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司徒從德格八邦寺出來已經有一年多了,這一年多的生活是和德格八邦寺徹底不一樣的,在藏身于群山和金沙江支流色曲河源頭的八邦寺的時候,他的生活和八邦寺以及一百零八座子寺所有信徒們一樣,一心向佛。
自從那個癡迷于武學的和尚死了他被送到關中渭北農村,老欽則不要他了之后,他的親人就只剩下爺爺和三哥了,可自從爺爺死了之后,他的親人卻只剩下三哥一個人。
這一年多他習慣了和三哥相依為命,可是當唯一的親人倒下的時候,這一刻,小司徒十幾年修煉而成的一顆佛心卻在一瞬間慢慢的裂開。
小司徒安安靜靜的將李三生抱進房間里面,脫光李三生的衣服把完脈查完傷勢,又在李三生身上折騰了會之后才關上房門出了房間,在韓子佳的書房里面找到筆和紙,寫了兩副藥方,一副是給李三生用的,一副是給韓子佳和韓子雅用的。
然后便安安靜靜的坐在公寓客廳沙發上等早上出去晨跑的韓子佳和韓子雅,等到韓子佳和韓子雅嬌笑著回來的時候,看見安安靜靜坐在沙發上發呆的小司徒卻感覺到公寓氣氛的詭異,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的感覺。
“小司徒,怎么了,是不是餓了?”和小司徒在劉家四合院相處了大半年的韓子雅早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小神棍,以為這個小吃貨又餓了,走過來摸了摸小司徒的頭發嬌笑著問道。
小司徒搖了搖頭。
穿著一身運動裝秀出完美身材的韓子佳一邊往浴室走,一邊輕笑著說道“小家伙肯定是想三生了”
子雅故意生氣的說道“是不是生氣三哥出去玩不帶你,哼,小司徒不生氣,等三哥回來了,子雅姐姐給你收拾他,讓他以后出去玩都得帶著你”
小司徒這次卻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惹的子雅呵呵笑了起來,子雅擦了擦額頭的汗,轉頭卻看見桌子上的兩張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幾行字,卻全都是繁體字,不過大部分她都能認識,疑惑的問道“這是什么?”
“買藥”小司徒沉聲說道。
“買藥?誰病了”子雅問道。
“三哥”
聽到李三生病了,子雅和正準備洗澡的韓子佳卻嚇了一跳,韓子佳皺眉問道“小司徒,三生回來了?”
小司徒不說話,韓子佳和韓子雅便直接進了房間,看到李三生正安詳的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韓子佳摸了摸李三生的額頭,卻是異常的燙,又看到李三生嘴皮發干,嚇了一跳,轉頭皺眉對著子雅說道“高燒,子雅,去拿退燒藥”
子雅看到三哥的樣子也確實嚇了一跳,轉頭準備去拿藥,小司徒卻拉了拉韓子雅的胳膊搖了搖頭說道“買這個”
韓子佳和韓子雅疑惑的看著小司徒,不知道為什么,最后還是子雅說道“姐,就按小司徒的藥房去買吧,爺爺舅舅他們現在生病都是吃小司徒的藥”
這個事情韓子佳也是知道,最終點了點頭,吩咐道“子雅,那你開車去和小司徒抓藥,別等后天二舅和舅媽來了看到三生病怏怏的樣子”
子雅點了點頭,便帶著李三生出了世茂五號去抓藥。
上海警備區和南京軍區其他幾個子軍區一樣,都是正軍級待遇,可重要程度卻不可同日而語,上海這座城市在整個中國的地位歷來都是重中之重,任何事情到了這里就得另當別論。
