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是你?怎么是你?”
秦幽若仿佛一下子卸去了力量,無力地倚靠在殿門上,喃喃自語。
她一直覺得小八哥是個好人,性格好,有耐心,對她又很體貼關心。
她甚至都有些動心了,卻沒想到,小八哥竟是個人面獸心的禽獸。
這件事對她的打擊非常大,她幾乎都不敢相信誰了。
“若若,不要難過,母妃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周靜敏怒視著八皇子,咬緊了牙。
她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如珠如寶,沒想到竟被這個下賤胚子給糟蹋了。
她怎能咽得下這口氣?
“離兒,你還認我這個姨母嗎?你若認我,便替我殺了他!我要為我的女兒討還公道!”
周靜敏指著八皇子說道。
“姨母,此事還是回京交給皇兄處理吧。”
夜楚離凝著眉,輕輕地說了句。
倒不是他心疼老八,而是因為這老八到底還是皇兄的兒子。
“好,你不動手是嗎?那我自己來!”
周靜敏驀地走向夜楚離,便要搶奪他腰間的佩劍。
“姨母!”
夜楚離手疾眼快地攥住了周靜敏的手腕,“他縱然該死,也應交給皇兄!”
周靜敏雙眼通紅,“就算拼上姨母這條命,我也要殺了他!”
“姨母!”
夜楚離輕輕地擁著周靜敏,無聲地安撫著她。
“他會得到懲罰的。”
夜楚離輕輕地說道。
殿門處的秦幽若,更是哭得傷心欲絕。
孟云歌冷冷地瞪了八皇子一眼,走過去抱住了她。
“你放心,他會得到應有的報應的。”
“嫂嫂……”
秦幽若伏在孟云歌的肩上,無聲地痛哭。
“把人綁了,回京!”
夜楚離下了命令。
便這樣,夜楚離帶著眾人,往京城而來。
出了這么大的事情,自然要馬不停蹄入宮了。
一行人進了皇宮,直奔皇上的寢殿而來。
wωw? Tтkд n? C○ 聽說皇上有幾天沒有上朝了,整天在自己的寢殿中尋歡作樂,夜楚離暗中氣惱。
那自內而外生發出來的氣勢,叫人不敢靠近。
剛來到皇上的寢殿,結果殿門一開,血淋淋的一幕就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膽大的將驚呼聲哽在了喉嚨里,膽小的直接白眼一翻,差點暈過去。
“怎么回事?”
夜楚離看著那被砍掉手腳的披頭散發的女人,冷聲問道。
“這女人要刺殺皇上,被皇上砍斷了手腳,準備做成人彘。”
幾個抬著血淋淋軀體的小太監說道。
“她斷掉的四肢呢?趕快拿過來!”
便是久經沙場的孟云歌,也不由得被這一幕嚇呆了。
如果事情剛剛發生,她還來得及把這斷手斷腳給接上。
就算這女人刺殺皇上,那也不該如此對打,還不如直接給女人一個了斷呢!
孟云歌暗暗在心里埋怨這位皇兄,如今這皇兄,跟歷史上那些暴君有什么區別?
“王妃,您要那個做什么?”
有人質疑道。
“給她接上啊!這多殘忍?”
孟云歌說道。
“噓!”
小太監慌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王妃,皇上正在氣頭上,您可千萬不要去觸他的逆鱗啊。”
孟云歌怔了怔,看向了大殿。
而殿中女子的哭嚎,也已經聲聲傳了出來。
“相公,皇上這也太過分了……”
她連皇兄都不想叫了。
夜楚離眸底微沉,腮幫子暗中動了動,臉上噴薄著怒氣。
皇兄的確太過分了,如此下去,豈不是要背上一個暴君的名號?
“縱然這女人刺殺皇上,他大可以一刀斬殺了女人,何必如此殘忍叫她生不如死呢?”
孟云歌瞧著女人,心里真是難受。
那女人雖然四肢都被砍掉了,可是卻連一聲痛苦哀嚎都沒有。
此時,聽到孟云歌的話,她緩緩揚起臉,透過披散的頭發,看了眼孟云歌。
驀地,她的目光凝在了孟云歌一旁的夜楚離身上。
繼而,那面容變得極其猙獰。
“我便是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我詛咒你!”
女人聲嘶力竭地朝著夜楚離嚷著。
那頭發因為憤怒一甩一甩的,露出她的一張血跡斑斑的臉。
夜楚離眸光微斂,暗中提了一口氣。
這個女人正是那個叫做阿娜的女人,沒想到她如此聰明,哄得皇兄那么喜歡她,最后卻也落得這樣的下場。
孟云歌瞧著女人,嘆口氣:“成王敗寇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何況你們的立場本就不同。”
她知道這女人恨極了夜楚離,可各為其主,夜楚離有什么辦法呢?
若不是倉邑不自量力,背地里下手,夜楚離也不能去剿滅他們。
只是這皇上對待俘虜的方式,讓人心寒。
“皇上也太過殘忍了。
孟云歌上前一步,從空間手表里拿出了止血針,準備給女人注射。
然而,那女人卻忽然仰頭,看著孟云歌道:“聽得出來,你是個好人,你若真想幫我,不如給我個痛快,我便是到了陰曹地府,也會記著你的好。”
女人說這話的時候,非常的平靜。
孟云歌瞧著她一臉求死的模樣,手中的止血針緩緩地收了回去。
“好吧,我便成全了你。”
這女人落得如此情境,恐怕生而無望,一心求死。
雖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可……救下一個生不如死的人,就另當別論了。
孟云歌不忍看她痛苦,下了決心之后,二話沒說,便給女人換了針劑。
“這是什么?它能讓我死嗎?”
似乎不相信孟云歌會幫她,何況這些東西她都沒見過,所以女人問道。
“疼不疼?”
孟云歌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地問道。
“像被蚊蟲叮咬了一般,很快就過去了。”
女人如實回答。
“你很快就會結束這痛苦了。”
孟云歌重重地嘆息了一聲,又給女人注射了一針。
而這個時候,女人已經沒了呼吸。
孟云歌連續又給女子注射了一針,最后女人連心跳都沒有了。
做完這一切之后,孟云歌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
對女人來說,恐怕死也是一種解脫吧。
“抬下去,安葬了吧。”
孟云歌吩咐著。
“這……”
小太監們瞧了眼,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