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十突然平靜的說:“原來你整過容,難怪。”
盧晶晶冷笑著不說話,在的冷眼旁觀下,我和李德他們都被心裡的痛癢折磨得冷汗直流,卻全都是滿臉堅強,一聲不吭地緊咬著牙忍受著。
白紅燕和李阿十的雙手緊握在一起,彼此對視的眼裡充滿著鼓勵和關愛。
半個小時後,我看見李德他們的臉色好轉了過來,又察覺到心裡的痛癢突然間奇蹟般的消失了。
忍氣吞聲的便衣們終於得已釋放,都滿臉怒氣的盯著盧晶晶。
葉來和陸一兩個早就忍無可忍了,不約而同的撲向她,盡力要把她擒住。
“別亂來!”我心想不妙,正要出手制止他們,卻見到盧晶晶冷笑著輕輕一閃,就避開了他們的全力一撲,隨時嘴裡“嘰哩咕嚕”念一句什麼。
葉來和陸一在剎那間就臉色鉅變,各自雙手捂住心口“哎喲……”直叫起來,還滿地的打滾,似乎又是“蟻蠱”發(fā)作了,看情形比剛纔的還要劇痛無比。
盧晶晶向我們冷笑道:“我忘了告訴你們,如果我念了蟻蠱咒語,你們身上的蟻蠱發(fā)作的時間就由我做主了,你們還是乖乖聽話吧!”
我們看到葉來和陸一在地板上滾來滾去,聽到他們撕心裂肺般的哀嚎,俱都駭然驚住,對盧晶晶是敢怒不敢言的了,我們心裡都明白,按照她所說的去做,是明哲保身的唯一出路。
盧晶晶已看出我們的心思,又“嘰哩咕嚕”唸了咒語,葉來和陸一兩人立時得以緩過氣來,卻都神色驚恐的瞪著她,臉上的神色明顯表示,他們絕不敢輕舉妄動了。
我們按照盧晶晶的安排,各自拿出手機拔掉了電池,然後交給她保管,槍卻得已留住,因爲槍對她沒有構成一點威脅。
然後,我們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各自拿著她事先準備充足的登山爬洞的工具,一行人悄無聲息的往鎮(zhèn)北的臥龍山方向趕去。
兩個小時後,一路爬山涉水,我們終於到了臥龍神廟前面。
神廟依山而建,並不龐大,廟正前方的廣場卻是寬闊之極,料想當年的祭龍會是盛興非常的。
此時正是午夜時分,我們在雜草叢生的廣場上走過,我感覺那神廟就如同一隻黑黝黝的怪獸般蹲在那裡,等著我們這幫自動送上門來獵物,來當作它今晚的宵夜。
經過破敗不堪的神廟旁時,莊重肅穆的氣氛從廟裡陰冷的向我們襲擊而來,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白紅燕縮縮脖子,低聲嘟囔一句:“這鬼地方真陰森恐怖啊!”
李阿十緊拉著她的手,安慰道:“別怕,有這麼多人呢?”
李德在後面說:“白小姐,你硬要跟著來,還怕家壽丟了不成!愛情的魔力可真?zhèn)ゴ笠玻 ?
我笑道:“白小姐,這次歷險,就是你和家壽的實地愛情考驗了,會終生難忘的!”
李德問:“白小姐,你到底看上家壽那一點啊!”
白紅燕低聲有力的說:“是心靈相通的牽掛感覺。”
李德打趣道:“你們好像不般配吧,你是美國華僑後裔,又是個大學生,而家壽卻是一身患重癥……”
我打斷他:“家壽有非凡的藝術天賦,將來定能成爲著名藝術家的,他的病也可以治好的,所以,他們會是一對幸福的知心愛人的!”
李阿十淡淡笑道:“覃哥,你太擡舉我了,紅燕對我的愛,我是終身都感激不盡的!”
白紅燕一臉的認真:“家壽,我們要平等的相愛!”
李德學著她的口吻說:“家壽,我愛你,就算海枯石爛了,我也要爲你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衆(zhòng)人都忍俊不住的鬨笑起來,卻聽見盧晶晶冷冷的聲音從後面?zhèn)鱽恚骸皶灒∮惺颤N好笑的,快走,最後在今晚給我把寶藏弄出來!”
我們都懼怕她的蟻蠱,所以都立時緊緊地閉上了嘴巴。我們很快就來到了臥龍洞前,衆(zhòng)人都把頭頂的探射燈調到最高的亮度。李德自告奮勇的帶頭,我卻決定斷後。
一進入洞裡,我就感到寒氣逼人,想起那個“白龍”的傳說和前人莫名失蹤的事故,心裡便有些惶惶不安了。
在探照燈下我看的出山洞約有五餘米餘高,四米餘寬,奇怪的是這裡面的石頭和鐘乳石都是呈現一樣的青黑色的。
我們都沉默不語的向前走著,山洞裡迴繞著我們有些雜亂的腳步聲,走了一會兒,我突然察覺到除了前面的腳步聲之外,我身後的不遠處竟然也響起一個的腳步聲,那腳步聲那麼的微弱,以致我要豎起雙耳特別注意才能聽的見。
“是人還是動物?”我暗自驚心,好幾次猛然回頭望,雪亮的探照燈光下,依然是青黑的石頭,再到遠處就是一片漆黑,什麼也沒有發(fā)現。
我叫住衆(zhòng)人,聲明想要回頭去看看,便衣們全然不在意我的行爲,盧晶晶也警告我不要大驚小怪,否則會影響大家的行程,衆(zhòng)人繼續(xù)向前走著,我仍然聽見身後的那個微弱的腳步聲,始終不緊不慢的跟著我們。
“管你是什麼東西,只要不是鬼怪,我就能對付!”我暗自在心裡留個底,右手摸出手槍,做好了隨時迎接不明之物突襲的準備。
我們一行人馬不停蹄大約走了三個多小時,我的腳都有些發(fā)軟了,前面的李德突然停了下來。
盧晶晶冷聲問:“爲什麼停下來?”
