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瑾夜正擁著許愿朝外走。一眼便看到正朝這邊走來的延彬。他腳步微頓后。還是擁著懷里的小女人迎上去。
許愿覺出東方瑾夜剛才腳下的動作。不明所以的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原本煞白的臉色又白下去幾分。在她看來。始終是自己背叛了延彬。現在自己和東方瑾夜在一起。不知道要用何種表情面對他。更害怕和東方瑾夜一起面對他。
在許愿思忖的空當。雙方已經越走越近。最終隔著一步之遙停了下來。耳邊。高昂的音樂聲幾乎要震破耳膜。三個人卻是面對面站著靜靜對視。良久無語。
許愿有幾分不自然的看向延彬。眼睛里驚現幾分詫異。在她印象里。延彬一直有著耀眼的外表。優雅不羈的風度。可此刻的他看來明顯頹廢了不少。下巴冒出短短的胡茬、眼珠浮現出血絲。隨意敞開的領口更是給他平添了幾分落拓不羈。
延彬面無表情的看著東方瑾夜環抱許愿時放在她肩頭的那只手。雙拳在身兩側越收越緊。想象是一回事。而今親眼面對又是另一回事。在遇見兩個人之前。只要一想到兩個人現在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什么。擁抱、親吻。或者更多。他就忍不住的妒火焚身。伴隨著越來越多的心痛如刀絞。
他強迫自己忘記這一切。他告訴自己時間是治療一切傷痛的良藥。等時間久了。他總會忘記那個負心薄義的臭女人。他整夜來夜店買醉。就是為了用酒精麻痹自己心底那無法遏制的心痛。可是沒有用。當他每天早晨從宿醉中醒來。頭痛欲裂伴隨著刻骨的思念與心痛。每次都折磨得他痛不欲生。
而今。這個每天都在折磨他的女人終于出現在自己面前。對她的思念化作一頭困獸破牢而出。在胸口洶涌暴漲。他激動的全身發抖。他想走過去用力抱緊她。狠狠的親吻她。可她現在卻披著另一個男人的外套。躲在另一個人男人懷里。
他用力的握拳。只是要控制住自己想將她從那男人懷里拽出來狠狠抽一頓的沖動。血紅的眼中燃起的熊熊烈火卻無法掩飾妒意。他的目光去探尋那張讓自己日夜思念的漂亮小臉。卻在瞥見她難看的臉色后微微皺眉。
他仔細的打量她。有一股疼在心口蔓延。她現在跟東方瑾夜在一起。不是應該過的很好嗎。怎么卻越來越瘦了。就好像是被東方瑾夜虧待了不給她飯吃一樣。那張巴掌大的小臉。此刻卻白的如同透明。更凸顯出她那雙漂亮烏黑的大眼睛。只是。怎么她的眼神也是那么委屈和受傷。
延彬略微垂眸。終于想起剛才麥德輝告訴他的事。玄武會幫會內亂。許強龍被軟禁了。延彬嘴角慢慢勾起一絲得逞的笑。想來是自己以前埋的那顆雷還在起作用。東方瑾夜認定了許強龍是他的殺父仇人。不肯出手相救。所以。兩個人現在是在鬧矛盾。
延彬再次抬眸時。神色已經恢復如常。他看著許愿微微勾唇。好看的如同一只千年妖精:“怎么了。寶貝兒。臉色這么難看。我大哥對你不好。”
東方瑾夜放在許愿肩頭的手不露聲色的微微收緊。延彬的挑釁讓他內心不悅。卻是一臉淡漠的看著延彬說道:“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延彬仍是擋著他們的路。絲毫沒有放他們離開的意思。他又意味深長的看了許愿一眼。這才挑了挑眉。說道:“寶貝兒。如果他對你不好。歡迎隨時回來找我。要知道。這世上沒有哪個男人會比我更愛你。他能給的。我都能給。他不能給的。我也能給。”
話已經說的很明白。延彬勾唇一笑。看都沒看東方瑾夜一眼。轉身走了出去。卻在轉身時。危險的笑容從嘴角漫開。只是。她若再回來。境況可就大不同了。
東方瑾夜看著延彬離開的背影。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安。就好像懷里的小女人會隨時離他而去。那種恐懼感那么強烈。東方瑾夜低頭看了許愿一眼。瞥見她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想起她還懷有身孕。實在不適宜在這種場合多待。干脆抱起她大步朝外走去。
東方瑾夜抱著許愿走到車邊。將她從懷里放下來擁著。正要去開車門。許愿卻猛然掙脫了他。跑到路邊就是一陣狂吐。剛才面對延彬時她一直忍著。就是怕延彬看出來什么。吐著吐著她眼淚就唰唰掉了下來。原來她不知道的事還有那么多。如果真像東方瑾夜說的那樣。爸爸是他的殺父仇人。那她和她肚子里的寶寶又該怎么辦。
一只大手在她背上輕輕拍著。另一只手握著一瓶水遞到了她面前。許愿接過水漱了口。看都沒看東方瑾夜一眼。走到車邊開門上車。然后就一直失神的望著車窗外。她心里很擔憂。她本來是聽了大頭伯伯的話來找東方瑾夜救爸爸的。誰曾想卻聽到了這件事。如果東方瑾夜不肯救爸爸。那她該怎么辦。
。。他不能給的。我也能給。
猛然想起延彬剛才說的話。許愿的眼睛倏地睜大。難道延彬剛才的意思是……。
東方瑾夜從另一邊上了車。將失神的許愿擁進懷里。許愿現在本能的排斥東方瑾夜。將他從自己身邊用力推開。轉過頭去不看他。怕她情緒激動弄傷肚子里的寶寶。東方瑾夜只得由著她。微不可查的嘆口氣。身體靠在座位上。臉色是從未有過的難看。
車子開到東方瑾夜的住所門前停下。許愿仍是不看東方瑾夜一眼。開門下車。將車門狠狠摔上。大步往別墅里走。
最近這段時間。許是懷孕的關系。東方瑾夜明顯感覺出來許愿情緒起伏很大。偶爾會溫柔似水。偶爾也會大發脾氣。這會兒正是她脾氣不好的時候。眼見許愿下車。東方瑾夜趕忙下車追上。怕她磕著碰著。又不敢抱她。東方瑾夜只能在她身后緊步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