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蘭沒有參加所謂的慶功宴,一來她不喜歡和一些看上去粗野的男人在一起,還有就是她除了擔任軍醫外,還有個更重要的使命——她是韓天的通訊軍官。
為了保密,和大后方的聯系規定了看上去很無規律的規律,其實說起來也簡單,就是在雙當聯系的電報機上定制以個孿生的隨機計算器(該項科技系作者杜撰)。可這樣也有一個不好的地方,就是你想聯系的時候無論如何也不會發送接受,等它隨機時間一到,不管你干什么,逗得現映著它的需要,這也許就是保密付出的代價吧。
今天就是這樣一個日子,隨機計算機選定的通訊時間,卓蘭必須堅守崗位。聯系上以后,她首先匯報了這段時間的工作——包括這次成功的伏擊戰。之后她又接到了幾條指令,其中一條她看了之后大驚失色。在通訊結束后,她呆了幾秒鐘思考了一下,最終軍人的責任感占了上風,她急匆匆來到宴會廳,恰巧碰見王書平正扛了凱迪出門。若是平時她會開上幾句玩笑,可今天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進了宴會廳找到韓天在他耳邊說了急電的內容,韓天聽了也是一驚。卓蘭見他呆呆的便問:“怎么辦?”
韓天沉吟了片刻說:“交情歸交情,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吧。”
卓蘭看了正在和一干兄弟喝酒喝的起勁的草頭蛇說:“那要不要告訴他?”
韓天說:“當然要告訴,他是司令員。”
兩人又叫了草頭蛇出大廳外說話,草頭蛇正喝的興起,很不情緣的出來了,聽韓天把事情一說,也頓時呆住了,半晌才癡呆呆地說:“上頭不會搞錯吧。”
韓天說:“白紙黑字的當然不會!司令,雖說我認識子強不如你時間長,可我們之間的交情也不弱啊,你知道我一直十把子強當老師……”
草頭蛇粗暴地一揮手說:“你別說了,你就說你打算怎么辦吧。”
韓天說:“軍令不可為,可是我們也不能虧待了子強,……現把人控制起來再說吧……清者自清……”
草頭蛇說:“啥清不清的,我聽不懂……我看這樣你說行不行,咱就當沒見過子強,把他禮送出境吧,兄弟一場別做的太絕。”
韓天嘆氣說:“晚了,我一早為了給子強安排工作早就把子強到咱們這兒的事情匯報上去啦。”
草頭蛇也沒了主意說:“那就現控制起來吧,反正該吃吃該喝喝,這上面咱別虧了他。”
韓天說:“只能如此了。”
商量妥當,韓天此時頗有些處亂不驚的氣度,因此繼續回去陪眾頭領喝酒,草頭蛇帶著警衛班去抓程子強。原本程子強也是參加了慶功宴的,但是他身體不好,因此早早的就退了場。
韓天回去又喝了一輪酒,草頭蛇氣急敗壞地回來了。韓天見勢頭不對忙上前一問,才知道程子強一驚不知所蹤。
兩人著急,撇下眾頭領又帶人四下找了一回,那程子強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不見蹤影,一打聽剛才就只有王書平急匆匆的乘船離開了。草頭蛇道:“難道王書平帶走了他?不對啊,他怎麼可能比咱們還提前知道消息?”
韓天轉身問卓蘭:“你收到電報就直接來找我們了嗎?蘭蘭,這可不是講個人感情的時候,我知道……”
卓蘭紅了臉說:“參謀長,你是軍人,我也是軍人,我知道取舍。”
草頭蛇說:“要不我追上去看看?我屬下還有幾搜快船……”
韓天擺手說:“算了吧,明天再說。王書平想來自命不凡,有些桀驁,如果他十故意要藏起程子強來,現在去追未必合適,還是等到了明天我們去曉之以理,讓其知道其中的厲害關系……哎……其實也怪我,前端時間讓他做參謀,接觸的我軍秘密太多了……”
草頭蛇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可想,三人只得泱泱的回去了。
王書平扛了凱迪急匆匆一溜小跑到碼頭就上了自己的船。上了船后就疾呼開船,等船出了碼頭上了航道才長出了一口氣,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回頭卻看見凱迪正對著他微笑著,凱迪笑的很媚,也很壞。其實王書平漁霸出身,女人也見過不少,可這種處變不驚的女人還是頭一次見。他被凱迪笑的渾身發毛,便罵道:“笑什么笑,你個洋婆子,別以為我對你有意思哈,俺是……”
凱迪強口說:“你要請人幫忙,不妨客氣些。我剛才已經很好的配合你了,希望你也得拿出點誠意來,解釋一下是怎么回事吧。”
“還是由我來解釋吧。”以個男人的聲音在后艙朗聲響起。
“程!”從后艙走出的男人不是程子強又是誰?凱迪忙迎上去說:“程,你的臉色好蒼白?這是怎么回事?”
“說來話長。”程子強招呼大家坐下,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報紙說:“就是因為這個。”
王書平不識字,把報紙推給了凱迪,凱迪很直率地說:“程,你知道的,華夏話,我勉強還可以說,字卻是看不懂。”
程子強苦笑了一下,指著報紙上的首頁新聞說:“報紙是伏擊戰后,從汽車里找到的,前天的報紙。首頁新聞是:程亞元先生出任中立城市臨海市長。”
凱迪奇怪地問:“這和你有什么關系?”
王書平說:“程亞元是子強的父親,原本好好的在南方有產業,天曉得跑到臨海來當什么罕見呢。”
凱迪更加不解:“就算程的父親幫倭國做事,和程又又什么關系?”
王書平笑道:“洋婆子,這你就不懂了,俺們華夏向來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反過來,誅九族,滅門搞株連的事也是經常發生的。”
“這不公平!”凱迪說:“你一直在幫他們戰斗,他們不能這么對你。”
“我的戰爭結束了。”程子強說:“歐戰結束后,丑基尼情報局曾經招募過我。但我已經厭倦了戰爭,而且思鄉心切,這才回來。可是又趕上打仗。我也是昏了頭了,被袁世江抓了壯丁后,居然也就稀里糊涂的干到現在……是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凱迪同情地說:“程,其實我很羨慕你。我們其實是一路人,都是為戰爭而生的,不過我是雇傭兵,是為錢而戰,你是為祖國而戰。你不是稀里糊涂地干到現在,那是因為你的骨子里愛著你的國家,你愿意為他戰斗。明白嗎?你是在為祖國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