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這一幕司馬凌笑了,他是男人,他是何等地明晰邪君內心齷齪的想法,他更明白項程心裡的小算盤,他從讓安暖織出現在宴會上的時候就明白一定會有這麼一天……因爲安暖織的魅力是個男人就無法抗拒!
可是司馬凌也不是簡單的人物,他怎麼可能讓他最先發現的“寶貝”被別人搶走呢“皇上,這件事情其實很好辦,奴盧國王除了女兒不是還有好幾個傾城貌美的侄女嘛,她們也是皇室中人,皇上不妨選一個心儀的娶過來和親。”司馬凌微笑地四兩撥千斤。
“這……”
項程臉色一下子灰暗下來,他凝望著一旁傾城絕美的絕代佳人,他內心是滿滿的不情願,到口的肥肉怎麼就這樣莫名地飛走,他的心願難道要竹籃打水一場空?
項程可不是這麼容易善罷甘休的男人,天下之大,莫非王臣,莫非王土,他看中的女人自然也跑不掉,即使名花有主他也定會搶來!
戀戀不捨地目送著那枚娟秀窈窕的身影離開後,項程懷裡像是有很多老鼠百爪撓心,安暖織那曼妙的倩影時時在他的腦海飄來蕩去,他甚至茶不思,飯不想,其他的女人更加懶得再多看一眼“來人,叫王丞相來一趟?!表棾探K於失去了耐性,王丞相是他的心腹,平日裡沒少爲他出一些骯髒主意。
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者踏著昏暗的夜色,急匆匆地趕來皇宮,因爲事發突然他臉上還有小妾的脣印,儼然一個風流的老不修。
“皇上您半夜叫微臣來所爲何事?”王丞相狼狽地擦了擦臉上的脣印,因爲年紀太大隻能讓人扶著坐到了一旁。
項程斜眼看著王丞相氣喘吁吁的模樣,哭笑不得。
“丞相年事已高到了晚上就別‘用功’了,小心肝火太旺盛壞了身子,以後朕找個商量事兒的都沒有?!?
“是是是……”王丞相顫顫巍巍地拿出懷裡的手帕正要擦擦額上的汗水,才發現拿出來的是一個小妾的肚兜,上面還有不明的污漬,王丞相接著臊了一個大紅臉。
他忙不迭地收起了那肚兜,又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汗,可無奈越擦越多!
“嗨!”項程很清楚王丞相好色,他現在的小妾就是他送過去籠絡他的。
“王丞相,今天朕找你來是爲了和你商量暫立國母的事?!表棾讨北贾黝},他的聲調是那麼地迫不及待,可見他已經打定了主意。
王丞相雖然跟在項程身邊良久,但他也不敢揣測聖意,他此刻坐立難安又尷尬不已。
“不知道……聖上有了人選了沒有?”
“就安暖織吧!朕對她一見鍾情!”
“但是西和藩王一直從中作梗,這讓朕很氣憤!”項程說這話的時候緊握拳頭,可見他已經不爽司馬凌很久了。
王丞相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狼狽的樣子才終於恢復正常,“皇上,西和藩王在您生日宴會上獻美,但他遲遲不肯放人,其實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更多的藩地,要權利,現在多藩之亂,西和藩王的實力是其中最強的,連阿魯爾熾都不是他的對手,所以老臣建議……既然西和藩王註定會一掃衆藩王一派獨大,不如我們親手把權利錢財交到西和藩王的手上,到時候他自然放人了?!?
“可這樣的話,會不會造成他威脅朕的地位?”項程一副憂慮的神情,他很清楚司馬凌的實力和在臣民當中舉足輕重的地位,他可是一代梟藩,是個難以琢磨的角色!
王丞相故作輕鬆的說道,“您不用擔心,這還不簡單呀,您要的是美人,卸磨殺驢歷史上多了去了,只要得到美人,損失一點權利算什麼,何況權利是皇上給司馬凌的,想要收回去只憑皇上的一句話?!?
項程思考了幾秒,點頭即是,“王丞相你立了大功了!賞——金銀兩箱——”
“謝皇上?!蓖踟┫喔卸鞔鞯?。
項程笑瞇瞇道,“丞相啊,美人懷裡美人鄉,春宵一刻值千金,快回去摟著你的溫香軟玉去吧!”
“謝皇上!”王丞相屁顛屁顛地回府了。
項程又找來幾人吩咐了幾句,等一切準備妥當了,他凝望點點璀璨的星星,目露淫邪的光芒。
“絕世美人你會是我的,你就好好的看看我怎麼把你變成王的女人、一國之母吧?!?
翌日。西和藩王府。
安暖織清晨醒來,她對鏡梳妝,銅鏡之中,眼神嫵媚如絲,淡漠冰冷的氣質像是懸崖上的鳶尾,又幽遠襲人的氣場,又帶著淡淡的雅緻。
“安小姐,今天你要穿哪一件衣服?”一旁的丫鬟走過來,她崇拜地看著鏡中絕色傾城的女子,頓時她只覺得沁人的高貴迎面而來,每一次看這位傳奇女子,都有不一樣的感受。她不得不暗自欣賞,她想,“這天下竟然有連女子看了都會心動的女人!”
