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嬋是個臉盲,雖然不嚴重,但記不住人是總有的。
可是當她看到門前站著的這些人時,才意識到,這些人都挺面熟。
有的好像是酒店的服務生,有的是劇組的工作人員,還有一些她雖然沒見過,但仔細一想,在街上的時候,有好幾次擦身而過的經歷。
她不由得笑了一下,真是,楚秋辭把這麼多人都安排在她身邊啊。
時紹開車帶著葉嬋,在黑夜中行駛,路上滑,車速並不是很快,車中很安靜,沒有人說話。
剩下的那些人,就在後面跟著,他們形成了一個低調的車隊。
開了十幾分鍾後,時紹終於和葉嬋開口:“其實楚少,還有另外一個名字翰珀斯弗蘭。”
“翰珀斯弗蘭這名字瑞典的王室”葉嬋想起來了,瑞典的王室,不都是姓弗蘭的麼她也沒有在瑞典生活過,能知道這些還是因爲前段時間有人在網上放了瑞典王室二皇子的照片,長得非常帥氣,氣度也出衆,當初多少人都說,她們要嫁給二皇子當王妃。
現在,時紹卻把楚秋辭的名字告訴了自己。
難怪她當初看到那二皇子的照片時,覺得有點眼熟,原來是因爲他和楚秋辭有點像
這麼一想,葉嬋坐在車裡面,把雙手就扣在了一起。她原來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楚秋辭的家族是一方財閥,卻沒想到,他竟然是瑞典皇室的人啊
而且分析他之前和自己說過的話,如果之前那個爆出來的照片是二皇子的話,他很可能就是大皇子
葉嬋簡直快崩潰了,楚秋辭有這樣顯赫又敏感的身份,竟然一直在華夏拍戲難道都沒有人發現過麼
不過後來,葉嬋就想明白了。楚秋辭是私生子,就算是他比二皇子還要大一些,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順,本家肯定不會承認他。
那他這麼多年,到底過的是什麼日子
葉嬋越想越難過,手顫抖了一下,總算是擡頭,對時紹說:“你開得再快點兒。”
時紹把車子,正好就開往了楚秋辭原本的家中。皇室所在的地方,肯定不是普通人能來的。時紹把車遠遠停下的時候,葉嬋藉著燈光,看到了遠處巨大的莊園。
她總算是懂了,爲什麼楚秋辭在s市那種寸土寸金的地方,要購置下一個莊園來,原來是因爲他已經習慣了麼
在下車之前,她問著時紹:“對於瑞典的皇族,你知道多少”
時紹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了:“瑞典的皇族雖然權利被架空了,但是他們手中卻握著最大的軍火生意,常人很難撼動他們的地位。加上國家還需要他們作爲正面形象,引導民衆,他們的地位很超然。現在瑞典的君主,就是楚少名義上的父親。”
葉嬋聽到他這麼一說,皺起了眉頭來:“楚秋辭之前會離開本家,是因爲在家中遭到了什麼不好的對待”
“這個我並不清楚。”時紹也苦下臉來:“我是在楚少去了華夏之後,纔跟著他的,楚少的事情,我並不敢輕易調查。”
“那之前害我的人,就是他本家的人”葉嬋又問。
“那是楚少以前的仇家,因爲瑞典皇室雖然執掌軍火,但其實上一任的掌權人,是楚少。他們想用你來要挾楚少,這其中有沒有瑞典皇室的手筆,我並不清楚。”
葉嬋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問。看來關於以前的事情,她要親自去問楚秋辭,或者是他的家主,也就是瑞典現在的國君了。
時紹不知道是用什麼辦法,通過了檢查,但是隻有他們這一輛車能進去。
時紹有些著急,都快和門衛發生衝突了,葉嬋把他給攔了下來。
他們是華夏人,瑞典的皇室本來就權勢滔天,要是真的和他們起了衝突,說不定會上升爲兩國邦交問題。
而且瑞典的皇室也不是吃素的,要是硬碰硬的話,吃虧的肯定是他們。
所以葉嬋示意時紹稍安勿躁,他們兩個就先開車進去,剩下的那些人,在莊園外面等他們。
楚秋辭現在正是在這一片莊園中。整個莊園看起來像是沒有人,但在這裡生活了幾年的他知道,明裡暗裡全部都是保鏢。
甚至這莊園中的女傭人,都是軍隊出身,整個莊園,就像是鐵桶一樣。
現在他站在書房中,這裡燈光明亮,更是襯托出,外面的夜色昏暗。
在他的面前,坐著一個矍鑠的老頭,雖然頭髮已經花白了,但是眼眸卻和楚秋辭一樣,是如同大海一般的碧藍色。
書房中並沒有其他的什麼人,可就是這一個老頭,已經足夠讓人感到壓迫了。
但,從多少年前,他就沒怕過這個男人,現在更不會。
現在的楚秋辭,也只是轉頭,看了窗外的夜色一眼,隨即又看向那個老頭:“喬治先生,我想我們需要長話短說。如果我回去晚了,我的妻子會擔心。”
那個被他叫做喬治的男人,皺了皺眉沒,銳利的目光,就這樣扎到了楚秋辭的身上:“我以爲,你應該稱我爲父親。”
“父親”楚秋辭扯了扯嘴角:“從當初母親被你害得精神失常的時候,我就再不覺得,這個世界上,有我的父親了。”
或許是聽到楚秋辭提到了雲瓊姿,喬治眼中閃過一身沉痛,聲音也好像是蒼老了不少:“這麼多年,你還是怨我。”
“你該知道母親對我有多重要。但是你見過母親現在的樣子麼她已經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對於她來說,她的記憶還停滯在當年最好的那段時光中,雖然清苦,但是能和我相依爲命。可是你對她做了什麼呢硬生生地毀掉了她對一段感情最真切的渴望,搶走了她的寶貝,甚至還差點殺了她。如果不是母親在還存在理智的時候告訴我,讓我不要對你動手,你認爲,你現在還能活著”
喬治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橫眉冷對:“真是放肆”
“我一直都很放肆,難道你不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