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市長,我們已經掌握了大量的證據,足以證明你在上訴工作中存在徇私舞弊和利益輸送,難道你還有什么可說的嗎?”
王樹林抬起頭來,頭頂上燈光十分刺眼,他瞇起了眼睛,昏昏欲睡,但嘴角還是露出帶著嘲諷的冷笑:“劉組長,三天了,你們翻來覆去都是這幾句話,有意思么?如果真的有證據的話,亮給我看,否則,就請你們不要耽誤我的工作。”
劉組長淡淡道:“王市長,請你不要繼續抱著這種僥幸心理和我們說話,我不妨告訴你,你的秘書賈博群也早被我們控制了,經過審訊,他已經交代了很多事情……”
王樹林笑出聲來,道:“是嗎?那更好,讓他來和我當面對質不就能如你所愿,水落石出了么?”
“沒這個必要。如果賈博群給你的震懾還不夠的話,那么,賈金城呢?”
王樹林瞳孔猛地一縮,臉色僵了一僵,但隨即恢復正常。他定定地盯著劉組長,一字一句地道:“我不認識什么賈金城,你也沒必要再用車轱轆話來詐我,我最后說一遍,拿出我違法亂紀的證據來,否則,放我走,我是市長,我還有公務要處理!”
劉組長皺眉,站了起來:“你能不能走出去,不是我說了算,而是法紀和你的良心說了算。你再好好想想,但這是你最后一次機會了。”
劉組長走出審訊室,大步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另外那兩人,什么情況?”劉組長直接朝手下問道。
“我們反復審問了相關的問題,賈金城沒有隱瞞的跡象,但我們所掌握的信息,也就是他從第一天進來的時候招供的那么多,他仍然聲稱,在一些工程上得到了表親賈博群的照顧,也給了賈博群好處,同時在建設的工程中有偷工減料的行為,但這里頭,都沒有直接指向王樹林的信息。”
“嗯……賈博群呢?”
“賈博群很難搞,只承認利用市長秘書的權利為自己搜羅好處,但不承認是受了王樹林的指使,甚至一口咬定他所做的事情,王樹林全都不知情。”
劉組長冷哼:“這分明是想替王樹林扛了這個黑鍋!”
“他跟了王樹林很長時間,通過對他的了解分析,他對王樹林的確有一種死士一樣的忠誠。”
劉組長沒接話,轉而道:“難道手頭現在掌握的證據,還不足以對王樹林進行檢控嗎?”
“還有兩個缺口,一個是商業銀行行長張建國,一個是通緝犯大軍。我們和市局局長羅俊毅那邊通過氣了,他們正在全力追緝這兩人,只要把他們抓住,王樹林就沒有可再狡辯的空間了。”
……
深城,某不起眼的旅館內。
房間里空調開得極地,但張建國卻渾身冒汗,他攥著手機,不停地撥打著同一個電話,但得到的回應卻全都是關機。
“媽的!關鍵時候,居然跟老子玩失蹤,真當老子沒了你就缺女人嗎!?”
張建國恨不得把手機摔碎,
咬牙切齒地咆哮著,距離計劃逃跑的時間已經快到了,但是芊芊怎么都聯系不上,他意識到了,那個平時乖巧溫順的女人,肯定是要跟自己劃清界限了。
女人沒了,窩火,但是不可惜,因為他有錢,還有很多錢。作為銀行行長,他早在國外秘密地弄了一個銀行賬號存了不少錢進去,為了以防萬一,他隨身也帶著不少。
外頭有人敲門,張建國頓時警惕了起來,走到房門前貓眼看了幾眼,這才把房門打開。
兩個男人走了進來,身上都帶著一股彪悍兇狠的氣息,其中一人道:“老板,可以走了。”
“好,走!”張建國一咬牙,把床上的一個大背包背了起來。
“老板,我幫你背行李?”另一個人說了一句。
“不用,你們帶路,保護好我就行。”張建國下意識地緊了緊大背包。那個背包十分鼓脹,里面不是衣服行李,而全是他藏在家里的現金。而這兩個大漢,包括另外兩個,是他通個地下渠道雇傭來的保鏢,他得靠他們離開這座城市,但卻肯定不會把自己的身家交給他們看管。
張建國戴上帽子和眼睛,快速下樓,鉆進了一輛商務車,抱著背包悶聲道:“走,越快越好,但一定要小心。”
“老板,放心啦,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干這種差事了,呵呵。”副駕駛座上的一個大漢叼著根煙咧嘴回頭笑了笑。
車子上路,開出一段,一路平穩,張建國這才稍稍放松了一點。只要出了城區,從碼頭走水路,就可以離開這座城市,不,準確地說,是離開這個國家,到那時候就安全了。
張建國知道自己在這個城市已經玩完了,甚至隨著王樹林的垮臺,自己干過的那些臟事也會被挖出來,成為通緝犯,但兒子張揚死了,他在這個城市已經沒有什么放不下的了,只要有錢,換個地方,照樣能獲得滋潤。
一路平安,碼頭近在眼前了,四周也平靜得很,這讓張建國很是慶幸,看來從王樹林被紀委的人帶走的時候就開始準備逃亡計劃是一個明智的選擇,警方應該還沒有來得及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船呢?”張建國觀望著碼頭,迫不及待地想上船了。
“那兒呢!”
