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怎樣?”
“我得到你傳的快訊,立刻趕來。我們馬上採取行動。”瞿曇慈空有些氣促,是趕路趕得太急的原因。
“我制住對方一個人正在問話。”
“不必問了!”
“爲(wèi)什麼?”
“千頭蟲瞿曇天蟲已經(jīng)全說了,他就是因爲(wèi)知道內(nèi)情,所以對方纔要殺他滅口。”
“你制住的人是誰?”
“爾朱玉娥和她的侍婢楊玉香。”
“啊!那太好了。”瞿曇慈空面露喜極之色,“既然爾朱玉娥落在我們手中,我們行動的方式得稍稍改變……
人呢?”
“在房裡!”
“李語嫣不是跟你……”
“她在對方的巢穴附近等我。”回頭望了房門一眼,“師兄,你們計劃如何行動法?”
“本來準(zhǔn)備採取冒險手段,擒賊擒王……”
“擒賊擒王?”
“對,由師母親自出馬……”
“師母她老人家也到了此地?”
“是弟妹伴她老人家來的,百毒娘子跟師母多年前曾經(jīng)來往過,而百毒娘子並不知道師母跟我們之間的關(guān)係,更不知道師母便是水仙宮的主人,憑這點可以接近對方伺機下手,現(xiàn)在爾朱玉娥在我們手中,情況更有利了!”
“瞿曇素貞是百毒娘子的女兒?”
“對,現(xiàn)在別多說了,我得立刻去追師母,改變計劃,你必須跟著趕來。”
“師兄,爾朱玉娥不能明著帶上路……”
“我去安排轎子來,你等著。”
瞿曇慈空匆匆掉頭奔了出去。
三途尊者轉(zhuǎn)身進上房。
楊玉香口裡在自言自語:“哈哈,要他們自己人殺自己人,有意思……李語嫣吸浪子的血,星際浪子讓她吸……這場戲表演得真夠味……”
三途尊者雙眼再次睜大,口裡喃喃:“李語嫣曾吸許乾銘的血,許乾銘的血……”猛然一拍手掌,“我終於明白了,李語嫣無緣無故禁制自解,原來她吸了許乾銘的血,許乾銘的血液裡有闢毒解毒的藥力……”
由於三途尊者一拍手掌,楊玉香停止了自語。
三途尊者望著心神已受控制的楊玉香,眼裡飄出殺光,但不久殺光又告消退,吐口氣道:“算了,一個下人,殺之不忍,網(wǎng)開一面吧,廢了她的古武功法,由她去吧!”自語聲中,手指點出。
楊玉香身軀一震,垂頭閉眼。
三途尊者把楊玉香抱到下房,平放牀上,道:“十二個時辰之後,你會自己醒來,一切看你的造化了。”
約莫兩刻光景,一頂小轎進入院子。
三途尊者從房裡抱出爾朱玉娥,塞進轎子。
人轎隨即離開。
李語嫣守候的那座莊宅裡。
大廳裡擺著盛筵,燈火輝煌。
席上只兩個人,都是兩鬢現(xiàn)霜的花甲左右婦人,坐在主位的衣著相當(dāng)考究,頭上珠圍翠繞。客位上的一身素服,但風(fēng)度氣質(zhì)都屬上乘,與盛裝主人相較,並沒給人寒愴之感。
“老大姐,我們……三十幾年沒見面了!”盛裝老婦笑了笑,舉杯,“真是難得,敬老大姐一杯。”
主客照了杯,侍立的小婢立即又斟上。
“大妹子,歲月不饒人,光陰催人老,我們……都已不復(fù)當(dāng)年了。”素衣老婦感慨地擺擺頭。
“可不是,老大姐,想當(dāng)年只要提起拓跋二姑三個字,沒有不喪膽亡魂的。”盛裝老婦豎了豎拇指。
“你百毒娘子也不差呀!”素衣老婦挑了挑眉。
原來這一對主客正是曾經(jīng)震顫星際江湖的兩大女中巨擘“百毒娘子”和“拓跋二姑”。
“老大姐,你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我無意中救了老妹子的手下,是他說的!”
“我的手下,誰?”百毒娘子面現(xiàn)驚疑之色。
“瞿曇大瘤子!”拓跋二姑很悠閒。
“瞿曇大瘤子,他……”百毒娘子臉色大變。
“他傷勢不輕,眼前無法行動,我把他安頓在一個極穩(wěn)妥的地方養(yǎng)傷。”
“他……傷在誰的手裡?”百毒娘子眸光灼灼。
“說是什麼三途尊者!”
