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這番話明顯就觸動到了蝙蝠俠，但這也僅僅是李察的猜測而已，緣由蝙蝠俠此刻發出的笑聲更冷、更無情了。

他明明在笑，但給予他人的感覺卻彷彿要將嬰兒的性命扼殺在搖籃裡一般，讓人毛骨悚然。

“只是人而已?！崩畈熘厣炅艘槐橹攸c，也不知道是說給布魯斯聽，還是說給他自己聽。

“只是人而已?！彼缃竦谋憩F就像是被蝙蝠俠的笑聲嚇到一般。

但他還是忍不住地刻意地捂了一下自己的嘴，掩蓋住自己的笑意，用平靜的、甚至有些驚恐的聲音述說：“而且還是一個身材很不錯的男人?！?

這句話的確是有點兒蠢，李察很清晰地看到了蝙蝠俠那雙鋼藍色的雙眼瞇了瞇，也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如何。

而如今蝙蝠俠似乎毫不在意他如今被李察脫得接近□□的樣子，他赫然躍起，就站在距離李察兩步的位置，與李察面對著面。

“人？你說人？”蝙蝠俠說，他鋼藍色眼睛直視著李察，完全俘獲了想要將視線往下移動的李察，讓李察忍不住與他對視。

“你真的覺得我真的是人？”蝙蝠俠再次問道。

李察只差沒有失笑，但他還是裝作害怕的退後了兩步：“難道你不是人？”他的表情非常的怪異，卻也非常的生動的表現了他現在所扮演的角色。

然而下一秒，李察的表情卻變了：“你只不過是靠著裝備掩蓋自己是人的人而已?！崩畈煺f：“我看過你裝備，”他指了指放在地上的蝙蝠裝備：“很出色，輕便，而且防彈能力不錯。”

蝙蝠俠的視線順著李察而過，落在他不知道何時被剝下來的蝙蝠衣身上，難得的應和了他一聲：“的確?！?

眼見蝙蝠俠，或許應該稱呼布魯斯，這位花花公子竟然能如此淡定的帶著一個蝙蝠頭套，身體接近□□地和他討論著，李察目不斜視地繼續說著，揣摩著：“我想你應該有很多套裝備，這套應該只是其中一套吧？”

“你怎麼會這麼認爲？”

李察摸了摸下巴，雙眼帶著笑意看著蝙蝠俠：“對吧？”然後又細緻地將此套裝備優點與缺點描繪了一遍，又問他：“你覺得我說得對嗎？”

“你覺得？”就在李察轉身爲自己打著草稿，扮演著陷入科研狀態的狂人的時候，布魯斯就已經將蝙蝠衣穿好。重新穿好自己衣服的蝙蝠俠這麼說著，微微地歪了歪頭：“你貌似很瞭解這些？”

依舊是冰冷的語氣，但是沒由來卻讓李察呼吸一窒。

哦，這這這——

賣萌犯規！

李察吸了吸鼻子，朝他綻開了一個笑容，“哦，難道我忘記自我介紹了?！崩畈煺f，笑得英國紳士該有的風度，笑容可掬：“我是道爾頓，李察·道爾頓?！?

“愛好就是武器研究……?！睙o意識做著一些小動作的李察如今似乎有些小小的鬱悶，他嘆了一口氣：“可惜我沒那個天賦，沒法兒繼承下去?！?

但蝙蝠俠卻突然呵了一聲：“可是你看起來沒有那麼簡單啊，道爾頓先生?！?

“恩？”李察怔了怔，似乎不太能明白蝙蝠俠這句話之間的含義，他有些不被信任的不滿，語氣之中帶上了質問感：“你什麼意思？”

“你不可能不會拆這個……”蝙蝠俠用著自己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蝙蝠頭盔說著，他鋼藍色的雙眼帶著濃厚的探索，重複問道：“爲什麼不？”

這個問題，李察輕聲地哈了哈，帶上了笑容：“尊重他人是紳士的風度，這是我從小就明白的道理?！边@麼說著的李察在蝙蝠俠略微有些冰冷的目光之下，若無其事的繼續說：“再說了，你竟然要帶著頭盔，那麼也就說你肯定有不可告人的事情?！?

“我沒有那個心思想要揭人傷疤，更沒有那種打探別人隱私的想法?！?

當然，這個說法是產生於他知道高譚市的這位黑暗騎士蝙蝠俠的真實身份其實是高譚市的鑽石王老五、無人不知的花花公子布魯斯韋恩的前提之下，這麼說著的他，突然轉移了一下話題：“更何況，我還想和你當朋友?！?

對於李察這一句話，蝙蝠俠還是報以不屑的低哼。

不彆扭一次會死嗎？李察大人揉了揉自己的喉嚨，他說：“我知道你的目的是想讓高譚的犯罪率降低，雖然是以暴制暴，但無疑是這是一個很可行的方法。”

“然後？”蝙蝠俠雙眼微微地瞇了瞇，李察猜測他是否在皺眉。

“然後……？”這次輪到李察皺眉，彷彿他自己說到這裡，也不知道該如何將兩人之間的話題接下去，這無疑讓他很苦惱，他在房間內渡步，然而他也沒有突然地走入蝙蝠俠的私人空間。

蝙蝠俠也沒說話，只是一直注視著李察。

李察想了想，似乎終於想到他應該在這個時候說些什麼，他一拍手掌，雙眼閃爍著愉悅的光芒，黑亮的眼睛似乎能在夜中發出閃光，他道：“我想，我能不能不要讓你那麼辛苦?！?

“……”

這是什麼發展？

李察覺得自己真的投入了這個角色，他說：“你知道嗎？我一開始真的以爲你是一個怪物，畢竟他們都傳言，高譚市有一隻蝙蝠妖精！很漂亮的額額——”

一隻蝙蝠飛鏢就這麼從他耳邊兩釐米處飛過。

“恩？”蝙蝠俠的聲音。

李察退後了一步，似乎覺得蝙蝠俠很危險，他說：“其實不瞞你說，我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就覺得高譚很美，而且因爲某些事情……”他的視線突然有些飄忽：“我也想他變得更好?！?

讓李察高興的是這一次他終於沒有唱獨角戲了，蝙蝠俠終於開了金口，他說：“那你覺得你能做什麼？”

“我能做什麼？”李察一怔，似乎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蝙蝠俠輕哈了一聲，隨後一陣強光閃動，李察纔剛剛來得及遮擋住瞬間刺眼的強光，待到強光過去，蝙蝠俠已經消失在房間之內。

蝙蝠俠對他說：“我會回來的?！?

“就和反派一樣?！睂⑹直鄯畔碌睦畈旖拥溃S後自己倒也是笑了。

是啊，蝙蝠俠明明就是一個反派，一個反派英雄。

再看房內的地板，原本應該呆在上面的蝙蝠裝備已經消失，沒有留下任何一件，李察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自己的鼻樑，然後便準備去忙他要去做的事情。

“蝙蝠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