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舞池里站久了有些腿軟,于是,甩開他緊握的手,朝著休息區(qū)方向走去。剛走出舞池,我就和一個端著托盤的服務(wù)生撞了個滿懷,只聽“乒乒乓乓”地一陣響,我們兩個人同時倒在地上,果汁飲料灑了,杯子碎了一地。
我被撞得滿眼星星,腳踝處被玻璃碎片割了一下,皮膚上頓時出現(xiàn)一條明顯的紅線,鮮血順著紅線緩緩流淌了下來。滿地的玻璃碴子,讓人沒法雙手撐住地面站起身來。我開始后悔自己踩著高跟鞋出來了,如果穿著平底鞋,也不至于把腳崴了。
服務(wù)生也被撞的不輕,因為他幾乎是端著托盤飛一般的朝我跑了過來,不等我做出反應(yīng),就一頭撞了上去。他倒地的時候手正巧壓在了玻璃碎片上,整個手掌都滲出了鮮血。他不停的低頭向我賠禮道歉,嘰里咕嚕的說得全是日文。
我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心想我又聽不懂日文,你說了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我的裙子被濺了一地的不知是果汁還是紅酒的液體染濕了,黏糊糊的粘在身上,非常難受。這一下真是太尷尬了,站又站不起來,渾身上下臟兮兮的,什么形象都沒有了。
周圍人漸漸好奇的圍上來,他們一看到眼前的情景,立刻低聲驚呼,似乎是在感嘆我們的模樣實在太過狼狽。
“都是你,干嘛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你拿著托盤就不能好好走嗎,你是被人追了,還是被鬼趕了,在酒吧里橫沖直撞的是要鬧哪樣啊?!”我知道服務(wù)生聽不懂我的抱怨,但我還是忍不住想要發(fā)泄,今晚真是出門不利啊。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兩只手突然同時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順著兩只手的方向抬頭看去,看到的就是金艮和伊彌兩個人面面相覷。
金艮看到伊彌在這,表情變得有些尷尬。但即使如此,他還是沒有收回自己的手,而是用一種期待的目光看著我,似乎在暗示讓我把手交給他。
“哼。”伊彌朝金艮冷笑了一聲,沖我擺了擺手,臉上帶著不耐煩的表情:“喂,你還準(zhǔn)備在那里坐多久?還不趕緊給我起來?”
我看了看金艮,又望了望伊彌,不知怎么了,我竟把身子往后縮了縮。哦上帝,為什么此時我寧愿在地上多坐一會兒,也不愿被他們兩個人其中任何一個
拉起來?
清了清嗓子,我決定告訴他們我的這個想法。然而,還沒等我開口呢,身后就突然有人一把摟住了我的腰,然后,在我驚聲尖叫的同時,將我整個人打橫抱了起來。
我的衣服濕淋淋的,那人似乎全然不介意,緊緊將我抱在懷里,低沉且極具磁性的聲音自我頭頂上方清晰的傳來:
“下次出門不要穿高跟鞋了,我不會嫌棄你矮的。”
喬宇凡抱著我來到了休息區(qū),小心翼翼的將我放在了沙發(fā)上。他梳理著我額前散落的發(fā)絲,臉上帶著一貫的冷漠,冰藍色的眼眸透出一種關(guān)切和擔(dān)憂。
“不是說好了讓你緊緊跟著我的嗎?你知道么,如果剛才不是伊彌突然出現(xiàn),現(xiàn)在你恐怕已經(jīng)死了。”
聞言,我吃驚的瞪大了雙眼,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什、什么?!為什么這樣說,在舞池里跳個舞,沒有你說得那么夸張吧?”
“你知道馨子在舞池里安排了多少人么,神不知鬼不覺的捅你一刀,實在太容易了。”喬宇凡把我摟在懷里,將臉頰緊緊貼在我的脖頸處,深深吸了一口氣,“我擔(dān)心的到處找你,生怕你發(fā)生意外,結(jié)果,你卻像沒事一樣的跑去和伊彌學(xué)跳舞……我是該慶幸你吉人天相呢,還是該狠狠揍你一頓?”
我板起臉來,十分嚴(yán)肅正經(jīng)的說道:“親,你當(dāng)然應(yīng)該為自己擁有一位吉人天相的老婆而感到自豪和驕傲!”
喬宇凡:“可是,我看到伊彌那家伙和你一起跳舞,我就想沖過去打人,怎么辦?”
我:“那不行,萬一你和伊彌打起來了,我豈不是在一旁很尷尬?!”
喬宇凡:“不,我想教訓(xùn)的人是你。”
我:“……”
……我去,退貨啊親,你這服務(wù)態(tài)度未免也太差了吧!
本來是抱著和喬宇凡度蜜月一般的美好心情來到東京的,誰知道,短短幾天時間風(fēng)波不斷。先是被黑衣人襲擊,又出現(xiàn)了一個對我有著敵意甚至是殺意的馨子,至于那個和馨子一伙的山河崇,估計多半是個炮灰吧。
現(xiàn)在,更加熱鬧了!
因為伊彌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也跟著一起來了……
我垂頭喪氣的趴在桌子上,用半死不活的聲音說道:“
安雅啊安雅,你放棄金艮吧,去勾引伊彌吧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安雅朝我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回道:“想要活命,那就自己去找伊彌吧!看在他那么愛你的份上,也許,你替他生個孩子什么的,他會有所醒悟?”
我抄起床上的抱枕,對準(zhǔn)了安雅的腦袋重重砸去:“去SHI吧!”
“誒,你說那個馨子為什么要討厭你呢?難道,就因為她喜歡的男人暗戀你?昨晚她看你的那種眼神,就像你跟她深仇大恨似的。喂小小,你說該不會你的親生父母跟她有什么恩怨糾紛吧?”
我愣了一下,隨即搖頭否認(rèn):“不可能,我的身世是冰山和伊彌費了不少時間調(diào)查出來的,除非特意去調(diào)查,不然根本無人知曉。而且,我的名字是福利院的阿姨給我起的,馨子就算是跟我的親生父母有仇,也不會牽扯到我身上。”
安雅沉吟的摸著自己的下巴,“唔,那到底是因為什么呢?誒,我覺得小小你還是直接去找伊彌問個清楚吧!雖然說什么都不知道是種幸福,可是,身邊有一個不明所以就對你恨之入骨的人,你怎么能安心啊?”她氣鼓鼓的拍桌而起,表情十分不滿,“我覺得你有權(quán)知道真相,因為她想要害得人是你,而不是伊彌或者冰山,不是嗎?”
也是,站著說話總是不會覺得腰疼的。
“那怎么辦,我是去問伊彌還是去問喬宇凡?”我很是為難的看著安雅,“這兩個人肯定都知道,你說,我問他們哪一個比較好?我是說,他們兩個哪個最有可能會告訴我真相?”
安雅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那表情似乎很想撲上來咬我一口,“你真是不開竅啊!你去找冰山,跟他說,‘如果你不告訴我的話,我就去找伊彌問了啊!’你看看他會不會立刻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
我雙膝跪下,用膜拜大神的星星眼仰望她,“啊,安雅大人您真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生命的一切啊~~~”
安雅:“咩嘿嘿,免禮平身!”
我:“……”
就在我和安雅兩個人互相鬧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誰啊?”
我走過去開門,誰知道,打開門之后迎接我的竟然一把黑森森的槍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