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嵐年安很清楚,像他已經在她身上品嘗過無數次銷魂感覺的男人都忍不住想要幻想壓她在身下的場景,更別提那些初次見到安暖織而為了她瘋狂的男人,他很清楚他們心里的想法。
正因為清楚,他才感覺莫名的害怕,這種害怕在看到她和司馬凌親昵地十指相扣,肆無忌憚的親吻,再加上她和項程調情而達到了巔峰嵐年安遏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騰一聲從座位上站起來,在眾目睽睽之下朝她走去第
眾人顯然沒想到殤羽國的太子會在這時出現,他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安暖織的身邊……一個是當朝邪君項程,一個西和藩王司馬凌,此時再加上殤羽國的太子嵐年安,眾人皆不確定他們三個人的關系是什么“跟我走!”嵐年安一把握住安暖織的手腕,他強大的氣場遮住了司馬凌和項程,扭曲的五官顯示他很憤怒,或者說是嫉妒,他承認他很想弄清楚這是為什么,他了解她,她不是會和男人調情的女人,更不會嫵媚嬌艷地倚靠在男人懷里撒嬌曖昧,她端莊,她有分寸,她更潔身自好!
所以當他看到她跳著“艷舞”出現的時候,他承認他為她著迷,但他也承認別的男人的目光已經摧毀了他的自信,讓他醋意滾滾,他必須帶她離開!
可安暖織濃妝嫵媚的小臉緩緩抬起,她像是看陌生人一樣只對嵐年安說了一句話。
“憑什么跟你走?我又不認識你!”
說完這句話她笑了,她可能被自己聲音里的音調逗笑了,她冷漠地看著嵐年安,仿佛他們是陌路,仿佛從未遇見僅僅一個眼神,嵐年安連自己開始懷疑,他是不是認錯人了?眼前這個女人和他原本認識的相差十萬八千里,甚至除了外表、聲音、眼神之外找不到任何一處共同點,他頹然松開了她的手,退回到座位上,一杯接著一杯喝著酒,冷冷地注視著她而她依舊和男人曖昧、調笑、喝酒……她自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過他!
“太子您醉了,多喝酒對身體不好……”一旁的云柔被此刻的嵐年安嚇壞了,因為她發現他臉色鐵青,眼神直勾勾地只盯在那個女人身上,云柔心如刀割,她明白安暖織在他心里的地位無可取代,但她還有一點小小的得意和輕松,她腹黑地想,“沒想到安暖織淪落成了舞女,這下就不會有人和我爭寵了,未來的太子妃我當定了!即使太子再怎么迷戀她也不可能重娶一個舞女了!”
想罷,云柔的嘴角高高地揚起,她命人照顧好太子,自己起身向殿中走去,她要試探一下……更要羞辱一下安暖織!
端著一杯美酒,云柔不動聲色地走到安暖織的身旁,她嬌笑道。
“妹妹剛才真是風華絕代,美不勝收,不知道多少男人拜倒在妹妹的裙擺之下,姐姐真是佩服妹妹有如此絕佳的才藝,有了這樣的才藝下輩子賣笑,賣肉都不用愁了!不知道多少金屋銀屋等著妹妹呢……”
安暖織歪頭道,若無其事地說道,“是呀,姐姐這話說的真好,不過姐姐千萬別羨慕我,因為姐姐或者連賣笑、賣肉的資格都沒有呢,因為姐姐只適合待在籠子里被人豢養著,姐姐連謀生的能力都沒有只是一只金絲鳥吧。”
“我……你……”云柔沒想到她本是羞辱安暖織卻被擺了一遭,她猛然詫異了詫異!
因為此刻在她眼前的女人和曾經她認識的安暖織有很大的差別,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不,應該說是兩個極端!
原來的安暖織含蓄內斂低調,她從不張揚,靜默、處世淡然沉穩,現在的……她,雖然五官、聲音都沒差別,但風情嫵媚,眉宇間鉛華妖嬈,濃妝艷抹,她說話的聲調刻薄,自信,高調,透著一股天生的清傲。
云柔承認比起之前的安暖織,此時時刻的她簡直魅力四射,照的別的女人黯然失色!
所有男人都為了她著迷,所有男人都把她捧在掌心里視她為珍寶,她的地位無可取代!
云柔悻悻敗下陣來,她簡直要瘋了,她在心里忿忿地說道,“看你能輝煌幾天,等到所有男人對你失去了新鮮感,你會變得很不堪!到時候我會讓你永遠翻不了身!”
云柔忿忿要走,卻沒想到被安暖織攔了下來,只見她慵懶的打著呵欠,紅唇鮮艷欲滴,明眸凝肌。
“姐姐,我還有一句話,夜路走多了是會招鬼的,壞事做多了是會不自在的,不要把自己的前程都毀掉了,這樣的話得不償失?!?
銀鈴般的笑聲伴隨著她身上的香風陣陣,安暖織巧笑嫣然地捂嘴轉過身,不再多看云柔一眼。
云柔睜大了眼睛,失魂落魄的回到座位上,此刻她的手心已經攥出了層層的冷汗,她莫名的心慌,曾經做的壞事一幕幕浮現眼前,她心道,“真是見鬼了!安暖織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精明了!”
