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我怎么追問,樂仁公主都是笑。
笑了很久,樂仁公才開口主告訴我:“江辰媛,你可以走了,記住咱們?nèi)旌竽阍撟鍪裁矗∵€有,不要告訴任何人,否則,三哥就活不成了!
當(dāng)然,你也可以不信我,不過,你最好不要試,因為命只有一條!三哥不是九命貓妖,丟了一條命,肯定就沒有第二條了!哈哈——”
我從踏云閣出來便心神不寧,一直想著樂仁公主跟我說的話。
樂仁公主還給了我一串手串,便是當(dāng)日趙洛俞生日,我給他買的那串碧綠葡萄輕流螢。
我沒有問這串手串怎么會到了樂仁公主的手里,我知道我問了她也不會說的,她給我這串手串的意思是在警告我。
警告我如果我不按照她說的做,她就會殺了趙洛俞!
我要不要按照樂仁公主說的去做,還是將這件事情告訴大舅舅他們?
如果我告訴了其他人樂仁公主的計謀,樂仁公主到底會不會殺了趙洛俞?
我不能確定,因為樂仁公主似乎已經(jīng)瘋魔了!我不能確定她到底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
但是如果我按照樂仁公主所說的做了,她會放了趙洛俞嗎?
也不見得!
或許只有我死了,一命抵一命,樂仁公主才會罷手!
可這是山窮水盡的辦法,現(xiàn)在還遠沒有到山窮水盡的那一步!
我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同大舅舅他們說明此事,大家想辦法總比一個人想辦法的好!
馬車停住,已經(jīng)到了景王府門口了。
我下了馬車,準(zhǔn)備去找大舅舅,路走到一半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就問身旁的丫鬟,“是誰負(fù)責(zé)接收我院子的信件請?zhí)模俊?
丫鬟便道:“回公主殿下,是鳳兒。”
“帶她來見我。”我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院子,并沒有直接去找大舅舅。
若是這景王府中有樂仁公主的內(nèi)應(yīng)的話,那么我此刻去找大舅舅很有可能會被樂仁公主發(fā)覺,惹怒了她,不知道她會做出什么事來。
當(dāng)天事發(fā)突然,又因為廣瀟王妃滑胎之事,我并沒有問趙洛俞是如何得知大周皇帝病危的。
現(xiàn)在看來,我還是得詢問一番。
剛進屋子喝了口茶的工夫,那個鳳兒便被領(lǐng)了進來。
她一進來就跟我施禮,“公主殿下。”
“我是想問問你,這幾日可有信件是給駙馬的嗎?”
鳳兒愣了愣,想了一會兒,才張口道:“回公主殿下,只有昨日有請?zhí)墙o你的,并沒有給駙馬的信件。”
我見她的樣子倒是不像是在說假話,又道:“你仔細(xì)想想,真的沒有嗎?”
鳳兒又想了一會兒,說道:“再往前幾日便是廣瀟王妃送的請?zhí)恕!?
我聽到這里便讓鳳兒出去了,知道也問不出什么了。我的腦子有些混亂起來。
晚飯的時候,我被叫到了外祖父的屋子里,大家一起吃的。
外祖父還不知道我被誣陷謀害齊國太子的事情,大家在祖父的面前也都沒提。
等吃過晚飯之后,周瑾珀表哥便對著我說道:“表妹,走啊!陪我去下一盤棋去!”
我瞧著周瑾珀對我眨眼,就知道他是有話要對我說的。
隨著周瑾珀到了他的院子,他擺了棋盤在屋子里,我們兩個坐下。
周瑾寶,周瑾珍和周萍香也都在。
周瑾珀對著丫鬟們說道:“你們先下去!我下棋最討厭人多了!”
丫鬟們互相看了一眼,便出去了。
周瑾珀放了一顆棋子在棋盤上,低聲問:“你今日去見那仁妃了?”
我一愣,隨后轉(zhuǎn)頭看向另外三個人,顯然另外三個人也是知道的。
我點了點頭,“表哥怎么知道的?”
周瑾寶一旁道:“表妹你被人陷害,現(xiàn)在正是廣瀟王和那白天源查案子的時候,你去了哪里我們自然是要保護你的安全的。而且你今日帶了十名護衛(wèi),我們四個覺得反常,所以便跟著你了!”
周瑾珀又道:“下次你去好歹帶上我們?nèi)齻€的一個,也安全一些,若是今日那仁妃要對你做什么,可如何是好?”
我笑著道:“下不為例。”
周萍香便問道:“那仁妃找你干什么啊!”
我放下一棋子,說道:“其實也沒什么,當(dāng)年我在大梁的時候,同她關(guān)系還算不錯,今日她見我,無非就是聊聊從前的事情。”
周萍香冷哼一聲:“昨日在大殿之上那般咄咄逼人,竟然還有臉來找你,這人怎么想的!”
我看著棋盤上黑白相交的棋子,淡淡地道:“她只是想找我敘敘舊罷了。”
周瑾珍這個時候開口,“表妹,你可別讓她給騙了!”
周瑾珍相對于周瑾寶和周瑾珀來說是話比較少的,這個時候他突然開口說了這么一句,我便抬頭去看他,笑道:“多謝三表哥。”
“對了,大表哥到現(xiàn)在還沒有下落嗎?”我轉(zhuǎn)移了話題問道。
周萍香嘆了一口氣,“唉,沒有。也不知道那個混小子跑到哪里去了!祖父,父親為了他生了不知道多少的氣,母親也是擔(dān)心的不行,但凡是有點良心也早該回來了!”
周瑾寶憨憨地道:“可能大哥只是一時想不開,等想開了,就回來了。”
棋下一半,我便已經(jīng)是落敗了,遂笑道:“四表哥棋藝了得,我是下不過你的。”
周瑾珀笑道:“表妹夫的棋藝不錯,只可惜現(xiàn)在不在這里,不然我要跟他下上三天三夜!對了,他現(xiàn)在到哪了?”
我搖了搖頭,“若是算時間的話,應(yīng)該是快到大周的邊境了,他說等到了大梁就給我寫信來。”
周萍香笑道:“我看他現(xiàn)在就該寫,一日一封才是!”
周瑾寶便笑著憨憨地道:“一日一封還怎么趕路了!”
從周瑾珀那里出來,我便打消了去找大舅舅說明樂仁公主抓了趙洛俞逼我認(rèn)罪的想法。
非是我懷疑誰,只是大周皇帝有句話說得還是不錯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周瑾珀他們明明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問我去哪里的,但是他們卻沒有,而是選擇了暗中跟著我,我覺得有些奇怪。
也有可能是我太多疑了,不過還是凡事小心些為好。
晚上躺在床,實在是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睡,想著這件事到底要怎么辦才好!
憑我一己之力的話,我只能按照樂仁公主說的那樣去做了!可是不然呢?我怎么調(diào)查趙洛俞被關(guān)在何處?
原本我還是想著潛入樂仁公主居住的驛館,去探聽一下,但是我打消了這個念頭。
樂仁公主不是傻子,她敢明白的告訴我趙洛俞在她的手上,就定然有把握我是找不到的。
三日之期轉(zhuǎn)眼就到了,我被宣入宮中,文武百官皆在。
來傳信的太監(jiān)說,廣瀟王和白天源已經(jīng)查明了齊國太子中毒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