“你先退下吧,我今天哪裡都不去了?!?
安暖織放下了梳子,她素著一張娟秀的面容,打開了窗戶,她一雙澗澗水眸望向被雪壓著的空枝,她或許是想到了春天來臨,雪融化之後的勝景,不由得低吟道。
“三月櫻桃乍熟時,內人相引看紅枝?;仡^索取黃金彈,繞樹藏身打雀兒?!?
她的話音剛落,後面有人鼓著掌出來了。
“好詩!好詩!爲什麼你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有了生命似得!看著冬天的雪景,能吟出春天的空靈生動,你的才分超過了很多男子哦?!?
司馬凌瞇著一雙狹長的眼睛,出現在她的身後,他一身素淡的裝束,再加上一頭比起雪更晶瑩的銀髮,此刻的他就像是雪谷裡的白狼,充滿了不同於旁人莫名的氣場,很容易讓人以爲望著他就是在望著一匹優雅的野獸。
“藩王說笑了,這只是胡謅的。”安暖織關上了窗戶,她才感覺清冷襲人,她身上又過於單薄,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可接著她卻落入了一個溫暖明媚的懷抱,司馬凌灼熱的體溫瞬間包圍了她,她沒有拒絕,只是安然地倚在他的懷裡。
司馬凌撩開他懷裡女子的髮絲,他望著那傾城的笑臉眼神溫柔了幾許,他吐氣如蘭,“暖織,你還記得我們一起泡溫泉的事情嗎?那時候我們可是赤裸相對哦。那時候你說很愛本王呢……”
“什麼?”安暖織大腦裡一片空白,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其實,現在唯一能竄入安暖織記憶裡的就是她是一枚穿越魂,她從現代學生寢室穿越異世,所以她會在邪君的晚宴上跳《不如跳舞》,所以她會裁剪波西米亞長裙,所以她會吟誦剛纔那首取自後蜀主花蕊夫人的詩,但其他的,在她的腦海裡都是模模糊糊的輪廓。
她只知道她睜眼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是司馬凌他告訴她,他和她的關係是生死戀人,他愛她,她也更愛他。
“傻丫頭,怎麼把你生命裡最重要的事情忘了!晚上我可是不會饒過你哦!”司馬凌剛剛眼神裡明顯滑過了一絲挑逗,可是他的口氣卻有察覺不到的輕鬆。
“抱歉,凌,我真忘了?!?
安暖織的大眼睛裡是空空的迷茫,她歪頭盯著眼前的男人,她滿心不解,既然是命定的生死戀人她爲什麼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沒有心跳加速,更沒有依依不捨?
這時候,一個家丁走進來,“藩王不好了,剛剛有人來報,皇上要宣佈撤藩!”
“撤就撤吧!本藩王失了一切,只要暖織陪在身旁就好!”司馬凌目光灼灼,他霸道的情話惹來身後一陣嬌笑。
“哎呀呀,原來有人還真把愛情當飯吃,當水喝,原來身爲大魔頭的表哥也有這麼柔情似水的一面!看來真是一物降一物!”
只見外面走進來一個穿玫紅色大氅的女孩子,她雙手倒背在後面,臉頰圓圓的像是一隻蘋果,如同櫻桃一樣的小嘴紅豔豔的,襯托她的皮膚非常健康,小麥色,一看就是從小在草原長大的孩子。
她叫墨九環,是司馬凌的表妹,身份是當朝的環環郡主,從小潑辣調皮,今年芳齡十五歲,還待字閨中。
“喏!這是你的獎賞,下去吧!”環環郡主掏出了一包賞銀給剛纔來“通報”的下人,原來根本沒有撤藩的事情,是她故意的一個惡作劇。
司馬凌哭笑不得,“我就知道是你搗鬼!小小的孩子不學好!竟偷聽大人說話了!還淨編謊話嚇唬別人了!偌大的藩王府很多下人都被你的小恩小惠收買了~!”
墨九環天真無邪地說道,“這有什麼嘛,就是想增加增加生活情趣嘛,看到表哥和表嫂這麼恩愛,環兒當然開心了哦!不過到時候如果你們成親的話,紅包能不能包少點?”
“切!小財迷!都說祝福我們了還在乎你的小私房嗎?”司馬凌迎頭一個爆慄,墨九環連忙捂頭。
“痛痛痛……哇!你的手是磚頭嘛……那哪裡是小私房明明是環兒的嫁妝錢吶,表哥你有了愛情沒了親情,下手好重哦!”
“呵呵……”安暖織看到兄妹兩個如此親近,忍不住笑了,她的笑容絕代芳華,陽光下閃動著攝人心魄的美麗、高貴頓時,司馬凌和墨九環雙雙停住了打鬧,呆呆地看著安暖織,尤其是司馬凌,他認爲她美的不可方物,是啊,自從給她飲下那杯“忘情酒”之後,司馬凌再沒有見過她笑的如此燦爛,他的視線當即離不開她的身上,他真的很想把這樣美好的風景固定在自己的身旁,而且是永永遠遠。
就在司馬凌出神時,不遠處又匆匆走來了一個人,原來是管家,他急道,“藩王不好了,皇上召集了所有藩王等在府門外,好像是爲了削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