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正,一輛裝飾低調奢華又寬敞的馬車在齊家院子門前停下,阿木調下來,上前敲了門。
“來啦,來啦。”六哥兒囔了兩聲,就跑上前開門。到底沒忍住,就告訴了齊秋雨今日的行程,一行人正說得高興呢。
“咦,怎麼是你?”六哥兒擡頭見是阿木,又看門口的馬車,不由呆了下,嘴巴都忘記合上了。
“齊公子,齊姑娘,車到了,可以上車了。”阿木甚是恭敬地行了個禮。
齊秋霜兄妹幾人紛紛回禮,然後出門就看到那馬車,俱驚呼了聲,有些束手束腳了。
“沒要緊的,都上車吧。”樑澈鈺的聲音從車廂內傳來,“想著我離你們較近,就沒讓飛熙再跑一趟。”
衆人恍然大悟,紛紛踩著腳踏板爬上馬車,車廂內放著墊子,很是寬敞,可以坐十來個人呢。
齊秋霜是最後上去的,結果發現大家都往外頭坐了,就樑澈鈺的旁邊空著,不由有些囧,沒必要這麼明顯吧。
齊秋霜做到樑澈鈺的右邊,剛好是在齊書凡的左邊,空間挺寬敞的。不自覺的,齊秋霜瞟了樑澈鈺的雙腿一眼,又看了他的臉色,挺紅潤的,體內毒素髮作應該沒再像上次那麼嚇人吧?察覺到齊秋霜的視線,樑澈鈺側頭給了她一個淡淡的笑,聞著她身上傳來的香味,h只覺得更渾身氣爽,兩個月不見,她身上的味道就濃了這麼多,真想一直鎖在自己身邊呀。
“這顏色很配你。”
齊秋霜今日穿的是上粉下藍的衫裙,顏色很清新,“多謝樑少爺誇獎,之間我託程少爺又送了幾瓶香丸去府城,可有收到?”
她在他身上聞到自己做的香丸的味道了,淡淡的,如果不仔細聞的話幾乎是分辨不出來的。
“收到了,正好趕上我生辰,多謝齊姑娘了。”樑澈鈺的心情很好,那事還真的是巧了,他的生辰,剛好就收到齊秋霜託人送來的香丸,那種感覺非常的好,就像是她特意送來的一般。
齊秋霜很驚訝,那麼巧,隨後又有些不好意思,“還不知是樑少爺生辰,早知道就準備一番了。”
齊書凡坐這位置,本來也有與樑澈鈺交談的意思,結果小妹一上來就與之談笑起來,他想插嘴一句都不成,這種感覺怎麼就那麼不舒服呢,就像是妹妹要被人搶走了一般。
被自己的想法給嚇了一跳,齊書凡又仔細看過去,樑澈鈺的表情沒有太多變化啊,都才幾歲,肯定是他多心了。
樑澈鈺的知覺敏銳,齊書凡打量的眼神他沒錯過,後半段就把話題轉到其他方面上,一番交談下來,齊書凡哪裡還記得之前自己的懷疑了,只深深賠付樑澈鈺的學識了。
馬車撒下一路歡笑聲,半個時辰後,就到了城外的一處莊子上,卻是程家一處專門度假休閒的去處,很精緻,種著許多的花草樹木,此時正值春季,百花盛開,蜂蝶環繞,熱鬧非凡。
齊秋霜下了馬車,走了幾步,讓身體的氣血流通一點,這處莊子比過年去的那處莊子要更清幽典雅,尤其是建築,給人一種非常精緻優雅的感覺,不過如今蜂蝶飛舞多了幾分的熱鬧。
沒一會,程飛熙和程飛倩就迎了出來,都是小孩子,說說笑笑的,很快的就如同十幾只麻雀一般唧唧咋咋地熱鬧得不行。
這些人中,樑澈鈺的年紀不是最大的,卻是最沉穩的,他坐在輪椅上,由阿木推著,慢慢地跟在衆人身後。
莊子的花園種了許多的花草樹木,許多都是名貴的品種,間有遊廊穿梭其中,再有小橋流水小池,別有一番滋味。
齊秋霜走著走著,就落到了後頭,樑澈鈺笑道:“怎不跟上去?”
“這回跑跑鬧鬧,等會就沒體力玩了。”齊秋霜可是有注意到,有小廝拿著幾個風箏呢。
“也是,不過說來,我還是第一次參加花朝節,挺有趣的。”以前在京城,那不叫過花朝節,完全是各種人家的子女互相比較諷刺的場所,哪有一絲趣味可言。
“真巧,我也是呢,聽說有祭拜百花神的,等以後再大點,要跟去看看。”他們年紀都小,真祭拜的話怕是也做不好。
樑澈鈺沒有接著齊秋霜的話說下去,而是轉了話題,“這莊子打理得不錯,溪邊的野花也長得不錯,卻可以拿幾個瓶子插花。”
齊秋霜聽說過,古人的生活是很典雅的,生活條件可以的話,琴棋書畫詩酒花茶至少也要接觸個一二,還真教人羨慕那種淡然如水悠然自得的生活。
“除了酒我稍有涉略,其他的,我還說不出個一二來。”齊秋霜覺得果然修養不夠啊,等有錢有閒的時候,這些多少都要涉略點,陶冶情操也好,以後生活可能接觸也好,不會有壞處的。
“這無妨,出來玩,不就是個趣字嗎,何必在乎那般多條條框框的。”敏感地察覺到齊秋霜的不自然,樑澈鈺有點鬱悶自己幹嘛多嘴說這些。
“哈哈,這個倒是,倒是我想太多了。”齊秋霜不是那種會爲一句話一個詞耿耿於懷長久記住的人,想想就過了。
“三姐,樑家哥哥,快過來,我們選好地方啦!”齊書揚兩手放在嘴邊攏成喇叭狀,朝齊秋霜的方向喊道。
聽到齊書揚的稱呼,齊秋霜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樑家哥哥良家哥哥,太好笑了。
樑澈鈺的嘴角不由勾了勾,讓阿木將自己給送到那小山坡上,一行人正將一塊油布鋪在地上,然後拿了食盒,紛紛往上頭擺放。
六哥兒是個貪嘴的,時不時地偷吃一兩個,程飛倩就會刺他幾句,然後又吵起來,沒一會,齊秋雨也加進去,六哥兒很快就敗下陣來,氣呼呼地拉著齊書揚跑到山坡下的小池子,拿了根雜草戳裡頭的蝌蚪玩。齊秋霜不由搖搖頭,六哥兒還是沒學會乖呀,明明知道自己吵不過人家姑娘,還非要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