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敵人不會給我們時間，而蝙蝠不會悲泣
“你的生命體徵平穩，沒有任何的問題，亞瑟。”
魚頭海王坐在一大堆儀器中間，聽到盧修斯的話。他的魚嘴吐出一連串的泡泡，那些泡泡反常規的從他嘴裡冒出來，被他吹的往天上飄飛，然後在天花板上炸的粉身碎骨。
“亞瑟問他的改變是怎麼回事。”媚拉在一旁翻譯。
魚頭海王瞪著他的死魚眼，非常同意的上下抖動。
“……你能聽懂他說的話？好吧，總而言之，你們自己看實驗數據。”盧修斯在旁邊的電腦上噼裡啪啦的操作了一會兒，很快一組又一組的數據就出現在大屏幕上：“左邊是海王現在的各項身體數據，右邊是他在正義聯盟成立的時候他在訓練場上展現出來的。在過去，即使在陸地上，亞瑟也能夠和超人短時間的正面抗衡，而現在他的身體素質在總體上更是呈現大幅上漲的趨勢。”
此時，陳韜和海王夫婦正在正義聯盟位於哥譚的實驗室內，陳韜和盧修斯在旁邊作陪。
“因此坦白的說，擁有一顆魚頭也許讓你變醜了，而且還成爲了一個公衆眼中的亞特蘭蒂斯人刻板印象集合體。但是就實驗數據而言，你問我得出的結論？我的結論是亞瑟，你變得比以前更強了。”
“所以你能夠查出這種變化的原因是什麼嗎？”媚拉繼續幫海王翻譯：“他這副樣子雖然增強了力量，但你知道的……”
“亞瑟身爲亞特蘭蒂斯王儲的身份比起他的戰鬥力更加重要。”陳韜在旁邊開口道：“它是連接人類與亞特蘭蒂斯人的橋樑，想想辦法，盧修斯。”
“所以他究竟是怎麼弄成這樣的，布魯斯，亞瑟先生的這種強大的生命力量讓我想到一種力量，衆生之紅。”盧修斯說道。
“根據亞瑟所說，當時在戰場上他突然被一種強大的生命力量所控制，爲了防止這種力量操縱著他傷害其他人，也爲了防止被天蝕所控制，他靠著最後一點理智，直接衝進了大海溝裡面去。”
“而他在大海溝中也確實近乎失控，他屠殺了大量的海溝族——蝙蝠俠知道那是什麼，之前這些傢伙們曾經靠岸攻擊過普通民衆，後來被我和亞瑟聯手趕回了海溝裡。”媚拉說道：“然後亞瑟就發現自己從這種力量中恢復了，於是他就回來找我了。”
“亞瑟身上的生命力量特別的強大，這是一種異乎尋常的強，伱知道嗎布魯斯，他的這種狀態讓我想到一個人。”
盧修斯一邊說著，一邊摸了摸自己的頭，然後在電腦上敲擊了一會兒，調出了一個人的資料。
“植物大師，傑森·伍德。”
媚拉和海王面面相覷。
“這傢伙是誰？”
“我以前面對過的一個敵人。”陳韜向他們解釋道：“萬物之綠的低級代言人，本身的權柄在沼澤怪物和毒藤女之下。我和毒藤女打敗了他，但是由於殺死他會削減萬物之綠的力量，所以艾薇暫時把他封印了起來。”
“但你還記得他能夠吃下沼澤怪物身體上的塊莖的事吧。”盧修斯說道。
他在屏幕上敲了一下，然後屏幕上植物大師身上冒出了更多綠油油的枝椏，如果說他原本充其量只算個藤蔓和樹幹組成的怪物，現在他就像一棵行走的樹，連鼻子上都長出了綠葉：“它能夠吸收萬物之綠的主宰者沼澤怪物身體上掉落的塊莖，從而大幅度增強自身的力量，但以此爲代價，萬物之綠的力量會異化他的身體，讓它變得更加不像人，和現在海王身上的情況很相似。”
“一種超乎想象的生命力量，增強了海王的體魄。”
“亞瑟也擁有一部分衆生之紅的力量。”陳韜補充道
“是的，因此使它與生俱來的那種和魚說話的能力得到了長足的增強，以至於在他的外表上出現了異化。”盧修斯說道：“和人蝠外表的變化一樣。”
“所以這種情況是好還是壞？”媚拉問道：“以後他只能一直這樣了嗎？”
“如果不考慮外表對於亞瑟生活的影響，我認爲是好事。”盧修斯說道：“當然，這只是我的看法。”
海王亞瑟站起身來，張開魚嘴，吐出了一連串泡泡：“啵啵啵啵！波波嗚嗚嗚啵啵啵啵啵！”
“亞瑟說他沒事了，但是儘管亞特蘭蒂斯人遵循長子繼承製，”媚拉翻譯道：“他現在的這副樣子卻很有可能變成他人攻擊亞瑟沒法繼任亞特蘭蒂斯王位的證據。”
