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章 兄弟相見
感謝雲之彩水中月同學的平安符,感謝豆豆暖房、福丫頭(2)兩位同學的粉紅票~
……
孫玉山到底沒有見到張家三公子,府衙中就來人把他叫走了。
張老爺帶領著大公子和二公子送孫玉山出門,直到人轎子看不見了,才轉身回府,把一副官民和諧的姿態擺的十足。
只是一進了二門,張老爺那老態龍鍾的身子就突然身輕如燕起來,火燒火燎的就奔向了三公子所住的春蘭院。
“咦,青天白日的,怎麼還關上了門了?”揚純篤篤篤敲了門,上手就去推,卻沒推動。
張二公子眼神一閃,那提醒的話語在舌尖打了一個滾便又進了喉嚨裡。
揚純此時卻有些著急起來,擼起袖子轉了一圈後,便打算上腳踢門,哪知道腿才擡起,就有一粒石子不知道從哪兒飛出來,正正打在了他左腳關節處。
於是揚純一個沒站穩,就噗通一聲摔了個四仰八叉。
旁邊的張大公子和二公子不愧是兄弟,見狀都不約而同的往後退了一步。
“是哪個小王八——”揚純話才說了一半,就看見男裝打扮的安珀負手走上了臺階,嘴邊還掛著似有若無的笑。
揚純和安珀同在趙長寧手下混飯吃,哪裡會不認識,揚純立即閉上了嘴巴,一邊慶幸方纔的話沒說完,一邊朝著安珀諂媚的笑道:“安老師,您怎麼來啦?”
安珀在趙長寧手下是負責教導新人的,因爲她格外兇悍的緣故,便得了個外號叫安老師,其實背地裡還有個綽號,叫安扒皮,因爲她最喜用扒皮抽筋的話來教訓人。當然,基本沒人敢當面這麼叫。
安珀居高臨下,伸腳踢了踢揚純,鄙視道:“還不滾起來。丟人。”
正巧此時房門吱呀一聲開了,趙長寧看著一咕嚕爬起來的揚純,不由得詫異道:“免之,你是覺得我門前的地板不夠乾淨麼?”
揚純嘿嘿笑了一聲。心道還不是安珀那個死女人乾的好事?只嘴上卻是不敢這麼說的,只摸了摸腦袋道:“只要殿下一聲令下,小的我便是用衣裳擦地也無不可啊。”
安珀不屑的癟嘴:要是你自己個洗衣裳,看你還能那麼大方!
揚純一馬當先進了門。第一眼就看見了站在一旁的代璇,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殿下屋裡有人。怪不得要鎖門!這麼想著。那眼神就有些不正經起來。
代璇還不知道張老爺是個冒牌的,如今看見一個頭發花白滿臉褶子的老頭站在那裡,眼珠子滴溜溜轉的活潑模樣,心裡也忍不住嘀咕起來。
這張老爺說話的聲音有些過分年輕了啊,身姿也矯健的很,難道真是養生有術?
哪知道念頭才轉,揚純就露了陷。修剪的過分整齊的鬍子被一把扯下,光溜溜的下巴看起來水嫩光滑的,分明是年輕人的皮膚。
原來是假的?代璇不由得擡手摸了摸下巴,其實……古人的化妝術,也是很厲害的嘛!
傍晚時分,當百無聊賴的圍著張宅的官兵們正打著哈欠思考晚飯吃什麼的時候,便聽見張宅側門一聲響,隨後便終於看見了傳說中的張家三公子。
也沒有三頭六臂嘛,看起來再普通不過了。大頭兵們湊在一塊兒竊竊私語著:只是張家三公子那身板,看著可不像是個弱不禁風的書生呀。
也不知道是否是兄弟之間心有靈犀,張三公子也瞧中了客似雲來酒樓的吃食,帶著小廝就奔著去了彰化街。
酒樓生意正是忙的時候,趙長寧帶著代璇和安珀進了門,張口就要最好的包廂。
掌櫃點頭哈腰的賠著笑道:“這位公子說笑了,咱們酒樓的包廂除了名字不同,都是一樣的好,您隨便挑一間就是了。”
代璇哼笑一聲,一手叉腰一掌拍在櫃檯上道:“掌櫃的真不會做生意,你直接給咱們挑一間不就是了,咱們公子還會跟你計較這個不成?就最靠邊的一間吧,安靜。”
掌櫃眼神一閃,隨即便呵呵笑了一聲,親自出來領著趙長寧三個上了樓,又給開了最靠邊上的一個包廂,道:“不知道公子想要吃點什麼菜?”
