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不比科學勘察,會損壞很多文物,老教授這人又是名科學家,愛惜古文物的心情自然是有的,我心道難道最后一個環節,是要下去一處古墓?很快便否定了這種想法,因為老教授接著剛才的話,又說了句:“那地方,是塊移尸地。”
我并不明白移尸地的含義,倒是師父聽罷臉色刷的就變了!扶著胡須的手也開始顫抖,道:“老教授,此話可當真?”
老教授不屑的看了眼師父,繼續講道:“你們這些土夫子天天干著毀壞文物的勾當,我本來不應該管你們,卻因打撈美人魚號上的金鑰匙有功,我也有承諾在先,這才好心勸告,羊皮卷上提到了那處地址,你們最好還是別去,移尸地,單憑你們幾個,去了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何來救命?若是不去,憑借現代醫學,在發作之日,尚且能夠茍延殘喘些時日。”
師父不置可否,王妍撫了撫眼鏡兒,也不說話,我從她的表情卻看出了移尸地的可怕,再看胖子,急的是抓耳撓腮,你要讓胖子去談場生意,尚且可以,問他什么是移尸地,真是難為他了!
我走到王妍身邊,一把抱住王妍,親吻了下她的嘴唇,王妍并沒有反抗,一滴淚水流入了我的嘴巴,我摸了摸自己的臉,不是我的淚,是王妍的,王妍哭了,那淚水很咸,我幫王妍擦了下眼淚,道:“告訴我,什么是移尸地,我要爭取給你救命,我死不要緊,我心愛的人,一定要活下來,如果你死了,就算是我脫離詛咒,我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去死。”
王妍聽我說完后,淚水再也止不住了,哭著對我講了所謂的移尸地。
古人有種觀念,死后得以全尸,便是最好的死法,那移尸地,正好違背此等說法,死人放在那里,不消片刻,便會被地獄里面的惡鬼帶走,僅僅剩下身上的衣服,身體消失的無影無蹤,非但死人,就是活人,只要敢站在移尸地,也會憑空消失!
移尸地并不多見,中國境內的移尸地,大都存在于云南一帶,云南的蠱術歷史悠遠,自古以來都是個神秘地帶,就連現在的科學家,也不能解釋移尸地的原理,因為去的科學家,全死了,無一幸免,身體都憑空消失,若說移尸地是讓進去的東西嚴重腐蝕,那為什么會留下衣服?傳言移尸地有地獄惡鬼守護,只管帶走人的軀體,衣服什么的,自然是不會看在眼里,前后對比,還是后者的可信度略高。
老教授崇尚科學,仍然用移尸地稱呼這種地方,可見此等現象的詭異。
王妍說完就擦了擦眼淚,說去移尸地,等于是自殺,就連經驗豐富的背尸匠,還有盜墓其他流派,比如摸金校尉,卸嶺力士,甚至是搬山道人,都不曾敢踏入有移尸地的地帶,更不要提我們幾個了。
我說那也得試試啊,胖子這人不信邪,說到底怎么回事去移尸地看看不就知道了?說完就舉起來酒杯子喝了一口,老教授說你這胖廝,好不知天高地厚,那移尸地,就連吳一仙去,都不見得能活著回來,你一個小小胖仔,能有甚的本事?
胖子裂開嘴笑了下,道:“額說,教授您真是老了,不知道人多力量大?胖哥額把旗一招,立馬招來個成百上千人,你覺得,額要破了那移尸地,能有什么難度嗎?”
我說胖子你就別吹牛了,現在也不是吹牛的時候啊,胖子嘿嘿一笑,說是不是吹牛,只管看著就是了,讓老教授快點說那地方在哪里,老教授無奈,只好說出了地址,四大巫師把祭祀的地方,設置在了云南與老撾越南交界一帶,那里的路段并不好走,自古以來便有移尸地一說,具體位置老教授也不知道,我們幾個到了地方后詢問當地的人,應該是能找到,老教授說完后還囑咐我們定要小心,看在情分之上,龍膽暫且交給我們保管,讓我們用完后聯系他,把龍膽交給國家。
之后我們便開始吃飯,順便商量了下如何進行此次行動,酒足飯飽后,便紛紛散去,住的賓館也是老教授安排的,我怕司馬煌一個人在醫院里面孤單,就沒去住賓館,找司馬煌去了。
司馬煌恢復的很快,已經能夠自己下床走路了,我去的時候他正在走廊度步,看著他那空蕩蕩的左衣袖,我心里特別不是滋味,想這司馬煌也是一代人物,為了我竟然斷了條胳膊,以后還怎么下海撈青頭?怎么能有收入?還好我卡上有些錢,不如給他二十萬,再問師父要點,給他湊個四五十萬,足夠他在島上大肆揮霍余生了。
正想著司馬煌就看到了我,問我怎么哭了?
