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七的印象里,蘇賀陽的話一向很少,所以她也只朝他打了個招呼并未多說。
蘇賀陽果然如南七所想,一坐下就開始翻看飛機上的雜志。南七余光瞥了一眼,自覺沒趣,便戴上眼罩開始補眠。
安安坐在她斜后方,天知道她有多想和蘇影帝換個位子,一個人坐飛機太無聊了,都沒人跟她說話。
安安起身了好幾次,最終作罷。
她實在沒啥勇氣和蘇賀陽開口。
飛機是直達肅清市的,路程并不算遠,兩個小時就到了。
臨下飛機之前,南七實在是憋不住了,她在來之前喝了一大杯水,這會已經瀕臨爆發了。
她側頭睨了下閉眼假寐的蘇賀陽,他身材高大,占位面積廣。
南七測試了一下距離根本過不去,她只好戳了一下蘇賀陽,人沒動。她又戳了下。
就這樣來回戳了好幾下,旁邊那位終于動了。
蘇賀陽緩緩睜開眼睛,英俊的臉上看不清喜怒,他只是眉毛稍稍揚了下:“有事?”
南七說:“麻煩借過一下,我去一下衛生間。”
蘇賀陽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動作優雅且慢。南七急的不行了,好容易看到他側過一邊身子,她連忙就跨過去,裙角不小心刮到蘇賀陽的手指,她沒在意,直奔衛生間了。
蘇賀陽摩挲了一下手指,上面似乎還殘留了一絲香味。
他鬼使神差的放在鼻尖聞了一下。
是很好聞的皂角味。
蘇賀陽忽地皺眉,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么,他面露不悅。
斜后方的安安將一切全看在眼里,她瞇了瞇眼睛,感覺嗅到了一絲八卦的味道。
南七解決完出來看了看時間,還有幾分鐘就下飛機了,便沒再回位子上,而是走到了安安那里,和她聊起了最近的八卦。
安安話非常多,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南七倒是挺有耐心,時不時的跟著附和兩句。
安安四下看了看,低頭附在南七耳邊,小聲道:“你知道于佳佳嗎?”
南七微微挑眉,點點頭:“聽過。”
安安接著說:“就咱們圍讀劇本的那天晚上,在尋醉,她被人輪了。”
這事南七清楚的很,但她不好多說:“是嗎?”
安安見她一點都不驚訝,不由好奇:“你怎么這么淡定啊。”
南七失笑:“那不然呢,我和她又不熟,她怎么樣跟我沒多大關系。”
“怎么跟你沒關系,她是你姐的狗腿子啊!”安安意識到自己音量拔高,連忙壓低了聲音:“我聽我朋友說,她淪落成那樣都是因為想和你姐姐害人,結果被人反將一軍。”
南七抬了抬眼。
安安煞有介事的說:“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于佳佳這次是害人終害己。”
南七見她小小年紀感慨這么多,覺得有趣,便多問了一句:“你從哪兒聽來的這些。”
于佳佳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那晚尋醉動靜挺大,鬧出去倒不足為奇,但安安是怎么知道于佳佳本來是想害人的。
按于佳佳的性格,就算進了派出所,也會為了面子絕不會主動認罪。
南七還記得那晚她滿身狼藉開門出來時說的只是在角色扮演之類的話。
安安盯著她,嘿嘿笑起來:“我也是聽我朋友說的。之所以跟你講是因為想讓你小心著點你姐姐。”
京城這圈子又不大,安安自然知道南家那檔子破事,在她的印象里,南笙總是拿屁股看人,她理所當然的認為,南七只有被欺負的份。
這次的事情她朋友都說了幕后主導是南笙,雖然沒啥證據,但她朋友說的話自然不會有錯。
所以她這才想來提醒一下南七,在肅清市拍戲一拍就是三個月,南笙的戲份不多,但也是不可或缺的角色。
一想到和這樣陰險的人同處在一片屋檐下還得好幾個月,安安渾身都不舒服。
南七笑了下,故意問:“干嘛提醒我。”她和安安才見過兩次而已。
安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喜歡你。”
南七不由挑眉。
安安察覺自己說的話有歧義,小臉微微漲紅,那雙漂亮的眼睛瞳孔微微放大:“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蕾絲,我是說朋友之間的那種喜歡。”
天啊,她在說什么虎狼之詞啊!
她就是單純的憑眼緣。喜歡南七,不喜歡南笙而已!
安安此刻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噗。”南七忍不住笑起來,雙眸瞧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越發覺得這孩子真是太可愛了:“我知道,不過我想問一句,你說的那朋友......”
南七停頓了下:“該不會叫駱苝苝吧。”
這下安安傻眼了,她嘴巴張成了一個0型:“你怎么知道?”
南七頓時無語,腦門上爬起兩道黑線,她干笑了兩聲:“呵呵,我不知道,瞎猜的。”
她胡說,安安居然也信了,她拍了拍胸口,順了下氣:“你猜的也太準了。不過你認識駱苝苝嗎?”
南七剛想說話,飛機到點的聲音響了。她順手轉了話題:“走吧,下飛機了。”
安安點點頭,把東西收拾好跟在南七后面。
肅清市偏南方,沒有京城四季的變化,有的只是獨屬于古老城市的秋高氣爽。
這個天氣,來拍戲,倒是挺舒服的。
肅清市是古都,文化底蘊深厚,這地方古城隨處可見,處處都透露著南方獨有的風景。
也難怪張千放棄了影視基地,專門跑來這山山水水又古老典雅的城市來拍戲。
團隊有包車,一行人上了車看了一路風景,南七看著沿途路過的景色,總覺得似曾相識。
回憶了好半天,終于想起自己幾百年前曾來過這兒。
她不由起了些故地重游的興致。
心情都染上一層悵然。
安安在她耳邊嘰嘰喳喳:“七七,這地方可真漂亮,我老爹這錢沒白花啊。”兩人年齡相差不大,安安一向自來熟,便直接叫了南七名字,免了尊稱。
南七穿著一身紅裙,她坐在靠窗位置,一只手撐著下巴,斜靠在車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