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不由得輕笑,這雲峰倒也有趣,人還未到,一個大大的人情便已隔空送了過來。只是,龍天可不相信,他會沒有看到剛纔哄散而逃的那些毒牙傭兵團的傭兵們。
只不過,鐵血傭兵團在滅了狼羣傭兵團後,未及休整便是馬不停蹄的趕來相助,這份情還是要領的,所以也沒有必要去計較雲峰那點小心思。
不多時,一大羣殺氣騰騰的傭兵便是呼啦啦的涌進了毒牙傭兵團的駐地,但是在看到偌大的廣場上孤身卓立的龍天時,卻全都停了下來。
一個虎背熊腰的虯髯大漢,手持一把染滿鮮血的鬼頭大刀越衆而出,隨手將大刀插在地上,雙手抱拳哈哈大笑著走了過來。
“這位便是龍天公子吧?雲峰救援來遲,還望海涵啊!”
“雲團長客氣了,龍天還是要多謝貴團的盛情呢!”龍天淡淡笑道。
“說到謝,應該是我多謝龍天公子纔對,你不但解了我鐵血傭兵團之危,還救了小女性命。苓兒,還不過來謝過龍公子的救命之恩!”
雲苓應聲走來,俏臉微微緋紅,柔水般的眸子在龍天身上一轉,隨即衝著龍天深施一禮,輕柔的說道:“苓兒拜謝公子的救命之恩!”
“不必客氣,只不過是恰逢其會,沒有你,他們也會對我出手的。”龍天坦然受了一禮,不冷不熱的淡淡說道。
聞言,雲苓頓時一臉幽怨的望向龍天那掛著淡淡笑容的臉龐,不再說話,柔水般的雙眸中卻已升起了淡淡的霧氣。
“哈哈,不說這些!”雲峰及時開口道:“龍天兄弟孤身滅毒牙,想必一定乏了,不如先到我鐵血傭兵團休息,晚上我再大擺筵席,款待貴賓!”
“好意心領了!”龍天搖頭:“不過我心事已了,馬上便會離開,就不去貴團打擾了。”
“呃,那怎麼行?”雲峰一愣,隨即擺手道:“不行不行,龍天兄弟對鐵血與雲峰皆有大恩,怎麼也要讓雲某表示一下謝意才行,否則雲某豈不是成了那無情無義之人?”
“更何況,毒牙和狼羣兩大傭兵團的偌大產業如何處理,也還要與龍天兄弟商量出個方案來啊!”
“無妨,是龍天自己要走,不關雲團長的事。”龍天淡笑:“至於毒牙與狼羣的產業,我本就無接手之意,你鐵血若是有意,接過去便是!”
“不行,這不行……”雲峰只是搖頭擺手,說什麼也不肯同意。
龍天見狀,微一沉吟說道:“不然這樣,毒牙與狼羣的產業雲團長只管安排人接收,至於我嘛,你就給我十萬金幣作爲補償,如何?“
“十萬金幣自當奉上!”雲峰毫不猶豫的從懷中摸出一張晶卡遞了出去,口中說道:“這卡里便有十幾萬金幣,只是這與毒牙和狼羣的產業相比,卻是相差太大了啊!”
“這便夠了!”龍天伸手接過晶卡,笑道:“龍天浪跡天涯,要那些產業也是無用,反倒是金幣實惠些!”
“浪跡天涯?”雲峰一怔,旋即不著痕跡的看了自己女兒一眼,問道:“龍天兄弟要離開黑雲鎮麼?你若肯留下來……”
“不,龍天本就是一名過客,時候到了,自然要走!”龍天截住雲峰的話頭,說道:“等一下我到冒險者之家處理些事情,然後便會離開,所以,此事就這麼定了吧!”
“這、好吧!”雲峰見狀也就不再堅持,點頭道:“龍天兄弟大恩,雲峰銘記於心,日後若有用得到的地方,龍天兄弟儘管開口,雲峰與鐵血傭兵團絕無二話!”
“好的,我們後會有期!”龍天一抱拳,隨即不再拖泥帶水,轉身離去。
望著龍天漸行漸遠的背影,雲苓美眸中的霧氣終於還是忍不住凝結成晶瑩的淚珠,順著她嬌嫩的臉龐流下。
“唉!龍天此人絕非池中之物,小小的黑雲鎮,是絕無可能留得住他的!”
看著雲苓悵然若失、黯然神傷的樣子,雲峰也只能輕嘆一聲,他看得清楚,這個看上去尚還有些稚嫩的少年,若未中途夭折,日後成就定當不凡,只是這種男人,卻絕非尋常女子所能牽絆得住的!
龍天來到冒險者之家,沒有第一時間去見紅蜘蛛,而是要了一間最高級的客房,住了進去。
與白莽的一番生死苦戰,龍天其實受傷著實不輕,但當時的情況下,龍天只能暗中服下丹藥,硬挺著不露聲色。
就算是後來雲峰趕來,龍天也沒有露出半點端倪,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他與雲峰原本就沒有交情,合作,那也是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的。
所以他纔會斷然拒絕雲峰的邀請,第一時間返回了冒險者之家,畢竟整個黑雲鎮,只有這裡沒人敢隨便動手。何況,這裡還有紅蜘蛛朱虹這個所謂的姐姐在。
囑咐侍女不要讓人打擾自己之後,龍天迅速關好房門,將逍遙子叫了出來,交代他爲自己護法,然後又服下幾粒丹藥,盤膝坐好,運轉九轉乾坤功開始爲自己療傷。
這一運功,便是半天加一夜,直到翌日太陽東昇,方纔告一段落。龍天下得牀來,洗漱過後,拉繩換來了服務的侍女。
像這種高級客房,本是每一間都會有一名專門服侍的侍女的,只是昨日龍天要運功療傷,沒有讓侍女進門,但侍女卻是一直等在外面的服務間,隨時等待著客人的召喚。
龍天吩咐侍女準備早餐後,轉身來到窗前,望著窗外初升的晨曦,不覺竟感慨萬千。多長時間了,多長時間沒有這般慵懶享受過了?想起在魔獸山脈的一百多個日日夜夜,龍天一時間竟是有些唏噓。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侍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公子,您的早餐來了!”
“進來!”龍天沒有動,淡淡的道。
房門打開,隨即便是腳步聲與餐桌處擺放餐具的聲音。
“放下早餐,你就可以出去了。”龍天頭也沒回,依然望著窗外,聲音平淡。
沒有回答,擺放餐具的聲音很快結束,但侍女離去的腳步聲卻遲遲沒有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