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的車輪不停地旋轉,注定,這是很特別的一年。這個冬季來的格外的早,從初冬至今,雪就沒有停止的打算,像是從一個失控的法器中噴涌著飛出。
雪花如花絮般輕盈地飛舞著,揚揚灑灑布滿了整個天空。文遠匆匆的走出商店,順手把羽絨服的帽子扣在頭上,隨后便背過風點了一支煙。他360度仰望了一圈天空,而后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只見一縷輕煙和著熱氣向空中散去。“咋啦?這天要下雪,你擋得住?”我故作驚訝的問。“哎呀,要是擋得住倒好啦!你說最近的天氣預報上報道的是真的嗎?”說著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瞧你這樣,書算是白念了。要相信科學。”我挖苦他道。“他媽的鬼天氣,要是能當一天皇帝死也值了。”說著將煙頭扔到地上,一腳踏進了雪堆里。我笑著說:“可惜啦,奈何這當皇帝的命生不逢時啊”。“我要是當了皇帝,我一定讓你官居極品哈。”說著朝我做了一個手勢,我才明白只有太監當得起這極品之位。公交車站真是人滿為患,我們花了好大的勁才擠上了一路公交車。
車里塞滿了人,每人只有那么一丁點立錐之地,讓人很不舒服,無奈大伙兒都得習慣挨著擠著了。一個黑人小伙靜靜的靠在玻璃窗沿上,憂愁的看著街旁的積雪,也許他在想家里的親人吧。外面只有堆滿白雪的樹,很多枝條不堪重負斷裂在地上。屋脊上厚厚的一層積雪,像是蛋糕上的奶油。人們義務地清掃著街上的積雪,不斷有卡車將一車車的積雪拉走倒進附近的無人區和大河里。盡管如此,但也是杯水車薪。道路依舊被雪花覆蓋,車道更加阻塞。坐在前排的一個老人由衷的嘆道:“我這一輩子,還沒見過這么大的雪。”旁邊一個年輕人緊接著嘆息道:“是啊,這場雪真是太大了,據說全球大部分地區都有降雪,尤其北半球比較嚴重。看來是躲不過去啦。”“媽媽,我回去了要堆雪人。”一個小女孩興奮地看著她的母親。年輕的母親嗔怪道:“堆什么雪人,都快變活雪人了。”小女孩委屈地靠在母親的身邊。
大家議論紛紛,眾說不一。一些老年人更顯出惴惴不安的樣子,人老了更容易怕死嗎?也許不是這樣,他們最擔心的還是自己的孩子。車走得很慢,但大家還是愿意用坐車代替步行,在車里不但可以躲避寒風,而且還能了解最新的新聞,因為總有些人知道最新的情況。
“找到工作了沒有?不打算找了嗎?”。文遠瞅了我一眼,貌似無所謂的說:“還沒有,等過了這個冬天再看吧。”我微微點了點頭,鄭重的說:“如果你愿意,可不可以和我做一件事?”“什么事?”“人生只有一件事可以做,就是覺悟。”“什么意思?”“就是找到存在的意義。”看著文遠疑惑不解,我繼續解釋:“雖然我不知道,如果沒有遇到這次冰期,我的人生會是什么樣子。但是,既使命運如此安排,我也不會辜負大好年華。我想記錄下這次冰川期看到的,聽到的。我已經想好了名字,就叫《冰期筆記》。”文遠一副不屑的樣子說:“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你那作文水平大伙誰不知道。”“高山流水覓知音!何其難也!”
是不是我的想法真的有些荒謬?文遠突然湊了過來:“想什么呢?”“沒什么,你了解冰川期嗎?。”文遠謙虛的說:“據我了解在兩萬年前人類歷史上的最后一次大冰川期,僅延伸至北緯40度左右的地區,所以即使第五紀冰川期來臨了,我想也不是毀滅性的。”人們一聽他好像很博學一般,都不由自主的看了過來,弄得我倆都很不好意思。車在福利路口停了下來,我對文遠說:“去我家吃個飯再回去吧。”“不了,我跟媳婦說了回去吃。再見啊。”“再見。”想想我這個朋友挺有本事的,大學剛畢業就結了婚。再看看依舊一塵不變自己,不僅有幾分惆悵涌上心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