云柔或是受了驚嚇,回去就神不守舍,整天郁郁寡歡,真應了一句話,夜路走多了會招鬼的,很快她就臥床不起,精神萎靡,不多久就香消玉殞了而安暖織,自從邪君壽宴那夜驚艷四座之后,坊間對安暖織的傳聞愈演愈烈,有人說她是“集天地靈氣精華的妖女”,又有人說她是“鐘靈毓秀的仙女”,很多人的關注點都在尤物,美人,禍水這幾個字眼上面,當然更多的人關心的是她的多個男人的感情交織。
“你們聽說了嘛,我們國主項程馬上要冊立安暖織為后,安暖織要為一國之母了?!苯诌吂战且粋€小販抽著旱煙袋說道。
另一個小販道,“可是我聽說的版本是安暖織會被西和藩王迎娶,已經內定了封號‘璽夫人’,即日成婚呢!”
“厲害啊厲害,這個安暖織看來是不簡單啊,聽說她的美貌和智慧非常引人注目,人中之鳳!人中之鳳啊!要迎娶她的不是藩王就是皇帝!”一個中年夫人接道,她無比羨慕。
旱煙袋點點頭,“就是嘛!西和藩王那么有錢,富可敵國,人又長得帥,成為他的璽夫人就相當于半個皇后,不過西和藩王怎么會鐘情于一個舞女呢?聽說安暖織還不是有一任老公,聽說殤羽國的太子……”
坊間各種流言皆有,大家都議論著,期待著,這個引得一時轟動的女人最后會選擇嫁給誰。誰才會成為她的最終的歸宿?
皇宮。
悠揚糜爛的曲調從荷花苑傳來,幾十個身姿婀娜的舞女圍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嬉鬧,她們正在玩一種追逐游戲,誰輸了誰要脫一件衣服,坐在男人的大腿上被他把玩,所以場面相當淫亂不堪,很多舞女脫得只剩下肚兜了,男人的目光則是滿滿的猥瑣好色。
這時一個小太監走了過來,“國主,安暖織、司馬藩王請到了?!?
項程推開眾女,來不及整理亂糟糟的衣冠,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快讓他們進來!”
項程色迷迷的眼神從安暖織跨進荷花苑的大門開始,就沒有再離開過,他根本忙不迭地保君主儀態坐在龍椅上,看到她的剎那,他甚至口水都來不及擦掉。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
安暖織和司馬凌同時行禮,他們還沒來得及跪下,項程就從龍椅上站起沖了下來,一把扶住了安暖織的身體。
“安小姐這是何必呢,朕和你又不是外人,免禮,免禮?!?
“謝皇上?!?
安暖織不著痕跡地躲開了項程的親近,她依然是那么風情,那么美麗,一身粉色的束腰長絲裙緊裹在身上,公主的泡泡袖和下擺的蕾絲都是她按照現代衣服的風格做的,裙子剪裁了一塊,做成了波西米亞風格的,看起來非常有個性,同時也美麗奪目,大方得體。
這樣的裙子已經惹得周圍的宮女羨慕崇拜了好一陣了,她們也很想擁有一件。
很顯然,一身輕便妝扮的安暖織雖然不如那天舞蹈的時候魅惑,但項程也被安暖織迷得已經找不到方向了,還是旁邊的太監提醒他還有要事“皇上,您不是說叫西和藩王和安小姐來是為了……”
“對了!朕有一件事情要托付你們。”項程似是感覺自己剛才輕浮的眼神有些不妥,他輕咳了一聲讓自己顯得正常一些。
“皇上想說的是那件奴盧公主和親的事情吧?”司馬凌像是猜到了什么,他對項程的肆無忌憚,眼神里略微有些不舒服。
項程點頭,“是的,奴盧國王向朕不止提過一次,他三個女兒都很優秀,想選一個送到夏羽國來和親,可是三個女兒皆不是朕喜歡的類型,朕想……”項程說到這里特意輕瞥了安暖織一眼,他話中有話的暗示并沒有讓她有任何反應,她穩重大方地站著,一雙大眼睛仿佛會說話,淡然而又不失魅力。
項程的臉上不免掠過了一絲失落,其實他提及此時的原因……就是為了得到安暖織!
因為奴盧國王的三個女兒又笨又丑,讓項程實在大倒胃口,但是兩國交好正是敏感時期,和親是迫在眉睫,所以項程已經打好了完美的算盤……讓安暖織認奴盧國王為義父,成為奴盧國的四公主,再讓她代為和親。
這樣的話,項程不僅達到了兩國相交的政治目的,還完成了自己的一樁美事,他從看到安暖織的第一眼開始就垂涎地盯上了她,他要讓她成為他的女人。
所以說,項程并沒有看上去的那樣昏庸愚笨,相反他很精明,他最善于的就是利用各種條件創造機會達成自己的目的甚至不擇手段,他的可怕之處在于他不動聲色、大智若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