“他的弟弟奧姆領主遊歷歸來了。”媚拉說道：“奧姆領主是個堅定的保守派，亞瑟一直在推行亞特蘭蒂斯人與人類正常建交的事情，但是奧姆反對這個，而他的歸來也讓所有反對這件事的亞特蘭蒂斯人有了主心骨和領導者。最近又產生了一次亞特蘭蒂斯人襲擊事件，我們面對國防部的質詢，儘管有火星獵人的擔保和幫助，但依然讓亞瑟足夠焦頭爛額。”
“讓我們正義聯盟足夠焦頭爛額。”陳韜糾正道：“而我會解決這件事。”
“……謝謝。”
“這種話就不必說了。”陳韜擺了擺手，然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後慢慢的說道：“你這樣的狀態確實是個問題。”
他坐在那裡，手託著下巴，陷入了一種沉思的狀態，無論是媚拉還是亞瑟都屏住呼吸，露出期盼的樣子。
過了好一會兒，陳韜站起身，身上銀白色的粒子閃爍，現出蝙蝠法師的樣子來。
他對著海王亞瑟伸出手掌：“類人回變顱頭的瑟亞！！！（亞瑟的頭顱變回人類！）”
隨著一陣白煙，魚頭海王的魚頭啵的一聲，變成了一個人類的頭顱，但這頭顱卻像是沒有來得及染色的染色盤一樣沒什麼色彩，又像是一個胡亂捏成的橡皮泥搓成的樣子，只維持了幾秒鐘，就又在啵的一聲中消失無形。
“這純粹是法力不夠。”陳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黑暗多元宇宙的布魯斯韋恩儘管學會了反語魔法，但是反語魔法和反語魔法之間是有區別的。對於蝙蝠法師來說，最強大的地方來源於他對於什麼魔法都會一點，就像康斯坦丁一樣，幾乎能夠面對任何的情況，而不是他對於單個魔法的精深程度。
蝙蝠法師的反語魔法水平製造兩本反陳韜自己的魔法書還算遊刃有餘，但是涉及到對於海王頭顱的高級變形術就顯得有些捉襟見肘。令陳韜失敗的不僅僅是他反語魔法的水平，更重要的是海王亞瑟體內那種強大的生命力量阻礙了魔法的運行，亞瑟需要一個更強大的法師來幫他的腦袋那一塊的區域來構建一個高級變形術，同時又不對他的腦子產生物理上的影響。
於是陳韜當場用反語魔法制造了一張魔法邀請函。“這張邀請函能幫你們找到扎塔娜·扎塔拉。”陳韜說道：“她是反語魔法的大師，一定能解決你們的問題，火星獵人會陪你們一起去，媚拉，你也是個法師，應該很容易分辨扎塔娜究竟是誰。”
“哇哦，現在畫風很快就轉到魔法上了。”盧修斯說道。
“但是要注意。”陳韜說道：“儘管是扎塔娜的高級變形術，很有可能也無法在亞瑟你選擇爆發自己全部的力量，激烈的戰鬥的時候維持住你的外貌。你強大的生命能量在爆發的時候必然會毀壞魔法的迴路，致使你的腦袋變回魚頭的樣子。”
“關於你變成現在這副樣子的情況，我們還會繼續查下去，但是你要有心理準備……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你可能都會被迫保持這種樣子了。”
……
……
……
幾分鐘後。
盧修斯和陳韜目送著千恩萬謝的亞瑟和媚拉消失在不遠處的大門後面。
“超級少女已經醒過來了。”盧修斯依然保持著眼睛看向門口的姿勢，然後說道：“你待會兒要去見見她嗎？還有佐德將軍，現在綠燈星球莫戈依然懸停在地球的外面，以及超人的手術。”
“是啊。”陳韜說道：“危機環繞著我們。”
“海王儘管變成了魚頭，但是已經沒事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盧修斯安慰道：
“只要你的實驗成功，超人的戰鬥力也將重新加入正義聯盟。海王這邊應該也能夠說服亞特蘭蒂斯與人類建交，然後通通把亞特蘭蒂斯人拉過來充當通過神速力幫你分擔壓力的介質。” ωwш⊕ тt kǎn⊕ c ○
盧修斯說道：“你之前給我的那一部分來自離子鯊的離子之力，我已經成功使用視差怪的一部分力量鉗制住了它。”
“你研究的那麼快？”
“與其說是我研究出來的方法，還不如說是兩種燈獸力量與生俱來的特性。”盧修斯解釋道：“你給了我兩張拼圖，我只不過是把他們合併在一起而已。”
