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斷袖如姐妹
【286斷袖如姐妹】
天涼見阮美人如此,便自發(fā)開始向他低語解釋,沙啞著嗓子,認真陳述道:“其實……先生,那蜈蚣,并未釋毒,只在我腳上爬了幾圈,我想應是沒事,更不會中毒。我沒惹麻煩,美人先生你沒什么需要承擔的責任,我覺著,你可以不用生氣。”
以為說出這樣的話,會讓他正常點兒。
不料此言一出,立在池邊的阮先生臉面立即又著了一層暗色。
他眉頭陰郁皺起,顯然,是在忍著某種不能克制的薄怒。
天涼越看越不解,一個頭兩個大……
阮變態(tài)你搞什么!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過來”,他令,語氣仍是峻冷的,“到池邊來,給你檢毒。”
天涼沉呼一口氣,從池水中劃動身體游過去,靠在了池旁,她才剛貼著池邊,便覺他抓住自己的臂,一抬手就將她撈了上去,令她坐在池上,兩腳留在了水中……
“哪只?”先生問。
天涼回想了下,抬起了右腳給他。
他抬手握著了她的腳,放在了自己腿上,垂下睫望了望,掌心撫了上去……
天涼生生打了一個激靈,濕了的睫潤著一層疑惑目光,投向了握住自己腳掌的阮先生,縮了縮腿……
很,奇怪。
這是很奇怪的感覺,被一個自己不算太熟悉的男人,這樣握著一只腳,感覺,太奇怪。
自古,女子的腳便是一種隱喻,除了自己丈夫,并不能為其他男子所見,是一種親密關(guān)系的代表。
她沒有這種頑固思想,與圻暄多次同榻而眠時,腳也不知被他看過多少次,更沒有過什么遮掩的心思,畢竟在她心底是覺與圻暄的親密,為一種理所當然。
可現(xiàn)在,若被一個非心有所屬的男人握住腳掌,就算是身為正常現(xiàn)代女子,那起碼也要不舒服個一會兒吧。為什么,她現(xiàn)在完全沒有起任何抗拒心思?
天涼驚悚的瞪著阮美人,自問,她變心了?
馬上否定,那不可能,她的圻先生,是無人能比的。
厲小姐糾結(jié)了,遲疑的看著自己的腳阮美人的手道:“我應沒有中毒,你其實不必……”
“我是斷袖”,阮先生猜中她心思似的,眼皮不抬的就答,“不會看上你。”
天涼呲牙,朝他揚了揚拳,險一點就揍上去——
這變態(tài),很會先發(fā)制人。
不過他的一言,著實令她放了心。
斷袖如姐妹,不需在意。
厲三小姐為自己尋著了借口后,便干脆朝池邊一躺,兩腳擱在身上道:“那勞煩先生給我檢完毒,再幫我洗洗腳,稍候再叫醒我,本小姐倦了,先瞇一會兒。”
她太久沒好好睡一覺了。
外面鳳傲天的事還在鬧騰,想那南詔皇今夜無暇故她,她現(xiàn)在暫且不同擔心會再次被人迷昏帶走了……
室中溫暖,熱氣氤氳,浴池清澈水痕微微震蕩,一痕又一痕,一波又一波。
太易倦了……
天涼眼皮沉沉掙扎了兩下后,終于難忍疲倦,緩緩的闔上了眸,頭一歪,睡了……
先生見她睡的這么快,便將她躺在那頭的身子轉(zhuǎn)過來,放在了自己胸膛上,一手撫著她濕了的發(fā)絲,長睫下的幽眸帶著感傷,盯著她一遍又一遍的看……
在他懷里,她總是睡的這樣快。
在他懷里,她總是抱的這樣緊。
圻暄微微一嘆,攔腰抱起熟睡的天涼,走進了屋,為天涼換了身干凈里衣后,將她放上榻,蓋上了被褥。
獸寵靈敏,聽見屋中有動靜便易醒,它躺在小手絹里,看到身邊躺了媽媽后,歪著腦袋,不解的眨了眨眼,“爸爸,你看起來好難過……”
他摸了摸它的頭,“爸爸很好,安穩(wěn)睡罷,我守著你們。”
小火鸞聽到爸爸要守著它和媽媽,便重重點了點頭,撲騰在媽媽懷里,閉上小豆眼,無限幸福的睡了……
圻暄立在榻前,望著天涼熟睡的容顏,久久不語。
翌日一早,天色不亮,天涼便睜開了眸,她坐起身,趁著天色剛亮,便悄悄按照上次熟悉的步路去別的宮中為它偷了母乳,復轉(zhuǎn)回朝太子宮走。
途中經(jīng)過上次那使館居住的苑處時,心道既著火,鳳傲天應為不在,便又順當?shù)姆瓑μ诉M去,躲在草叢中朝對面行走。
不遠處,有腳步聲傳來。
立定在草叢旁,只聽一西鳳三王府心腹低聲匯報:“爺,當初接下口信知道厲將軍朝南走了,可現(xiàn)在來看,應是不在這南詔。我們尋遍了幾個城鎮(zhèn)都沒有蹤跡,爺在這南詔,定然危險,屬下想,還是盡快出詔都的好。”
鳳傲天沒有應聲,沉默許久。
天涼想,他一向執(zhí)著,應是不會這么簡單便離開的吧?
“不在便好”,鳳傲天輕言一嘆,低回,“南詔蠱毒險地,本王不放心她獨闖,如今不在,也能安下三分心。今日見南詔皇,言即刻啟程,去北瑜。”
“爺,不回鳳京么,北瑜公主大婚在月底,現(xiàn)在去為時尚早……”
“行慢即可。”
鳳傲天一令,轉(zhuǎn)腳便出使館,朝南詔皇那寢殿去了。
天涼愣在草叢里,胸口微微發(fā)澀,鳳傲天你這人,怎么能這么執(zhí)著?
尋完南詔尋北瑜,只為不放心我的安全。
就算是尋著了,又能如何呢,你明知我……不會給你任何答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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