李德沒好氣的說:“小姐,前面沒路了,只有一個狗洞,要不要鑽進去?”
“我看看!”盧晶晶走到前面,用小手電往那個小洞照看了一會兒,肯定說,“這是個人工的洞道,好像不到十米,爬過去吧!”
“爬過去!”葉來嚷道起來,“裡面要是有毒蛇之類的東西,我們怎麼逃跑啊!”
便衣們面面相覷,遲疑著,誰也不敢先爬進去。
“我先進去!”盧晶晶滿臉不屑的冷笑一聲,正要彎腰爬行。
我忙拉住她,正色說:“我先進去吧,要是你有什麼不測,我們的性命可都沒了!”
我小心翼翼的爬進了那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洞道,洞道大概五十米有餘,前方豁然開朗,竟是一個極寬闊的溶洞,還聽見有流水的聲音。
我隨意左右觀望了一下,空空如野的卻只看到一些石牀石桌,遠處有一條暗河經過,也不知到底通往到什麼地方。
“難道這裡面曾有人居住過,是些什麼人呢?”我來不及細想,招呼衆(zhòng)人過來。衆(zhòng)人陸續(xù)爬過來之後,都被這若大的山洞迷惑了,好奇心超過了恐懼,三三兩兩的隨處探望。
盧晶晶朝那條暗河邊走去,我不自覺的跟在她身後。
右邊的白紅燕突然驚呼道:“有骷髏,天啊!好多啊!”衆(zhòng)人大驚,同時往她所在的地方聚集。
但見十來具骷髏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都是伏臥的,看情形似乎是在盡力向前爬著,卻是力竭而死了。
骷髏邊散落著一些水壺,棍棒,刀槍。
李阿十拾起一把長刀,說:“這些人大概就是當年鎮(zhèn)府組織的探洞組員了,竟然全都死在這裡了!”
我下意識說:“不知道他們是如何死的?難道是自相殘殺?”
“爲什麼要自相殘殺啊?”白紅燕說:“他們一定是遇到了什麼怪物了?”
李阿十“嗤”的笑了:“都什麼年代了,那來的怪物?莫非是那條白龍?”
突然聽見左方隱隱約約傳來烏鴉“哇……”的叫聲,那叫聲似乎離我們很遠,卻能清晰的傳進我們的耳朵裡,在這個陰寒的山洞裡,那“哇……”聲顯得特別的悽慘悲涼。
李德顫聲說:“怎麼會有烏鴉的叫聲,難道來到了我們族人的禁地?那可是死定了!”
我穩(wěn)聲說:“不可能吧,就算是了,我們也可以原路逃走。”
李德說:“你看這些骷髏!就知道我們死定了!”
白紅燕也恐慌地靠近李阿十:“當年我爺爺藍光耀他們都可以逃出去的,我們應該也可以吧!”
李阿十安慰她:“我們不會死在這裡面的,我會保護你的!”
盧晶晶突然冷“哼”一聲,冷冷說:“你們聽著,都給我往烏鴉叫聲的方向走!那個家壽帶頭!走!”
李阿十立時轉身,一言不發(fā)地左大步走去,白紅燕緊跟其後,便衣們卻是躊躇著不肯邁步,他們都對李家族人的神鳥“黑天使”有著深深的恐懼。
“走吧,不走也得死,我們身上還有蟻蠱之毒呢?”我點了一支菸,拉著李德走,葉來他們也唉聲嘆氣的跟了上來。
我們沿著那條暗河往前走,在河邊又陸續(xù)發(fā)現一些骷髏。
我抽完煙的時後,李阿十突然停了下來,說:“又沒路了,好像到了河盡頭了,”又“呀”的驚叫起來,“這是什麼東西啊,這麼大的骨骼架!”
衆(zhòng)人的探照燈都朝同一方向射過去,但見暗河到了這裡被石壁擋住,好像斷了,其實是向下流去,水流下去的地方看上去是一個無底洞,而在洞口邊上,赫然出現一條十米餘長的骨架,骨架粗大,原形好像是蛇類型的爬行動物!
葉來忍不住嘖嘖驚歎:“是恐龍嗎?我們發(fā)財了!擡出去買了是價值連城啊!”
“異想天開!回家做夢去吧!”李德沒好氣的頂他一句,“不過,這東西看來是值錢啊,等辦完事什麼也得想辦法弄它出去!”
李阿十沉吟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白龍?是它殺死了那些人嗎?”
我接過話:“這白龍在這裡吃什麼,難道就吃祭龍會的那些供品?又是怎麼死的呢?這裡真的是李家族人的禁地?”
正說著,突然又聽見左方傳來烏鴉那悽慘的“哇……”叫聲,彷彿黑天使們就在頭頂叫似的,刺耳極了,但是往洞頂望,卻是看到漆黑一片,衆(zhòng)人免不了面面相覷,臉上不自覺的露出恐慌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