過的那句話,她住口了,無奈的搖搖頭,她不能給龍鑌帶來不必要的擔憂。
葉子亨嘎嘎怪笑起來,尖銳的道:“沒話說了吧!來,來,既然你不是我們錢家的后人,你憑什么能繼承這份家產(chǎn)?你不覺得這一切是那么可疑嗎?回答我!”
龍鑌終于開口說話了,他面色鐵青,高岸嚴峻,一字一字的說道:“我,龍鑌,現(xiàn)在,不會,回答,你的,任何,問題!一切,等主席,葬禮,完畢,律師,宣讀,公布,遺囑后,我再,表態(tài)!”
葉子亨被龍鑌斬釘截鐵的話語完全激怒了,他暴躁如雷狂喊道:“你必須現(xiàn)在回答!那遺囑是算不得數(shù)的!是他腦筋糊涂了被你下了迷藥亂寫的!不是他想真實表達的遺囑意思!不是的!他是要留給我的!父親反復考驗我的能力,反復交代我要照顧好家族,父親是要留給我的!是你纂改了他的真實意思!”
看到葉子亨的那副狂態(tài),龍鑌他強忍著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的淚水,冷冷的道:“你這么氣憤,這么急躁,不就是因為你沒有得到千方百計想要得到的物質(zhì)金錢嗎?我告訴你,葉子亨!你早就徹底在主席心里死了!”
龍鑌又堅毅無比的環(huán)視著錢老的這些后人,堅定的說道:“我從沒見過遺囑,也從不知道遺囑是何內(nèi)容!但是,只要錢主席遺囑里有關(guān)于我龍鑌的交代,我就會把這看作他老人家最后的意旨!如果這是錢老的意旨,如果真有這意旨,那我就不管這堅持下去的路有多坎坷有多艱難,不管前面是地雷陣還是萬丈深淵,我都將絕不退縮,絕不畏懼,絕不回頭,堅決的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