“很好!只要我上了船你們就算完成任務了。”
“不著急,我們還想送你最后一程呢!老板,呵呵!”副駕駛座的男人夾著煙,張嘴說著話,煙霧不停地從口鼻里面噴出來。
“你們服務倒是挺周到。”興許是看到那艘要帶自己遠走高飛的船的緣故,張建國的心情放松了不少,終于露出了一個笑臉。
“那是,我們干活那可是有始有終的,管死,也管埋,嘿!”
“這……什么意思?”張建國愣了一下,感覺這話很怪,怎么聽都不像是好話。而下一秒鐘,他就知道那個人是什么意思了。
除了在開車的那個人之外,三把槍亮出來了,副駕駛座一把,左右兩邊的那兩個保鏢一人一把。三
個人,握著黑乎乎的手槍,毫無例外地槍口對準了他,臉上同樣在笑,但卻是極為猙獰。
“你,你們要干什么?”張建國頭皮幾乎是要炸開來,本能地抱緊了背包,無比驚恐和緊張。
“老板,背包給我吧,你要逃命還背這么大的包,累不是?”左邊的保鏢用槍示意了一下背包。
“你們想搶我的錢?不,你們不能這樣,我已經給過你們錢了,我給了你們一百萬啊!”
“少廢話!你都要死了,抱著這么多錢去死,不浪費啊?還不如都便宜了我們兄弟呢!”有變保鏢猛地伸手搶張建國懷里的背包。張建國剛掙扎了一下,腦門就挨了一下槍把,頓時疼得兩眼發昏。
“套上,丟下去。”副駕駛座上的男人隨手扔出一個大麻袋。
“你,你們……別!”張建國幾乎是要嚇暈,但哪怕是他還在強撐著也沒用了,那兩個大漢攥著手槍,用槍把一下下地往他的額頭上砸,他頭破血流,很快就被砸得失去了知覺。那兩人手腳很是麻利,聯手把張建國套進了大麻袋里,綁結實了,最后拍了拍袋口,咧嘴怪笑:“完事兒。”
車子在江沿停了下來,車門打開,那兩個大漢合力把麻袋抬了出來,直接扔上了一艘漁船的甲班,又朝著一個船工模樣的人揮揮手,轉頭上車。
車子掉頭揚長而起,漁船也隨之開動,不急不慢地開往江心,越開越遠,到了某個位置,一個麻袋被推下船,隨即被江水吞沒,而漁船繼續前進,就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嘿!老大,那老小子底子還真挺厚的啊!就這一袋子,少說五六百萬呢!”
“草,沒見過錢啊?手腳放干凈點,別亂動!”
副駕駛座上的男人沒好氣地瞪了眼后座上那兩個手下,那兩人打開了張建國,興致高昂地抓著幾沓鈔票。他罵了一句之后,沒再搭理他們,掏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李哥,活兒干完了……喲,謝謝老板……行,馬上去辦,你就放心吧。”
掛了電話,那人點了根煙,瞟了一眼后座上還在扒著一袋子鈔票傻樂的手下,悠然道:“李哥說了,這老小子的現金,給咱們幾個花了。”
其他三人聞言,頓時全都狂喜,這可是好幾百萬,四個人分了,那也能分不少啊!
“嘿!老大,那姓李的還真豪氣,這么多錢都不要,白給咱們?”
“別他媽做夢了,還得接著干活去!但是,你們給我聽好了記住了,那個人對我有恩,不管你們在他背后咋看他,在他跟前,管著自己那張嘴,不然,別怪兄弟都沒得做。”
“知道知道!那個人當年放你一馬,現在你要還人情,我們兄弟還能拆你的臺?”
“行了,先把錢收起來。等手頭的活兒干完了再慢慢分,少不了你們的。”
“這回要干掉誰?”
“這一次是去抓人,那家伙你們也認識,大軍。”副駕駛座上的男人擦著槍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