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爭執過後,我自以爲的和他冷戰了兩天。
後來有一天我就這件事約他出來談談,畢竟不能有頭沒尾的就這麼結束了。他看到我的時候笑嘻嘻的,我故意冷著臉。
這期間他也不是沒有安慰過我,只是在我看來,並不算安慰。他一直笑著跟我說,我提到關於那天的事情。他一點一點解釋給我聽:“我以前訓練的時候就特別不爽別人不好好練,看到你那天的狀態我就特別來氣。別說是你,你木哥也被我罵過……”
我覺得有點來氣,爲什麼不能好好說呢?我問他:“那天我走了之後你有去追我嗎?”他說沒有,我又問:“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可能會有危險?”他沉默。
我轉身冷靜了一小會,剛轉過來他就抱住了我,直直的看著我,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最後的最後我還是選擇了原諒他。
這件事情每次他不理會我的時候就常常在我腦海裡浮起。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告訴他這件事讓我傷心的很厲害。於是約他,讓他路過我宿舍的時候我倆聊一下下。現在想想,那天說出那句話的我彷彿腦袋很懵。我告訴他如果類似的事情多發生幾次我可能就不敢和他繼續在一起了,太難過了。他聽到這話愣了,然後說他的心裂了。
如果當時的我在狀態的話我倆可能就不會分手了。可惜,當時的我每說一句話腦子裡就再沒有那句話的痕跡了。以至於也沒有記得他說了什麼。
我倆看似平靜地又處了一個月。然後又一件傷心事發生了。
我這個月在東大活的事情比較多,一忙就到了晚上。大活離他宿舍很近,只要一有時間我就跑到他宿舍樓下,問他要不要下來,他從來沒有下來過,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理由,然後我就會特別失落的一步一步挪回宿舍。每每到這裡,我都會想起有一次我上體育課,他覺得很久沒帶我去吃好吃的了,所以那天早早起了給我煮了蝦,在我上課之前送給我。怎麼就這樣了呢?
每每懷疑他到底喜不喜歡我,就會想起那次我險些要摔倒時他的反應,心底就一片柔軟。
在東大活的最後一天——表演。結束之後我又到了他宿舍樓下,問他在哪裡,他說在孟哥家(離學校不很遠的地方),說是木哥他們叫他一起去吃飯,然後他就去了。我當時心裡有點不開心,明明他每次鍛鍊回來都會路過裡我宿舍很近的地方,爲什麼不叫我呢?明明一叫我我就會下來的;爲什麼明明在宿舍卻找各種理由不下來見我?爲什麼孟哥他們一叫他就去了?明明都是在他鍛鍊結束之後,明明我們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見了……
當時的我還穿著表演的衣服,四月份的秦皇島晚上還是很冷的。我只是在旗袍外面套了一件罩衫。我再問他時,他說他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我跟他說我在宿舍門口等他,但是等到十一點就不等了,因爲那會宿舍要關大門了。當時是十點二十多,我在風中等了很久,從西區到東區半小時怎麼著也到了。
可是面前的行人走了一批又一批,他始終沒有出現。諷刺的是我剛進宿舍沒多久他也到了宿舍。失落,也難過,但我什麼也沒有和他說。
壓垮我們感情的,至少是讓我再也無法忍不住說分手的是4月24日的晚上。那天練動作練到有點累,像往常一樣問了一句他下來嗎?他說不來了。很正常啊,可是我不知怎的,越練越煩。跟老爺子說了一句我去海邊了。
那天輪滑場除了我還有老爺子和他準對象,老爺子和我關係好,怕我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的會出事就勸我別去。我沒聽,收了樁就刷往海邊去。走之前我告訴大相公我去海邊了。老爺子一開始沒有穿鞋,見我走了就趕緊交代那妹子幾句然後換鞋,可是我已經走遠了。
我很快就到了海邊,拍了照片發了說說。老爺子當時已經追到了森林逸城問我在哪裡?我不想讓其他人介入我倆之間的事,也想自己一個人靜靜,就只是說讓他回去,他見勸不動我就撇下一句不管我倆了就回去了。
我換了平鞋在沙灘上走著,等著。他並沒有任何消息。我跟自己打賭,他一定看到了,但是他一定不會來。我多希望我賭輸了,可是我給他打的那通電話卻是實實在在告訴我我贏了。他只是叫我回去,他說他看到了我的那條說說,他說他在宿舍。
那通電話的最後我這樣跟他說:“你知道嗎?給你打電話之前我跟我自己打了個賭。我賭你看到了我的說說,我賭你不會來找我,你怎麼就讓我賭贏了呢?”說完我便掛了電話。
當時的我已經泣不成聲。癱坐在海邊,看著黑漆漆的一望無際的大海,海面上還泛起星星點點的亮斑。天很黑,風很大,我很難過。
“我做錯什麼了?我哪裡錯了你告訴我啊,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禁不住像大海大喊。
須臾,我拍拍沙子站起來,不回學校的念頭被我掐死。不回去又怎樣,聲嘶力竭又怎樣?他不會在乎了。
我向學校的方向走著,路上我又打了一個賭,他一定還在宿舍,他一定不會來找我。而且,在我到達那個路口前他也不會給我任何信息。
呵呵,我又贏了。
進了學校的大門,我給他打電話說我進學校了。他“嗯”了一聲。路上我倆都沉默著,我突然問他“你沒想過來找我對嗎?”他繼續沉默。我又問:“我我可以當你默認嗎?”他“嗯”了一聲。我的心頓時涼了一大截。
“你知道接下來我要說什麼嗎?”他說不知道。
“都已經這樣了你怎麼會不知道?”他依舊回答不知道。
我深吸了一口氣,把眼淚憋了回去:“我們分手吧。”
“我現在剛剛到小樹林這裡,離我宿舍還有一段路,在我到宿舍之前你還可以選擇同意或者不同意。”
他沉默,一直到我走到七舍對面,我看著路那頭的宿舍,多希望這條路永遠走不完。可是我反悔又怎樣,他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我知道了,祝你幸福。”
七個月的短暫戀情,別了,我的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