我慌忙擦了下眼淚,說自己沒事,然后問司馬煌道:“我們這幾天有事,看看空了,帶你回島上吧。”
司馬煌笑了笑,問我是不是又要去倒斗?我聽師父說過,倒斗是行里話,意思是盜墓,實在沒想到司馬煌會這么問我,難不成他也是個倒斗的?我把疑惑說出來后司馬煌是哈哈大笑,道:“老板你啊,真是太不會掩飾了,在海底墓穴當中,那身手,那見識和判斷思維方式,和我以前見過的盜墓賊不差秋毫,這海底古墓我也不是下過一個兩個了,老實說上次那么危險的古墓,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聽他說出這些話語,我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本來我覺得撈青頭和我們盜墓都是腦袋別褲腰帶的日子,有了今天沒明天,實在是沒想到,司馬煌竟然比我更加辛苦,撈青頭和盜墓,他是兩樣全占了,也是,他對天象卦數不甚了解,加上海底墓穴,大都是按照這個原理建造,自然是占據先機,若是運用得當,倒上幾個大斗,倒也不是什么難事!
這天晚上我和司馬煌聊了很多,直到后半夜才睡,司馬煌為了不影響我們,決定明日動身,我讓他到島上辦張銀行卡,然后轉賬過來,司馬煌說自己沒有卡,還說認識我很高興,不要什么報酬。
疍民十分固執,我知道繼續勸他也是白搭,不如我到島上偷偷給他辦張卡,然后把錢存入,我讓司馬煌以后不要再接活兒了,這么好的運氣,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第二天上午,胖子和師父他們就都來了醫院,胖子還在生司馬煌的氣,我向大家說明了下,司馬煌要在今天回島,老教授立馬安排了下,我們幫他辦理了出院手續,之后我便要求送司馬煌回去,胖子說店老板那邊還有青頭呢,必須去拿。
就這樣,我們三個再次踏上了那小島,我問司馬煌要了身份證,在島上的銀行幫他辦理了張卡,用我的卡轉賬過去了二十多萬,胖子則是取了十萬塊錢,朝著店老板那邊趕去。
店老板見到我們那也是十分激動,握著胖子的手說道:“好人啊,你是好人啊,老板,我本以為那德國人的鬼船,會讓你們有去無回,啊呸呸呸,話怎么能這么說?好人老板,咱別的不多說,那青頭啊,我可是一直留著呢,自從上次讓你們看過后,都沒敢再讓其他人看啊!”
胖子頗為滿意,道:“如此甚好,錢額已經帶來了,快,把那青頭給額拿出來。”
店老板聽完就興奮的跑進了里屋,把裝有青頭的布袋拿了出來,胖子轉手就把十萬塊錢交給了他,從店老板手里拿了青頭,胖子還不忘了吹牛:“哎呀,這次額真是賠本買你東西了,沒辦法,誰讓咱們是同國之人,又同是生意人啊?那叫同是天涯生意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回到國內額這么一問,才知道這青頭在行市上,已經沒有那當初的市場,撐死了賣個十萬塊,哎,額這車費還顧不住呢。”
店老板聽完后趕緊給胖子端了杯水,笑著說道:“是是是,胖老板您是大好人啊,老實說,我在這島上做了很多筆生意,都沒有超過五萬這個數字的,自從見了您啊,一筆生意能抵得上我好幾次生意呢!”
我聽完就忍不住想笑,這店老板還真是個被騙的命啊!做了那么多生意竟然沒有一筆超過十萬的,想著我就問店老板說你做的都是啥生意啊?
店老板說以前賣的都是珍珠,這次好不容易弄到了這么個玩意兒,自己就覺得是值錢東西,說幾句話,就不忘了夸胖子一番,我實在是看不下去胖子這種坑了別人,還讓別人幫自己說好話的行為,就先告辭了他們,來到司馬煌家中。
司馬煌正在曬自己的漁網,疍民除了幫助雇主打撈青頭以外,還打漁為生,我看司馬煌一只手臂搭曬漁網多有不便,加上他年齡已大,無兒無女的,真是可憐,就趕緊過去幫忙,隨便把卡和身份證交給了司馬煌,司馬煌一看銀行卡,立馬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說啥也不肯要,我說你不要,那咱就扔進大海里面,我也不想要了。
在我的退讓之下,司馬煌最終還是選擇了接受這筆錢,我和司馬煌有一句沒一句的開始聊了起來,我讓他以后在家里歇著,用這些錢請個保姆,可以的話再結婚什么的,不要再去過腦袋別褲腰帶的日子了,倆人正說著話,就見到胖子趕了過來。
胖子這人雖然摳門,卻還是不忘結算工錢,來這里是為了給司馬煌現金的,司馬煌是滿臉感激,說我倆都是好人,胖子一聽自己被戴了高帽子,立馬就是樂滋滋的,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胖子說他有千軍萬馬,我也沒見他有這么多人啊,難不成是天兵不成?沒等我問,便看到胖子皎潔一笑,對我說道:“水餃,那移尸地,何不給司馬煌講講?他,就是我的天兵天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