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郎感覺到納蘭山岳氣息急劇變化,暗道不好的同時,抽身急退.
就在他閃身后撤的同時,被魔鬼之吻控制的納蘭山岳突然站起,一口鮮血噗的噴出,人也如離弦利箭射向薛郎。
薛郎臨危不亂,后撤中腳一點地,身體頓住的剎那,穿云腳閃電般的踢出,直奔對方胸膛。
納蘭山岳中門大開,飛撲中,沒能躲過這閃電般的一腳,嘭的一聲,急沖而來的身體就跟被疾馳的汽車撞中一樣,一口鮮血噴出,人也倒飛而回,比來的速度還快,咚就撞在了身后的墻上,面條一般的滑落。
薛郎卻沒有跟進,而是錯愕的站在那里。
對方的身體強度他已經(jīng)了解,斷然不會被一腳踢飛。就在腳踢實的一刻,他已經(jīng)感覺到了,對方根本就沒有防護,就跟散去了護身罩一樣,讓他一腳居然踢碎了對方幾根胸骨。
就在薛郎錯愕頓住的一刻,納蘭山岳滿嘴的血跡抬起頭來,桀桀怪笑道:“閻王發(fā)貼,氣血逆行,沒人能活過一個月,謝謝你送我一程……”
話音未落,在門口隊員推門而入的同時,頭一歪,停止了呼吸。
隊員疾奔而至,試圖檢查納蘭山岳的氣息。
薛郎伸手一擋,說道:“拖出去吧,生機斷絕。”
那名隊員頓了下,隨即應(yīng)聲領(lǐng)命,夾起納蘭山岳的尸體,走出了門外。
看著一個民間罕見的高手就這么隕落了,薛郎暗自嘆了口氣。
剛才那一口鮮血,他已經(jīng)看到了夾雜在血滴中的碎塊,那是納蘭山岳臟器的碎塊,不用說,已經(jīng)沒救了。
而剛才飛撲而來,實則就是自殺。
在刺鼻的血腥氣中,薛郎靜靜的站著。
剛才那幾句話,讓他有點迷茫了。
難道八個爺爺真的跟死神組織有關(guān)?八爺爺綽號真的叫閻王貼?
可他怎么回憶,都無法將八個慈祥的爺爺跟這種組織掛鉤。況且,八個爺爺隱居山林,幾乎不出大山不說,連手機都沒,何談跟他們有聯(lián)系?
再說,爺爺們進山已經(jīng)幾十年,死神組織才八年而已,怎么可能有關(guān)聯(lián)?
靜靜的琢磨了兩三分鐘,這才在耳麥里下令道:“帶秋利銘。”
隊員應(yīng)聲帶著秋利銘進來。
秋利銘在可以說話的一刻,看了眼地上的血跡和一些斑塊,慘然一笑,喃喃道:“你居然先走了一步,那就去下面替我安排好住處,我一會就到。”
薛郎從他的話里隱隱感覺到不妙,厲聲喝道:“秋利銘,別癡心妄想了,說,大廈地下在弄什么?你聽命的人到底是誰?世外桃源果窖運走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秋利銘神色一變,目光陡然銳利,盯著薛郎陰森森的笑道:“沒想到你居然知道這么多,可惜,在你死之前,你是見不到死神的。”
薛郎懶得跟他廢話,抽出金針,也沒控制他的說話,兩手連揮,呼吸間就完成了刺穴。
秋利銘頓了下,緊接著牙關(guān)咬的咯咯直響,青筋騰騰的就鼓了起來,臉部的肌肉更是跳動著,越來越扭曲。
他連半分鐘都沒挺到,就發(fā)出了野獸般的嚎叫,聲音凄慘滲人。
這非人的嚎叫,別墅外不見的能聽到,這里的隔音效果相當(dāng)?shù)轿唬蛷d里卻能聽得真真的。
同海依舊蘇秦背劍,只是沒有蹲著,或者站著,而是坐在了沙發(fā)上。
在短暫的打斗聲之后,他看到那個高手被夾著出來的一刻,瞳孔就縮了縮。
沒過幾分鐘,秋利銘被帶進去后,就發(fā)出了凄慘的嚎叫。
嚎叫聲一起,同海騰的就站了起來。
他還沒站直,旁邊看著他的隊員一腳就將他踢回沙發(fā)上,厲聲喝道:“老實呆著,核實完你信息之前,你依舊是疑犯,再動直接擊斃!”
同海被踢的一陣氣血翻涌,憤怒的盯著那名隊員,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那個雪狼成員居然肆無忌憚,讓他有種趕腳,這是一種土匪行為。
但他的確不知道秋利銘所犯何事,他不是選邊站隊,但卻不能目睹秋利銘受折磨。
這不關(guān)乎是不是救命恩人一說,這是原則問題。
秋利銘慘叫著,最后,只有一個長音,近乎不呼吸了,薛郎才解開他氣血逆行,冷冷的說道:“別拿宗教、追求那一套讓自己強大,在我這,什么也不好使,說!昨天晚上你去見的那個人是誰?”
秋利銘跟狗一樣,伸著舌頭,大口的喘息著,就算想回答,也倒不過氣來。
足足過了十幾秒,這才顫抖著,聲音嘶啞的說道:“求求你,別折磨……我了……那人我一直……沒見過……真面目,我只是個過河卒子……”
“他是什么身份?”
