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多,魏雄辦完事回來了,手里還抱著精神蔫蔫的棉花糖,聽魏雄說那三個人已經自裁,東方瑾夜暗嘆了口氣,延彬都已經死了,東方瑾夜對于他那個兄弟還是有情的,對于延彬的那些部下,他其實并不想趕盡殺絕,沒想到他們還是選擇了這條路,
東方瑾夜又將目光投向魏雄懷里的棉花糖,問:“它又是怎么回事,”
“是這樣的,大哥,”魏雄趕緊答,“那三個人死了后,我又帶著人在會所搜了一圈,就發現了它,它看起來……好像生病了,我怕沒人照顧它,就把它抱了回來,”
要換做以前,東方瑾夜可是視棉花糖為眼中釘肉中刺,這家伙,絕對是它主人派來的間諜啊,他一看見它就心情不爽,可現在的東方瑾夜心態早就轉變了,延彬已經死了,還是為保護許愿而死,不管他以前做過什么,他都沒法再去計較,就算你想去計較,對于一個已經離去的人,你還能計較什么呢,
棉花糖以前一直陪在延彬身邊,他們的感情也一定很深,東方瑾夜決定把棉花糖留下來,就當是睹物思人吧,
東方瑾夜的眼底有著濃濃的一抹哀傷,他伸手拍了拍棉花糖的小腦袋給予安慰,棉花糖先是抬起頭,懶懶看了東方瑾夜一眼,便又懨懨的將頭埋進魏雄懷里,那神情,萎靡極了,
“它這是怎么了,”東方瑾夜不解,以前它每次出現在自己和許愿面前時,哪次不是昂首挺胸神氣活現的,現在這是怎么了,東方瑾夜又一想,都說狗最通人性,棉花糖現在這樣,是不是已經感覺到延彬出了事,所以才這么郁郁寡歡,
“生病了吧,”魏雄也不太懂,只能給出這么個結論,
東方瑾夜沖著魏雄擺了擺手:“去,帶它去看獸醫,務必把它治好,”
東方瑾夜頓了頓,看著棉花糖若有所思的加了句:“延彬都已經離開了,”
魏雄哪能不明白東方瑾夜的意思,他心情沉重的嘆了口氣,正想往外走,又想起個事,趕忙又回來:“大哥,門外面……有個人在等你,她一直吵著要見你,”
東方瑾夜多聰明啊,一看魏雄那眼神就知道是誰了,他沒說話,先魏雄一步走了出去,
“夜,”蘇菲婭正站在門外,一見東方瑾夜出來,慌忙迎了上去,臉上又驚又喜,“聽魏當家說你沒死,我還不敢相信,原來是真的,夜,你真的沒死,太好了,”
蘇菲婭激動的都快要哭出來了,這段日子,她一直被延彬的手下軟禁在會所的一間房間里,她有吃有喝,卻唯獨沒有自由,她一直呆在那個小小的房間里,掰著手指頭數日子,數到東方瑾夜被判刑的那天,她真是哭了一整天,到最后眼睛腫成了兩只核桃,累的沉沉睡了過去,
自那以后,她真是被悔恨折磨的生不如死,到那刻她才明白,愛一個人并不一定要自私的占有,相較而言,她更希望自己的愛人能夠幸福的活著,哪怕他的身邊,陪伴的是另一個女人,
今晚對于蘇菲婭來說是幸運的,魏雄的搜查解救了她,她同時也從魏雄嘴里得知了一個讓她欣喜萬分的消息,,東方瑾夜還好好活著,她當時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要來看東方瑾夜,哪怕他恨她恨得要死,甚至要把她大卸八塊,她都認了,
只是真的來到病房門口,蘇菲婭倒是沒有勇氣推門進去了,她怕呀,她當時是怎么被延彬利用的,又是怎么對著許愿挑撥離間,害得兩個人分道揚鑣的,他們現在兩個人弄成這樣,都是自己害的呀,許愿到現在都還沒有醒呢,東方瑾夜要是看到自己,是不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
“你來干什么,”東方瑾夜的眼神很冷,看得蘇菲婭渾身打顫,“是不是覺得我們被你害得還不夠慘,想著再補上一刀,”
“不,”蘇菲婭仰頭看著東方瑾夜,眼中包著淚,慢慢搖了搖頭,“夜,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能把責任全推到延彬身上,說是他利用了我,要是我自己沒有私心,又怎么可能被他利用,我知道我錯的有多離譜,也知道你根本不可能原諒我,我也不奢求你的原諒,我就是……想來看看你,”
“現在看夠了,看到我們被你害得有多慘你開心了,”東方瑾夜狠狠咬牙,暴吼一聲,“滾,”
“夜,”蘇菲婭的眼淚落下來,伸手拉上東方瑾夜的胳膊想做解釋,結果卻被東方瑾夜一把甩開,她身體不穩后退幾步,直接跌坐在地上,睜著淚濕的大眼看著東方瑾夜,“夜,”
東方瑾夜高高在上的俯視著蘇菲婭,神情冷冽,“蘇菲婭,你知不知道我恨不得殺了你,不過算了,殺了你也沒法解我心頭之恨,還落得一手腥,你給我滾,從現在開始,再也不要讓我看到你,就當是我謝你了,下次你要是再出現在我面前,我難保不會殺了你,”
東方瑾夜現在的樣子如同一個猙獰的魔鬼,蘇菲婭嚇得臉色慘白,她坐在地上也不起來,捂上臉失聲痛哭,
東方瑾夜厭煩的一皺眉,伸手一指走廊盡頭,咆哮聲響徹在整個走廊:“滾,,,”
蘇菲婭的哭聲戛然而止,她從地上慢吞吞的爬起來,看一眼東方瑾夜鐵青的臉,張了張嘴,最后又閉上,流著眼淚,一步三回首的走了,
東方瑾夜守了許愿整整一個晚上,許愿卻一直沒有醒來,只是閉著眼睛沉沉睡著,東方瑾夜別提多心焦了,直到天色大亮,東方瑾夜再也坐不住了,開始出去吼人,醫生、專家,一大幫子人匆匆趕來,在許愿身邊轉來轉去,忙著做檢查,
身體各處沒有損傷,各功能器官運轉正常,呼吸正常、心率正常,一切都正常,只是病人怎么就不見醒呢,正當一群人忙的焦頭爛額時,許愿緩緩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