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聶然吃癟而心情大好的霍珩這回總算是放開了手。
他也知道不僅自己在這里耽擱不起,就是聶然也不能再繼續耽擱下去了。
她不讓自己送,還要去村莊將東西全都換回來,所花費的時間最起碼一天,等到訓練區肯定是第四天了,她只剩下一天的時間才能完成訓練,真可謂是時間緊任務重。
想到這里,霍珩就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小疊紙幣遞了過去,“這些錢給你。”
聶然揚了揚眉,對他說道:“不用了,二十塊錢的車票錢足夠了,你給我這些我在訓練區也用不到。”
她是去訓練,又不是去度假,在那種荒無人煙的地方有錢也買不到食物。
而且他給自己那么多錢,自己萬一買了吃的,那豈不是他在幫自己作弊?
就在她奇怪霍珩不像是那種無原則為自己作弊時,就聽到正主涼涼地瞥了她一眼,那眼里分明有著‘別自作多情’的神情“誰說給你了,我是讓你把這些錢給那個送你衣服的那些村民的,你不是要回去拿東西么,順便把錢給他們,算是你叨擾的補償吧。”
聶然這下才明白過來,好吧好吧,這位隱藏了十年之久的軍人屬性的男人一心為國為百姓,她還能說什么呢。
雖然明白,但嘴上卻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其實用不著,我還救了他們呢,論感謝應該他們感謝我。”
這話倒也沒錯,沒有她,那群村民估計都活不到今天。
但在霍珩的認知里,她是一名軍人,不管出于的目的是個人還是為了國家,她應該要救那群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這是她的職責。
聶然抬眼看了一眼眼前神情嚴肅的男人,就此退讓了一步,“好了,我知道了,我會把錢給他們的。”
她現在還不是特別懂他那些偉大責任,不過這一路她也看到不少那些窮困,以及對她的善意的人。
特別是那一家人,在她不見的時候,那個男人可是冒著火四處尋找她。
還有那個小女孩兒,盡力將家里最好的食物給她吃。
明明他們家已經破敗成那樣了,那小女孩兒還是如此的慷慨,只因為她說自己比他們可憐。
所以,就憑這一點,她也要把錢送過去。
霍珩看她將錢塞進了口袋里,原本嚴峻剛毅的面部線條就此軟化了起來,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乖了。”
她能退讓其實也代表著她的贊同。
否則以她的性子,要去做不愿意的事情,即使他板著臉,也沒有任何的用。
聶然討厭他像摸小貓的動作,她可還記著他剛才說自己是小野貓的話,為此一把輕揮開他的手,“那我先走了。”
霍珩也不介意,收回了手,點頭應下,“好。”
隨后便目送聶然遠去。
只是才走了幾步路,聶然突然停下了腳步,看上去是想到了什么,轉身對他說道:“哦對了,九貓也來這里了,但后來我朝她開完槍,她就不見了。我不知道她會偷襲,還是負傷離開了,你自己注意下。”
“知道了,你去吧。”
聶然見他已經了解,這一回便不走停留地離開了那片曠野。
只是當她順著小路朝著前方走去的時候,倏地,安靜的小鎮外響起了幾聲槍響。
“砰——砰——砰——”
聶然第一時間就扭頭朝著傳來槍聲的方向看去,面帶警惕。
她一開始以為是霍珩計算錯誤,莫丞帶人過來了。
可等了足足一分鐘后,聶然始終遲遲沒有聽到第四聲槍響。
很快,她就明白過來,是霍珩開的槍。
他應該是怕那些手下會泄露自己的行蹤,也有可能是懷疑這其中有人叛變了,所以一次性槍殺了那些手下了。
聶然反應過來后,就轉身快步朝著前方走去,不再停留。
她怕自己如果不快點離開,會被無辜卷入。
可就在她悄然聲息離開的同時,有一個人出現在了小鎮內。
皎潔的月色下,那人穿著一身尋常人的衣服,可那動作極為敏捷。
可在路過鎮尾的時候,當他看到那一地的尸體,以及槍戰過后木屋慘烈的模樣,他神情變了變。
隨后他小心翼翼地摸著腰間的槍支進入了屋內,在確定無一人幸免之后,才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才通,那人對著手機另一端的人語氣沉重地報告:“我來晚了,這里應該是經過了一次嚴重的槍戰,死了很多人。”
電話那頭的男人似乎也對此有些語料不及,很是震驚地問:“已經結束了嗎?”
那人環顧了一圈地上的尸體,眉目微沉,“是的,全都死了,而且……貨也不見了。”
那邊的人聽了,沉默了片刻,最終說道:“你暫時停留在原地,我等會兒再給你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