“三途尊者?這名號從沒聽說過,新出道的?”
“我沒看到,不太清楚。”
百毒娘子陷入沉思,臉色陰晴不定。
本來很歡娛的氣氛,突然沉重起來。
“大妹子!”拓跋二姑又開了口,“我記得你嫁給一個大富豪,叫什麼爾朱天妒的……”
“唉!不到四年,他就撒手西歸了,留下了一子一女……”百毒娘子傷感地搖搖頭。
“侄子侄女呢?”
“大的……不幸被仇家所害,死得很慘!”百毒娘子眼裡泛出怨毒之色,咬牙接下去道,“小女這兩天外出
不在家。”
“啊!大妹子,誰敢動侄子的毛髮?”
“我……”百毒娘子想了想,“我正在查訪仇家!”她顯然言不由衷。
“有頭緒麼?”
“唔!還沒有端倪。”她似乎不願深談下去,改了話題道,“老大姐的伴兒是誰?”
“別提了,我們早巳勞燕分飛!”
“哦!膝下有人承歡麼?”
“只有個義女!”眉毛一揚,“不是自誇,端的是人間絕色,我只要一看到她,滿天的憂愁全消散了。”
“怎麼不帶她來……”
“會來,隨後就到!”
就在此刻,一個女婢進來稟報。
“夫人,外面來了兩頂轎子,說是……”
“就是她們!”拓跋二姑喜滋滋地接口。
“快請!”百毒娘子擡了擡手。
“是!”女婢退了出去。
“老大姐,你們義母女怎麼不一道?”
“出門時本就不一道,是約好此地見面的。”
“哦!”
“大妹子,來,我回敬你!”
“不敢,還是我敬老大姐。”
兩人乾了杯。
百毒娘子似乎心神不屬,眼珠子不時溜動。
“來!”拓跋二姑轉(zhuǎn)面向外。
兩乘轎子,進入院地,轎後隨了個綠袍中年。
轎子直到階沿前才放落。
綠袍中年擺擺手道:“你們到外面去候著!”
擡轎的默然退了出去。
百毒娘子眉頭微微一皺,道:“這隨轎的是誰?”
拓跋二姑笑笑道:“我的義女婿!”
百毒娘子大感意外地道:“他……配老大姐的絕色義女?”
拓跋二姑道:“人不可貌相啊!”說完,大聲道,“你們進來!”
桌旁侍候的小婢也皺起了眉頭。
綠袍中年正是三途尊者,他那副長相不但醜,簡直的讓人噁心。
三途尊者拉起轎簾,牽出一個美如天仙的少婦,雙雙並肩步上廳廊。
少婦的美,使得百毒娘子和那小婢目瞪口呆。
這少婦,赫然是水仙宮宮主孫夢瓊,跟三途尊者一道,變成了一個詭異的畫面。
另一乘轎子擺在階沿下沒動靜。
百毒娘子眸子裡掠過一抹陰殘的光影。
“老大姐,另一頂轎子裡是誰?”
“送你的禮物。”
“禮物用轎子……”
“禮物是活的。”
三途尊者和孫夢瓊已走到廳門邊,三途尊者沒表情,孫夢瓊卻顯得有些激動。
百毒娘子按桌而起。
拓跋二姑也側(cè)身站起,伸手疾抓向百毒娘子。
百毒娘子手中的牙箸沒放下,閃動之間,牙箸射出,拓跋二姑不得不閃避。
“咔!咔!”兩聲,牙箸插進了廳門。
同一時間,三途尊者和孫夢瓊搶進廳堂。
百毒娘子的老臉變成了醬紫色,人彈退,雙袖齊拂。
拓跋二姑冷冷地道:“大妹子,你的毒對老大姐我不管用,不然那幾杯酒早送我上路了。”
百毒娘子全身在發(fā)抖。
廳堂十分寬敞,酒席擺在中間毫不礙事。
三途尊者與孫夢瓊一左一右分立,拓跋二姑站在中間。
喧騰聲中,四五個女的從廳裡屏門後擁出,緊接著,近二十名漢子先後奔進院子,散開面對大廳門。
“拓跋二姑,你這是算什麼?”百毒娘子咬牙切齒。
“沒什麼,你把從地球劫掠來的李姑娘以及陵源擄來的幾歲的孩子給我交出來。”拓跋二姑面上已罩起了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