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局這下徹底無語了。這個李大東真是喝點酒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心想這下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恐怕都救不了你了吧!當下不再吱聲,抱著膀子站在一旁。
李大東有些納悶,怎麼今天這個陳二狗有些反常呢?黎敏書?這個名字怎麼那麼熟悉呢?好像聽誰說起過。就在這時,步行街外面再次想起了警報聲和車輛的聲音。離老遠看,是特警的車和部隊的車。
李大東當下底氣又足了些,心想自己這些年在D城的影響力真不是蓋的,連武警都出動了幫自己幹架。離老遠看那陣勢,好像還有城委大院的車。從遠處跑過來的有很多他都熟悉,城委大院的主任,D城總局局長,武警支隊的大隊長,還有城長也來了。李大東心底有些感動,心想這個事情過後得好好請這幾個哥們兒喝一頓,這些朋友真沒白交,出事兒了真幫自己啊!
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在這些人的背後竟然還跟著一支武裝起來的部隊,他們各個裝備齊全,手裡拿著防爆盾。李大東有些懵,不就是幫自己打個架嘛,至於出動防爆部隊嗎?哎算了,也不想那麼多。反正都是兄弟幫自己撐場面,花再多錢都值!李大東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和青年,心裡已經想到了他們跪地求饒的場面。
就在李大東在心底盤算一會如何裝B的時候,意外的事情發生了。這羣人路過自己的時候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徑直想咖啡廳門口走去,目標是那個中年男人。從城長張金來慌張的表情可以看出,這件事情可不簡單。張金來和總局局長二人一路小跑到中年男子面前,大氣不敢喘,恭敬的敬禮,大聲道“書記!”
這下李大東暈了,這哪跟哪啊?書記?什麼書記?等等……黎敏書……黎敏書……
城委書記黎敏書!!!
李大東想到了,酒意瞬間醒了。
這時唯一一輛轎車從步行街外行駛了進來,小王從車上下來,站到黎敏書身邊。黎敏書指著張金來的鼻子罵道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T國擁有最精良的部隊和乾淨,卻讓這樣一隻害羣之馬橫行霸道!無法無天!這是D城的恥辱!是我的恥辱!更是你張金來的無能所帶給人民的恥辱!”
張金來忙點頭。“是,是,黎書記,我馬上處理這件事。”
黎敏書說“中午飯吃的美了?酒喝美了?要不要我給你醒醒酒?!”
張金來低下頭,不敢說話。
黎敏書大聲說“我給你們十分鐘時間,把現場這羣垃圾給我處理乾淨!處理結果交道城委大院由我親自處理!”
黎敏書指著李大東和地上七七八八躺著的混混們說罷,往汽車那走去。突然想起了什麼,指著左權一行人,“你們給我聽好了,這位左先生,是我的貴賓,也是D城的貴賓。如果你們誰敢找他的麻煩,就是找我黎敏書的麻煩!”
說罷彎腰鑽進車裡,臨關車門還小聲嘟囔一句“他媽的,外星人都馬上打進來了,你們還在這聚衆鬥毆。幼稚。”
斯文如紳士的黎敏書破天荒的第一次說髒話。張金來低頭問陳局“剛纔書記說什麼?什麼打進來了?”
“我沒聽清……”
黎敏書走後,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所有人依令行事。李大東徹底崩潰了,求張金來想想辦法饒了自己。可是曾經跟自己稱兄道弟的人現在全部都避而遠之,巴不得跟他撇個一乾二淨。
張金來可憐的目光看著李大東,說“你說你,好好的辦你的破廠子不行嗎?掙倆錢給你狂成這樣,還天王老子來了都不好使。這下好了,你剛纔指著鼻子罵的,就是D城的天王老子。這D城啊,你說了還真就不算,你也別折騰了,折騰也沒用。”
李大東見張金來絲毫不念舊情,怒罵道“張金來,你他媽也太不是人了,你們上上下下這些年吃了我多少喝了我多少你們心裡沒數嗎?現在出事了一個站我身邊的都沒有。”
張金來一巴掌扇了過去,那一下清脆無比,整個步行街聽得清清楚楚。李大東不可思議的捂著臉,眼珠子瞪的溜圓。
張金來指著李大東說“姓李的,別他媽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這些年你打著我的幌子幹了多少事兒你心裡不清楚嗎?跟我來這套,我張金來出來玩渾的時候你他媽還撒尿和泥呢!我告訴你李大東,你要是趕因爲這事兒拉我下水,我讓你全家連個全屍都沒有。帶走!”
李大東癱坐在地上。幾個警察伸手把他拖進了警車。不到十分鐘時間,現場被清理乾淨。這裡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左權命令傭兵團回黃龍坡,讓鬧鐘留下幫劉朵朵把咖啡廳重新修理一下,自己則準備親自開車送周亦瑤回家。
二人坐在車裡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多鐘了,經過這番烏龍事件後,親也沒相成。
“餓了吧?”
周亦瑤點了點頭,又忙搖了搖頭。左權大概猜出了周亦瑤的心思,她可能是對現在的自己有些陌生,一時適應不來。
“帶你去吃火鍋吧。”左權發動車子,直奔商業街。
商業街位於D城的正中央位置,如果想在這個小城市非要找出一個繁華的地方,那就是商業街。商業街要比步行街高出數個檔次,消費也是如此。自從家裡出了事情以後,周亦瑤只有被劉朵朵強行拉著來過這邊幾次。她腦子一心想的都是如何省錢,供養兩個弟弟把大學讀完。
左權知道周亦瑤從小就愛吃火鍋,乾脆直奔D城最大的火鍋店“廣寒宮”。
進了火鍋店左權要了個包房,跟周亦瑤二人坐了下來,點了很多菜。左權用公筷不斷的給周亦瑤夾菜,問道“周文和周武在哪讀書呢?讀大幾了?”
周亦瑤放下筷子說“他們兩個都在北濱,讀大三。”
左權點點頭,說“你家的是我也是昨天剛知道,這些年沒少受苦吧?”
周亦瑤眼圈一紅。
周亦瑤從小就不善交際,身邊沒有朋友。自從母親去世後只有劉朵朵陪在自己身邊。但是她不願意把很多委屈跟劉朵朵訴說,也不想把因爲自己的煩惱帶給最要好的閨蜜。可是左權的位置就不一樣了,在周亦瑤的心裡,左權是她的哥哥,甚至是比哥哥還親近的人,那種感覺說不出來。好多年沒有見了,但左權的影子一直埋在她的心裡。原以爲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在見到,可是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突然蹦出來去關心她。
那天,左權和周亦瑤二人聊了很多很多兒時發生的事情,時間也在不知不覺中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