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折磨我,我都沒有意見,但是,想讓我?guī)湍阊芯繗⑷藱C(jī)器,休想!”
窈窕此刻堅定極了,絕不可能妥協(xié),冷艷堅決的眸子里已經(jīng)容不下一絲邪穢。
“姚秘書以前一定會指出我產(chǎn)品的改進(jìn)方向,就因為死了一個朋友,現(xiàn)在做不到了嗎?”穆勛語氣冷峻,走向窗口,背對著姚窕,全身散發(fā)著冷冽和不解。
居高傲岸的神態(tài)是在蔑視她的多情。
蒼白的臉上,寫著四個字。
值嗎?離譜。
“朋友在你眼里一文不值嗎!一條生命在你眼里一文不值嗎!你告訴我到底怎樣才叫值!”捆綁住的身體在椅子上劇烈的顫抖,她無法忍穆勛的冷血無情,他在從骨子里嘲諷他人的至親至愛。
要不是雙手被捆住,要不是動不了,她早已經(jīng)活活咬死他了。
穆勛已經(jīng)走向窗邊,天色暗了下來,血紅的夕陽與云霞掛在了寂寞的天空上。
大海洶涌地震蕩,穆勛冰冷的語氣在空氣中流淌,他轉(zhuǎn)過肅殺的身子,眸底的冷仄中沾著一絲欣喜:“姚秘書現(xiàn)在想不想看表演?”
那狀態(tài)就像是他覺得很沒有意思,所以跟你商量著,要不要找點有意思的事情來做。
“不想看!看表演?我想看你死!”呼吸有些控制不住,姚窕纖長的雙睫微動著,穆勛眼中的那絲期待,絕對不是空穴來風(fēng)。
剛才姚窕被抬人進(jìn)來的時候,她不幸在大廳里看了那么幾眼。
根本就是毀三觀,還說什么近距離觀看,指不定看的是什么……
船上的客人也都如狼似虎的模樣,沒有一點文人風(fēng)雅。
應(yīng)該是,常年跟穆勛交易殺人機(jī)器的那些商販。
姚窕努力平復(fù)著心情,看個錘子表演,看表演……
“走吧,姚秘書看表演,我看姚秘書表演。”穆勛眸子微挑,語氣中終于帶上了些許的溫度。
剎那間姚窕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隨著椅子在逐漸上升,并且位置開始滑動,穆勛頎長的身影走到她身后,雙手放在靠背上,將她推動了起來。
她這才知道椅子已經(jīng)伸縮出四個小輪胎,變成了類似輪椅的東西。
視線輾轉(zhuǎn)間,她被推進(jìn)至大廳,濃重的煙霧配合著炫目的燈光,震動聲在敲擊著地面與心臟。
舞臺上的拉丁舞美女,火辣辣的,正在被一群男士觀賞,團(tuán)團(tuán)圍住,烏央烏央一堆人。
姚窕側(cè)著頭看去,視線穿過幾個大叔的腰際,縫隙中只有美女身上的一點青綠色紋身,露了出來。
“讓他們?nèi)枷氯ァ!蹦聞自趫鐾庖宦暅\短的聲響,便讓歌舞升平烏煙瘴氣的場所瞬間安靜下來,獅子和美女被請下場,在眾多商人富甲的留戀中揮鞭離場。
緊接著,不顧姚窕的敵意,穆勛兩指擠壓打出了一個響指。
耳畔響起鐵籠吱吱呀呀的晃動聲,姚窕的視線轉(zhuǎn)向舞臺,是一個巨大的籠子被幾個人推了上去。
里面蹲著林教練,林翰,程全,遲野,岑華四位教練,最右側(cè)正在籠子里的小水盤里喝水的正是霍家的老司機(jī)鐘奇。
如此卑墮的一面,竟然會出現(xiàn)在姚窕的眼前,姚窕別過臉去。
姚窕轉(zhuǎn)頭看著穆勛虛偽的下頜:“你到底想干什么?”
隨即,姚窕隔著一層針織衫的肩膀一沉,肩上面被穆勛冷厲的手拍打了兩下,她微微顫了一下,更加緊張了起來……
不到幾秒種的功夫,穆勛用那不冷不熱的口吻,眼神飄忽地,像是講故事一般的說起了往事——
說話時,那冷厲的雙手依舊沒有從她的雙肩上拿下來。
“還記得有一年,招聘進(jìn)了三個研究員,可是姚秘書被我攔了下來,我說自己缺了一名秘書,其實,只是因為太寂寞。”
“去家里接我那次,妹妹又從樓上扔了花盆下來,我沒有告訴姚秘書,妹妹的習(xí)慣,是想看看姚秘書會怎么辦。沒想到一向心思沉穩(wěn)的姚秘書,差點被砸到之后,竟然對妹妹破口大罵,然后還把花繼續(xù)種植在花盆里,養(yǎng)殖在我的辦公桌上,每天當(dāng)著我的面澆花,讓我愛護(hù)它,哈哈……”
穆勛低沉的笑了兩聲,眼底的冷意不減。
“你到底想說什么!”姚窕沒有耐心聽他在這里回憶往事,那些對她來說全都是不好的經(jīng)歷。
因為自從那次跟穆棉吵起來之后,她就被公司的很多人孤立,甚至是語言暴力。
畢竟穆棉壞公主的名號早已經(jīng)讓穆棉如日中天,那些同事的故意針對,也都是事先,穆棉聯(lián)系好的。
那個時候除了尚奈和穆勛,真的再也找不到說話的人了。
穆勛放在她肩膀上的指尖輕點著,有意無意的在她的肩膀上拍動,動作不輕不重,時不時還要撩動她耳根處的發(fā)絲,她想躲卻又躲不開。
“去開會的路上,姚秘書為了不踩到螞蚱,撞到我肩上。我在想姚秘書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善良到讓我窒息。”
“善良嗎?又不是蟑螂,小女生很多都像我一樣的。這你就窒息了,你也太容易就窒息了吧。”姚窕打斷他,無語地說出了自己的真心話。
穆勛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xù)說著。
“那天我想到了一個惡作劇,于是斬斷了下屬三分之二的食指,擦干了血放進(jìn)垃圾桶里,又把辦公桌上姚秘書日日澆灌的花倒了進(jìn)去。姚秘書來到辦公室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撿起自己的辛苦澆灌的花,卻沒能看見底部的斷指。那個驚喜就白白準(zhǔn)備了。”
這一次終于輪到姚窕窒息了,她怎么也想不到那天花盆掉進(jìn)垃圾桶里,是穆勛想要給她驚喜,幸虧當(dāng)時沒看見!
“我的鋼筆又掉進(jìn)去,結(jié)果姚秘書從垃圾桶里撿起鋼筆,滿臉嫌棄,卻還是沒能發(fā)現(xiàn)那根斷指,我在想姚秘書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為什么看不到污穢的東西。我很失望的抓起你的手,然后……”
姚窕想起來,然后自己以為穆勛那時候是個對秘書動手動腳的混蛋上司,突然對她見色起意,于是疏遠(yuǎn)了穆勛好長一段時間,就只剩下尚奈跟她一起上下班溝通了,平日對穆勛也是疏遠(yuǎn)。
“然后你甩開了我,然后我又想到了另一個比較直觀的惡作劇,讓你看到尚奈死掉的過程,看到你臉上的痛苦,我覺得又好笑,又幸福,只有姚秘書帶給我刺激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