薛郎不為所動,盯著秋利銘的眼睛繼續(xù)逼問。
秋利銘這會沒有了儒雅氣質(zhì),哆嗦著,非常可憐的說道:“他才是隊長,也是死神……地下室我從沒進去……過……我跟郭泰、安國斌一樣,都是賺錢的工具……過河的卒子……”
足足五六分鐘,秋利銘連帶組織的一些秘密都說了出來,但對于薛郎來說,那些信息只是說明了這個組織的目的,卻不能讓他知道更多關(guān)于還隱匿的人的信息。
他的配合,薛郎卻沒有一點放松,反到快速拿出已經(jīng)抽好了解藥的針管,盯著越來越虛弱的秋利銘,略一遲疑,隨之將針頭扎進了他的肌膚。
隨著藥液的推入,秋利銘似乎精神開始好轉(zhuǎn),喘息了幾口,突然爆發(fā)出怪笑,盯著薛郎,滿眼的嘲諷之色。
薛郎眉頭皺了皺,放下針管,再次抽出金針。
他發(fā)現(xiàn),這個秋利銘雖然沒什么武功底子,但韌勁卻足夠。氣血逆行,他還是第一次要給同一人連續(xù)使用三次呢。
秋利銘看到薛郎又要來,恐懼的哆嗦了下,隨即歇斯底里的怪笑道:“死神,永遠隱身黑暗中,你要想見到他很容易,那就是先死了,就可以見到他了!放心,哈哈!我在下面等著你,我真想知道,你小小年齡為何這么冷酷……”
薛郎在他說話的功夫,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不妥。
秋利銘的氣息越來越弱,雖然狂笑,卻生機正在流逝。
不好!
他大驚,一把抓住秋利銘的脖領(lǐng)子,厲聲喝道:“那人到底是誰?!”
秋利銘卻不為所動,聲音越來越微弱,目光也開始渙散,斷續(xù)的說道:“死神……無處不在……你就等著……他的……召喚……吧……”
看到手里的秋利銘只有出的氣,沒了進氣,瞳孔也放大了,薛郎這個惱怒。
這叫什么來著?煮熟的鴨子飛了……
兩個重量級的人物,一個強行突破了限制,讓自己錯手擊殺,另一個明明解藥注射了,卻依舊死在了眼前。
這特么的怎么搞的?
薛郎盯著氣息斷絕的秋利銘,想不明白這是為何。
足足運氣一分多鐘,這才收回心神,看了眼已經(jīng)死透的秋利銘,深吸了口氣,走出了房間。
同海見薛郎獨自走出,再次站立起來,卻沒有說話。
薛郎走到他的跟前,看了眼他,隨之揮了揮手。
那名負責(zé)看著的隊員拿出鑰匙打開了他的手銬,隨之站立一邊。
同海活動了下手腕,冷冷的說道:“我現(xiàn)在都懷疑,你真的是雪狼突擊隊成員?”
薛郎笑了笑,說道:“你知道他們有什么嘛?”
見同海沒說話,薛郎也不等他問了,直接說道:“他們手里有鈾,唯一缺少的就是相關(guān)領(lǐng)域的科學(xué)家,要不,早就造出原子彈了,知道你天天上班的位置是坐在一個巨大的核輻射火藥桶上嗎?就在你屁股底下。”
看著眼睛瞪得越來越大的同海,薛郎接著說道:“秋利銘祖輩是清朝官員,妄想復(fù)辟,幾十年了,還在折騰。他們就是想用核武器,先恢復(fù)滿洲先,你卻為這種人鳴不平?”
同海說不出話來了。要真是這樣,那秋利銘死一萬次都不多。
薛郎搖了搖頭說道:“秋利銘最厲害的就是御人,六十萬就讓你死心塌地為他開車了,雖然也兼帶保鏢角色,經(jīng)調(diào)查,卻沒有參與任何他們的行動,但這不是你可以洗清的理由,老老實實的聽命,等調(diào)查清楚了,你會獲得自由,但別試圖反抗,我擊斃你不需要打報告。”
同海這會反倒心靜了下來,悶頭不語,半響,才說道:“秋利銘每次將我支開,都是要見一個人,我鑰匙拉樓上了,無意間看到了那人,感覺有點娘……”
有點娘……
薛郎并沒指望同海能知道點什么,但他的話讓他想起了那個神秘的背影。
對,那人走路就是有點娘。
薛郎豁然開朗。當(dāng)初總覺的那個背影有點怪,卻又說不出怪在哪。同海一說,他恍然了,當(dāng)初看到的走路姿勢雖然漢氣依舊有,卻帶有娘的味道。
可是,知道了暫時也沒個頭緒,就算對方是個泰國貨,他也沒地去找去不是?
念頭轉(zhuǎn)動間,揮手示意帶走同海,交給杜飛也好,金騰也罷,反正,審查他不負責(zé)。
同海非常配合,走了兩步站住,回頭問道:“之前你說的還算數(shù)嗎?”
之前……
薛郎頓了下,猛然想起,當(dāng)時信口胡謅,說你還愿意拿起槍,履行你的誓言嗎?
他短暫的一頓,笑了笑說道:“當(dāng)然,如果你審查通過,你可以到省公安廳找杜飛,他會安排。”
同海沒再說話,看了眼押解他的隊員那身全套的特警服飾,轉(zhuǎn)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