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還真是關心我,真是讓人受寵若驚,對我未免也太好了。”齊秋霜瞅了白依依一眼,特意在好字上咬重了音。
看來,這白家姐妹,是真的要把她給弄下了,只不過,這也要看她願不願意讓人踩,不過白家那邊,相信樑澈鈺會收拾的,自己只要給這兩姐妹給添個堵什麼的,看人家臉色變換,還是很好玩的。
在場的各位千金小姐們,都是宅鬥裡出來的,哪裡聽不出這些話裡頭的意思,即使心裡暗笑,面上卻不會表現出來,待人依然好似是親姐妹一般。
“今日,我特地請了姜大師過來,她素來最怕吵,希望等會大家注意點。”宗曉慶先是點了下請來的人,看到衆人倒吸了口氣的神情,滿意地點頭,而後又說了些這姜大師的忌諱,一行人才往另一座院子去走去。
齊秋霜是沒什麼感覺,反正跟著走就是了,即使剛纔宗曉慶特意看了自己兩眼,她也沒覺得有什麼。通過石粉的解釋,她也知道這姜大師是什麼任務,是京城有名的嬤嬤,據說是宮***來的,尤其擅長茶道以及插花,能請到她非常的不容易。
不過自己對這兩樣是沒什麼興趣,頂多就是去看看大師是怎麼樣的,就當看一場表演了,其他的,卻是不怎麼關心的。
這是個挺大的廳,擺放了不少的矮桌以及席子,就像是教學一般。齊秋霜是最後進去的,就在最後面的那張桌子跪坐下,而後挺著脊背,看著上方的那個古板婦人。
沒錯,整個人給人一種嚴肅凌厲的感覺,穿的是一身黑紅色的曲裾,更是連暗紋都沒有,頭髮只簡單地用一條繫帶系在腦後,面上不施粉黛,簡單而穩重。
齊秋霜只看了一眼,就有丫鬟將整套泡茶的工具都端了上來,剛好一張桌子一套。
姜大師也沒有多廢話,一開口就說了下茶道的注意點以及重心,關鍵是在心境上的磨練,總之很學術的話語,絕對不是小姑娘們喜歡聽的。
姜大師只操作了一遍,便要其他人自己做,齊秋霜落後了別人兩三步,她發現,其他人似乎都有過練習,做起來都有模有樣,敢情之前的那些話,不過是在打打嘴仗,真正等著自己的是在這裡?
姜大師的一套動作,是非常嚴禁的,也許是練了許多年,帶上了一絲渾然天成的味道,但太過莊重,正如她這個人的性子。
齊秋霜記得過程,不過既然說是隨心,那麼就向著自己來罷。動作過程都沒錯,只只不過擡手收手之間,總帶著幾分隨性。
姜大師自然是有看好的人,自然是宗曉慶,而齊秋霜,在她的眼中卻是最不喜的類型,等大家都結束,首先批評的就是齊秋霜。
“你們的身份都不簡單,規矩都不能放,這茶道也一般,需要規矩之內,太過隨心,如脫繮野馬,終究被淘汰?!彪m說沒點名,但是這位大事看著的就是齊秋霜的角落,在場的誰都不是傻的,都掩嘴偷笑。
齊秋霜卻笑道:“大師,您不是說隨心嗎?爲何又要逆心?”
姜大師皺著眉頭,不滿齊秋霜反駁自己,“隨心,卻也要規矩之內,無規矩不成方圓,你好自爲之?!?
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齊秋霜當然不會再爲自己辯解,根本的理念就不同,難道還能走到一塊去?
接下去的插花也是一樣,齊秋霜還是被提溜出來說了兩次,不過她臉皮比較厚,也不在意,還樂呵呵地跟姜大師道謝,感謝她的指導,不說氣死人,也能讓人膈應幾分。
學完茶道,就是品茶鑑茶的,這姜大師就不參加了,頓時整個場面就鬧哄哄了,有人湊到齊秋霜跟前,看似討教她那套隨心理論,實際上卻反駁得厲害,想在她身上尋找存在感呢。
三言兩語打發了這些人,果然就等來了宗曉慶的說的鬥茶,而自己,直接就被人給拉上場了。
而和她比的,正是白依依,兩人在長桌上面對面而坐,有人分了茶上來,三局兩勝,分別寫在紙上。
齊秋霜對這個沒研究,當然是沒寫,而是託著下巴看著白依依那略帶得意的臉龐,答案很明顯。
“是綠洲白毫,最適合用的是冬日的井水,這杯茶用的應該是窖藏有三年的竹葉水罷。”說完,白依依還挑釁地看了齊秋霜一眼。
齊秋霜伸手拍了拍手掌,“說得好,果真厲害,我只會喝,還真是說不出來呢。我認輸,讓有此才藝的小姐上來比試,如何?”
“不戰而降,齊小姐這麼不把昀王府的名聲看在眼裡?”
“昀王府的名聲,若是需要我一個弱女子來維持,那未免也太沒用了,不是說茶會就是來培養感情的嗎?”齊秋霜似笑非笑地看著宗曉慶,拿別人說過的話堵對方,這種感覺真是好。
“齊小姐,別這般快認輸,這輸了,總要給點添頭罷,否則大家誰有興趣繼續?”白依依瞇了下眼,眼角的餘光看了宗曉慶一眼,卻是想交好她的。
“哦,白大小姐想要什麼?說來,我身上還真沒啥好東西?還是說你看上了我日前得到的國色天香?這可是獎品呢,就這麼給出去,我挺捨不得的,雖然我也用不上這麼一般的東西?!?
齊秋霜擡了擡下巴,一副看不上的模樣。
“不知齊小姐願意出讓嗎?”宗曉慶仍舊不放棄,只不過她說話太快,這就被動了,她的眼底有幾分懊惱。
“爲什麼不願意?我比這好的有得是。”
“你少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金粉家的國色天香是全大金朝最好的胭脂水粉,專門供給宮中的,比以往任何御用的還要好?!弊跁詰c身邊的一個小姐迫不及待地反駁道。
“你們不是一直問我會什麼嗎,我擅長的就是製作香丸和胭脂水粉?。 睆睦祥艠淠堑玫姆阶右捕嗔?,她改良也改良出來了,懶得做就是了。這就像是給平靜的湖面扔下一塊大事,水波一圈圈散開,在場的人,心裡都有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