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窮志短,那段日子,我深刻理解了這話。所有的親朋都閉門不見,就算勉強見我,也都是倒苦水,說自己家的日子很難過。
不是老公下崗在家,就是孩子還在上學(xué),用錢的地方實在是太多,雖然很想幫我,但也是愛莫能助。
跑了差不多三天,我一點收穫都沒。醫(yī)院這邊,三四天就要交錢,營養(yǎng)藥,注射推進器,單間牀位費,每一樣都費錢的。
每天我到醫(yī)院,見到護士,她們總會第一時間告訴我,昨天又用了多少藥,暗示我錢差不多花完了。
見我每天都無功而返,周偉又動了賣房子的念頭,偷偷摸摸跑去中介登記,要不是中介打電話說帶人看房,我差點就被周偉糊弄。
周偉要去帶人看房,我沒讓,我騙他說自己已經(jīng)借到錢,讓他在醫(yī)院替我照顧我媽兩天。
周偉不信,“你同學(xué)差不多跟你一樣大,都讀書呢,誰有錢借你?”
我不滿,假裝生氣,“我就不能有個富二代的同學(xué)?人家跟我關(guān)係好,願意幫我行不?”
周偉見我這麼說,也無話可說,暫時打消了賣房子的念頭,不過他也說,如果這次我沒拿回錢,不管我再說什麼,他都要把房子賣了。
從醫(yī)院出來,我直接給阿美打電話。對於我再次找她,阿美一點都不驚訝,似乎她早就預(yù)料到我還會打電話。
我沒廢話,讓她把地址發(fā)給我,我去找她。如今,她已經(jīng)不在哈爾濱做生意,轉(zhuǎn)戰(zhàn)到了瀋陽。拿到地址,我直接打車到高速客運站,買最早的一班大巴去瀋陽。
三個半小時後,我終於到瀋陽,阿美來車站接我。第一眼都沒認出她,糖果色的頭髮,滿是水鑽的髮卡。貼著大亮片的緊身連衣裙,十二三釐米的恨天高,塗著黑色的長指甲,讓我不由聯(lián)想到黑山老妖。
我衝她尷尬笑笑,她到無所謂,很熱情的走上前挽住我胳膊。
“靳晴,來的早不如來得巧,我手上正好有老闆要找代孕。你命真好,這老闆可有錢了,你要真生個兒子出來,後半輩子算是有著落了。”
我有點疑惑,不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來之前,我瞭解過相關(guān)信息,據(jù)說代孕行的潛規(guī)矩是,孩子生下來,拿錢走人,不能留在孩子身邊,更不能和孩子相認。
我將心中的疑惑說給阿美,阿美笑笑。
“你還是那麼單純,規(guī)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代孕媽媽最後上位成功的也不少!”阿美從兜裡掏出根菸,使勁吸了幾口,“我說實話你別不願意聽,其實你長的真不算好看,但是很憐人,越看越耐看,要是好好打扮下,說不定還真能被大老闆看上!”
我聽這話,懷疑阿美又想做老本行,沒等她繼續(xù)往下說,我急忙將話岔開。阿美也不傻,明白我意思,很識趣的沒繼續(xù)往下說。
阿美拉著我到一家快捷酒店,替我開好房間,又去超市給我買了一堆好吃的。
“你先吃點零食,等下我給大老闆打電話,你們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