傍晚,華燈初上,位于常德路上的上海警備區大院卻依舊是戒備森嚴,來來往往的路人匆匆的從這里走過,看到從里面出來的掛著各式軍牌的車輛都會下意識的停下來等他們過去,不過眼神卻是各種羨慕,在中國,最神秘的自然是軍方。
相比于外面的高樓大廈林立,警備區大院里面除過前半部分有數棟懸掛有八一軍徽的現代化大樓,后面卻都是一排排一模一樣的獨立小洋樓,和普通小區的別墅沒有什么兩樣,只不過看起來有點小而已。
每棟小洋樓的門前都站著兩個如同門神一樣的持槍軍人,直腰抬頭挺胸,站姿挺拔,大部分小樓的門前都停著掛有各式軍牌的車,在某棟和其他小洋樓沒有什么區別的小樓餐廳里面,坐著兩男一女,男的看起來已經有五十多歲了,兩鬢已經有了白發,不過身上卻有股讓人不敢輕視的氣勢,眼睛炯炯有神,但卻和顏悅色的看著餐桌上有說有笑的兩個女人。
“大丫,多吃點,姑姑這么長時間沒見,怎么變的這么瘦了”年齡和中年男人差不多的貴婦不停的給桌上的另外一個年輕美女夾菜,這個年輕美女自然是大丫。
“姑姑,現在女人不都是以瘦為美嘛”大丫邊吃著菜邊輕笑著說道。
“小丫頭的,你敢在你爺爺面前說這話嗎?”貴婦女人瞪了眼大丫,笑著說道,她的額頭和眼角已經有了不少皺紋,頭上更是能看到零星的幾根白頭發。
大丫呵呵的笑了笑,她自然不敢在爺爺面前說這樣的話,不然肯定會被爺爺教訓的,男人呵呵笑了笑,卻被貴婦女人瞪了眼,只能悻悻的吃自己的飯。
大丫看到姑父現在的樣子,想到父母說的當年姑父站在爺爺的面前擲地有聲的說道,除了秦琴,我誰也不娶的樣子,不由的笑了笑。
姑父和姑姑的愛情在秦家一直是一樁美談,秦家女人的眼光從來都不弱,秦家女人看中的男人一直都是如此的優秀,這也是秦家相比于別的青黃不接的大家族為什么經久不衰的根本原因。
“姑姑,二表哥怎么還不回來”大丫看了看窗外,天已經慢慢的黑了起來,警備區里面的路燈也已經亮了起來。
“快了,你姑父中午給他打了電話,讓他不管有什么事晚上都得回來”中年貴婦笑著說道。
“大丫,你和你姑姑慢慢吃,姑父先去開會了”中年男人吃完之后站起來低聲說道,大丫笑著對著姑父點了點頭說道“姑父,早點回來啊,我好久沒和你下棋了”
男人哈哈的大笑了起來,想到這個侄女的圍棋是自己一手教出來的,現在自己卻成了她的手下敗將,只是他知道,秦家這個女孩的強悍是讓秦家所有男孩都要汗顏的。
中年男人走到客廳里面對著鏡子梳了梳頭發,然后從沙發上拿起威嚴的軍裝穿好之后才出了小樓,那顆金燦燦的金星卻是如此的耀眼。
沒過一會,小樓的門再次被推開,這次進來的卻是和李三生劍拔弩張的肖劍,肖劍緩緩的走到餐廳,看到餐桌上的大丫,笑著叫道“媽,大丫”
“你這孩子,大丫來了讓你回趟家就這么難”貴婦女人輕聲呵斥道,卻滿是濃濃愛意。
“有點事耽誤了”可能是真餓了,肖劍坐下之后便端起碗吃了起來。
從肖劍走進餐廳,大丫便一直死死的盯著肖劍,不曾眨眼。
等到吃完飯之后,保姆在收拾餐桌,大丫輕笑著對著貴夫人說道“姑姑,我和表哥去書房說點事”
“行,你們兄妹兩多聊聊”貴婦人并沒有多想什么點了點頭。
肖劍卻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大丫,想來大丫是要和他說上次沖突的事情。
等到兩個人都到了書房之后,大丫輕手關了門,卻轉頭死死的盯著肖劍,冷笑著說道“肖劍啊肖劍,你膽子真夠大的,連你親表妹都要殺啊”
肖劍聽到這話,如同五雷轟頂,愣在原地,這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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