“有了這些亞特蘭蒂斯人幫助你分攤，你本身身體的強度就會足夠，然後你就能夠通過黑暗天父的那一部分反生命方程式，強迫離子鯊附身你，這應該能夠讓你發揮出比起原本被離子鯊附身後更加強大幾倍的力量，即使依然不可能媲美你所描述的那種完全體狀態的離子俠，但應該已經遠遠超出你之前所說的那種半附身的狀態。然後在此基礎的情況下，你也許還能夠駕馭視差怪，但具體的方式依然有待研究。”
陳韜沒有反應，盧修斯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我和盧瑟之前還發明瞭一種高級傳動裝置，在盧瑟不在的時候，我完善了他。這種裝置能夠讓幾個人爲一個人分攤巨大的壓力，然後再由他來分攤你的壓力，就像金字塔一樣。”
“其實我在想……”陳韜說道：“難道你們就不能夠製造一種自動斷電，保證生命的電池倉，把所有人都變成電池？我的意思是那些普通人。”
“不行，”盧修斯說道：“因爲經過我們的研究，發現你的分攤壓力並不是單純生理上的分攤。更多的是一種心理上的分攤。”
盧修斯說道：“我們曾經做過實驗，試圖給烏龜人打麻醉劑，讓他來規避分攤力量的時候產生的巨大痛苦，但發現如果給他打了麻醉讓他昏迷過去，他就不能夠分擔任何的力量，就像一個被啞鈴砸死的舉重運動員，幫助你分擔力量的不僅僅是肉體，而是某種更加深層次的東西，甚至不是生命之力，以及無論是多麼弱小的人，只要抗拒這種幫忙分攤，即使被塞進電池倉裡面，也沒有辦法幫忙分攤，也就是說強行讓別人幫忙分攤是沒有用的，心靈控制也沒有用，必須讓人發自內心的幫忙。”
“不能像強迫大猩猩格魯德和烏龜人那樣嗎？”
“他們一個是靜滯力的代言者，一個是神速力的生物。他們天生和這兩種力量構築在一起，普通人能和他們一樣嗎？和普通人相比，他們的強度太高，即使是心靈控制他們或者是強迫他們，也能夠榨取出足夠的【分攤額度】，但是對於普通人來說，他們本身的額度就小，用強迫的手段榨取出來的額度就基本上跟沒有一樣了。”
“也就是說，大猩猩格魯德和烏龜人遠遠沒有被榨取到極限。”
“可以這麼理解，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現在你的想法還有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沒有辦法檢測有沒有生命危險。因爲對於幫忙分擔壓力的人來說，光檢測生命體徵是檢測不出他有沒有到極限的，因爲生命體徵遠遠沒有到達要死人的地步，但是某種另外一種被消耗的東西就到極限了，導致了幫忙分擔壓力人的崩潰和死亡。
而且普通人和普通人之間也有不同的地方，像之前無賴幫的魔術師，他是幫裡唯一一個沒有超能力的人，但是他堅持的時間遠遠是正常普通人的上百倍。現在我們沒有手段能夠檢測出那種抽象的東西被消耗到了什麼程度，如果讓普通人上，普通人在一瞬間連叫停都來不及就死了，而亞特蘭蒂斯人們是小超人，他們有能力自己叫停。”
盧修斯說道：“所以熄了讓普通人幫忙的想法吧，這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他們能夠參與的戰爭。”
陳韜沉默了一會兒：“我知道了。”
他似乎很快又意識到這樣顯得有些太過於硬邦邦，於是急忙解釋說道：“我也不是想要讓他們強行參與戰爭，而是你知道嗎？”
他擡起頭，看向窗外。
窗外的夜空中，好像有看不見的巨大黑影在獰笑。
“反監視者要來了……那個巨大的怪物要來了。敵人不會給我們時間。”
盧修斯在一瞬間幾乎懷疑自己聽到了哭腔，但當蝙蝠俠轉過頭來的時候，他只看到對方的眼中燃燒著熊熊的火焰。
他一定看錯了……蝙蝠俠從不會難過，從不會惶恐。
他從不軟弱，從不彷徨，他堅定地朝著自己的目標前進，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鐵人。
因爲……他是蝙蝠俠。過去如此，現在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