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照實(shí)來說,師父是先醉了酒,後撒了歡,最後沒設(shè)防被鳳翊師叔送她的那迷香給迷倒的。
而且當(dāng)時那一大罈子是酒頭。
但雖然如今勾兌了,淡了,但是這酒還是很烈。
姬無曲不怕醉酒,她就是現(xiàn)在心思不坦蕩。她憋著事呢,而且這事還是肖想師父。
如今在鏡林山地界裡,她還是小心些罷。
別哪天醉了,神志不清想要圖謀不軌,結(jié)果第二天早上被扔出鏡林山,那就傻眼了。
問題是,她覺得,她要是能把不軌之事做成了,她也不怕被扔個一兩次的。問題是她這點(diǎn)斤兩,沒修爲(wèi)沒啥的,怕是還沒把師父外袍褪下來呢,就完蛋了。
到時候啥啥沒得著吧,再被轟出去,那不真沒機(jī)會了。
她想的遠(yuǎn),做的就細(xì),成果就是這七八個小罈子。
其實(shí)算起來,也不算多小,只是姬無曲覺得小而已。
彩羽雖然不常喝酒,可是在這悶了半天,又一直聞著特別香的酒味,如今不由問道:“師叔祖,你送我一罈好不好?”
姬無曲聞言,趕緊把酒放進(jìn)了火域空間,隨後語重心長道:“小孩子家家的,不要飲酒。”
彩羽一聽她就嘿呦餵了,她哪小了?
“師叔祖,咱們憑良心說話,我比你還大那麼一二三歲呢昂。”
姬無曲這纔想起來這丫頭雖然心理年齡堪比那啥,但是實(shí)際還真是歲數(shù)不小了。
想及此處她便笑了笑,道:“也對。”
彩羽一聽也笑了,道:“對吧。”
姬無曲:“對。”
……“那您老人家倒是,給不給我啊。”
姬無曲看了看她,又語重心長道:“小孩子家家的,不要飲酒。”
彩羽:“……”我剛纔在跟鬼說話?
嘿呦喂她這暴脾氣。
“……師叔祖,這麼著吧,你要是不給我,我就不走了!”
姬無曲一聽,這還鬧情緒了。
肯定是說她小孩子,戳著她炸點(diǎn)了。本來人家喝不喝都行,這下子還非得喝了呢。
姬無曲挑著一雙不帶慌忙的大眼睛瞅著她,道:“不高興了啊。
”
“嗯!”
姬無曲笑了笑,道:“我這院子裡,說不準(zhǔn)隨便挖哪都能挖出一罈子來。有的年份挺長的,不比我手裡這幾罈子差,去挖吧,願意挖多少挖多少,只除了那房間旁並排的八顆梨樹底下不可挖。”
彩羽頭一回聽她家?guī)熓遄嬲f這麼長的話,覺著新鮮,立馬就高興了,美滋滋道:“好。”
姬無曲瞅著她蹦噠噠的背影,緩緩囑咐道:“我這兒的酒大多烈,罈子也比其他地方的大,你喝的時候小心些,別貪。”
彩羽回眸一笑百欠抽,道:“師叔祖,我不喝,我就是挖著玩。”
姬無曲:“……”行你玩吧,玩大發(fā)了我玩你。
她也沒多言,畢竟彩羽這丫頭反骨生的不少,但是也不是愛禍禍東西的人。約莫她挖兩三罈子也就差不多了。
不想喝便留著吧,反正她這個做師叔祖的也沒什麼好物件送予她的。
姬無曲和南羌這闖那去的,底蘊(yùn)不少,好東西一堆,也有許多功法武技,她也用不著,便瞅著差不多的都送給了彩羽。
但是總歸那些東西她沒上過心,覺得沒有送兩罈子酒合適。
她也知這丫頭是賭氣,其實(shí)挖回去了未必喝。不過,哪天遇著煩心事了,這些酒也約莫能給她解解愁。
姬無曲笑了笑,便要出門。
彩羽瞅見了,擡了擡腦袋,道:“師叔祖,您老人家去哪啊,我來鏡林山半天,還沒這那的走走呢,不若我跟您老人家出去看看吧。”
姬無曲道:“好啊,我要去找你祖師爺坐坐。”
彩羽眨巴了下大眼睛,隨後反應(yīng)了半晌,才笑道:“……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兩壇酒沒挖,那啥,師叔祖您老人家慢走昂,我就不陪著了。”
姬無曲彎了彎眼睛,道:“好,慢慢挖,想你師叔祖我了,就去你祖師爺那找我。”
彩羽:“沒問題。”我哪敢想您老人家啊。
……
姬無曲心情十分不錯。
她想著能見師父心情就特別好,這次帶著醉林歡去,她心情更好。
她帶著這七八壇,也不知能不能再把師父灌醉一次。
她雖然長著這
個略微有點(diǎn)野的賊心,不過也只是賊心而已,她沒這賊膽。
畢竟上次師父斷片了,這次萬一斷不了呢,那就麻煩了。
她還是打算循序漸進(jìn),一口把人吃了很容易被撐的。
姬無曲到師父院子裡的時候師父正在院子裡坐著,他面前還有一個爐火,爐火上面置著一個砂鍋。
姬無曲覺得現(xiàn)在她師父那種大荒頂尖強(qiáng)者的氣勢越來越少,活得倒越來越像一個十全佳夫了。
不過大荒強(qiáng)者也好,十全佳夫也好,現(xiàn)在這個人在她面前,挺好。
赫連見她來了,便擡手在爐火旁又置了座位。
姬無曲走過去坐下,道:“師父,您老人家這是在做什麼呢。”
赫連手中掐了個訣,隨後一陣小風(fēng)吹過來,爐火裡面的火苗也晃了晃,隨後弱了些。
姬無曲愣了愣,師父這是用他至高無上的修爲(wèi)法術(shù)在……控制火的大小?
這時,赫連才緩緩道:“煲湯。”
……
沒待姬無曲回話,赫連又道:“你回了家,肯定是要先睡一陣子的,醒了吃些東西,免得胃口不適。”
姬無曲聞言,便不是光愣愣那麼簡單的事了。
真的暖到她了,暖得她喉頭髮梗,暖得她鼻子略酸。
辟穀丹雖然管著補(bǔ)充人的消耗,讓人沒有餓的感覺,但是若未到辟穀期,卻吃辟穀丹一直讓胃閒置著,終歸會有些損傷。
所以人若是沒到辟穀期,最好該吃飯吃飯。
姬無曲梗了半天,終於恢復(fù)常態(tài),也不由問道:“師父,你知道我今天會過來啊。”
赫連又控了控火,才道:“不知。”
……
“師父……那要是,我今天不來呢。”
赫連聞言,擡眸瞧了瞧她,這次師父不再沒有表情,然而他眼中的笑意卻像是在說她傻。
“阿凝今天不醒,明天自然會醒。你不過來……爲(wèi)師還不會過去麼。”
姬無曲:“……”這話沒毛病。
她其實(shí)是又被這句帶著笑意的話給暖到了的。
姬無曲不由問道:“師父,您老人家有沒有打算過,要給我們找個師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