代璇拿出一個牌子晃了晃道:“我要見你們少東家。”
牌子是鎮北司的牌子,少東家指的自然是蕭秋雨,掌櫃面色不變,依舊呵呵笑著道:“不知道這位小哥兒有何事,我們少東家鋪子多,可是不常來這兒。”
“掌櫃的可真是小心。”代璇沒好氣的把牌子扔了過去,道:“我們公子可是同你們少東家約好的,你不要給我打哈哈,耽誤了事情擔待不起。”
掌櫃拿著牌子仔細瞅了瞅,又跟看見了絕世美女一樣摸了個遍,最後纔不情不願的開口道:“未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代璇被他的磨蹭給弄得有些不耐煩了,直接便道:“真是囉嗦,你去告訴蕭秋雨,我家公子姓趙,他就會知道的。”
掌櫃的一聽見蕭秋雨三個字,便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而趙長寧卻是撇頭瞧了代璇一眼,笑道:“莫非蕭秋雨惹著你了?這麼不客氣。”莫不是真的在爲了“被綁架”一事而生氣?
話音未落,便聽得門外傳來一個聲音淡淡的道:“蕭某人做事從來都是憑藉本心,便是惹到了人,也是從來不會道歉的。”說著,蕭秋雨便推門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面色有些尷尬的安珀。
她原是在門口守著的,不曾想卻被蕭秋雨制住,連出聲示警都未做到。
趙長寧也是面色微變,蕭秋雨的身手之利超出了他的預期,不過在轉頭看向蕭秋雨時,已經恢復了正常:“蕭大人?”
代璇連忙起身站到了趙長寧身邊,拎起茶壺給兩人倒了茶水。
安珀得了一個眼色,便回頭又站到了門口守著去了。
蕭秋雨先是看了代璇一眼,隨後眼神便落到了趙長寧臉上:“既是來見我,怎的還要藏頭露尾?”說著,便擡手摘下了銀面具,露出一張同趙長寧極爲相似的容貌來。
耳聽爲虛,眼見爲實,趙長寧這會兒近距離看到蕭秋雨的臉,卻是心頭一震:這就是自己的同胞兄弟?
猶如對著鏡子一般的感覺,讓趙長寧心頭有些異樣,他和蕭秋雨對視了很久,才發覺喉嚨有些乾澀,便默默端起茶杯飲了一口,道:“是洪辰救了你?”
洪辰是現任的鎮北司指揮使,是收養了蕭秋雨的人,也是教樣蕭秋雨的師父。
蕭秋雨默然,端著茶杯的手靜止在眼前,許久才道:“沒錯。”
趙長寧心底突然涌起一陣憤怒:“這個狗奴才,他既是救了你,又爲何要瞞下來,還瞞了這麼多年!他還敢當了皇子的義父!”
洪辰是鎮北司指揮使,別看很是威風,其實他就是皇帝的家奴出身,是皇帝身邊最得力的人之一,當年也是救過駕的,若非如此,皇帝也不會放心把鎮北司交給他。
自從洪辰坐鎮鎮北司,這老小子就越發的陰沉,如今架子可是越來越大,藏的也越來越深了。
無怪趙長寧對洪辰不待見,當初他先到了北軍,可是同鎮北司打過交道,在洪辰面前,他皇子的身份也不好使,非得他千里迢迢的從京裡要來了皇帝手諭才行。
若他是皇帝,說不得就要對洪辰的舉動讚一聲好,這種誰的面子都不給,只一心忠於皇帝的臣子很難得。可如今他只是個皇子,自然對這個讓自己沒面子的老傢伙沒有好感。
“義父他爲我費了很多心思。”蕭秋雨似乎並未對趙長寧的憤怒感同身受,只是靜靜的喝著茶水道,“我幼時身體不好,若非有義父爲我四處奔波,可能你如今都能見到我墳頭上長草了。”
若是沒有洪辰,您的墳頭上絕對會長草的,這可都二十多年了。
代璇心裡吐槽了一句,正神遊著,卻見趙長寧突然起身,雙手撐在桌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蕭秋雨道:“你——你怎麼還爲他說話!你知不知道母妃每到初夏時節都要爲你傷心哭泣,就爲了這個,你哥哥我從來不過生日!”
這人怎的說著說著,還委屈上了!代璇眨了眨眼睛,又使勁的抿了抿脣,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笑出來。
蕭秋雨面無表情的臉也似乎在這一刻融化了似的,嘴角微微上挑起來,不是那般帶著陰鬱之氣的笑容,而是眉眼疏朗,帶著幾分明媚,他微仰著頭看著趙長寧道:“兄長何必如此,等明年五月份,弟弟親自給你慶祝壽辰。”
趙長寧臉一僵,原還有些咄咄逼人的氣勢頓時就萎了,他抿著脣,鋒利的眉眼跳了兩下,才緩緩坐下,哼了一聲道:“誰稀罕這個了!”
他難道是爲了不能過生日還生氣麼?他是爲了母妃傷心!要不是以爲次子已死,她怎麼會跟大兒子彆扭了這麼多年?
這也是趙長寧始終無法對崔貴妃太過親近的緣故,崔貴妃雖然疼他,可因爲心裡有疙瘩,對他總是親近中透著一點點疏離,趙長寧也不願意去捅破這層窗戶紙,怕崔貴妃想起早夭的兒子傷心。
趙長寧想到這,頓覺怒氣又開始上涌,忍不住咬牙道:“你這混蛋,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世,又爲何這時才說!”
ps:今天去醫院看牙。話說這個牙疼,疼起來真是要人命啊,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