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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和李家四大家仆之一的朱雀談笑風生,并被朱雀叫做大哥的這個老人自然是從上海和夏侯家決裂風塵仆仆趕到北京的六伯,對于他來說,他走出這個院子已經有二十多年了,這里的一花一草一木一磚一瓦他都異常的熟悉,或者說沒有人比他更熟悉這里,仔細想想,似乎李家現在這個宅子當年還是他和家主一起選的,在那個動蕩的年代里,這里卻一直獨處風波之外,直到那一次。
六伯站了起來,走到正廳門外,看著院子里面那個當年他們四個人和家主一塊一塊青石板鋪成的太極八卦圖,似乎太極圖的秘密也只有他們幾個人知道,不過,好像他們能影響的也僅僅是自己的人生。
青磚灰瓦,雕欄玉砌,小樹成了大樹,小人成了大人,外面的天地在變,這里卻永遠不會變,嘆了口氣,二十年多年前,有人止步紫禁城外,有人從此背井離鄉,二十多年后,也都該回來了,似乎今天的局勢和二十年多年前不無兩樣,只是二十年多年前李家正在巔峰,而如今李三生確實卷土重來。
“朱雀,青龍去哪找昆侖了,幾十年都沒有昆侖的消息,他又怎么能找到?”六伯擔憂的說道,昆侖是李家最神秘的傳說,據說這是家主用了一輩子的精力培養的,動用了天大的人情,之所以神秘是因為除過家主之外沒人見過昆侖,而見過的都已經死了,故此,在李家上層有一句話,那便是,昆侖不出,誰與爭鋒。
二十年多年前,就當李家將要毀滅的時候,所有人都等著期待著昆侖的強勢歸來,帶領李家絕境逆襲,卻沒想到家主的一句話,讓昆侖含恨止步紫禁城外,從此便再也沒了消息,誰也不知道昆侖去了哪里。
“我們都沒見過昆侖,誰知道此刻他又在那里,但小少爺已經正式成為了李家家主,小少爺的實力太弱了,現在還好小少爺只是在長三角折騰,等到長三角的事情結束了,用不了多長時間我想就會和我們的那些老仇人們交鋒,所以,青龍這次才回去找昆侖,他沒希望能找到昆侖,也覺得不可能輕易找到昆侖,我和他只是想從某些人的口中傳播一個消息,告訴昆侖,小少爺回來了”朱雀輕聲解釋道。
“誰的口中?”六伯很是好奇的問道。
“青藏高原神廟里面那位智者,他或許知道昆侖的消息”朱雀眼神很是悠遠的回道。
六伯沒有意外,他早就想到了是那位活佛,也只有他能知道昆侖的消息,家主曾經也說過,‘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李家出現危機,那就去神廟找活佛,他知道昆侖在哪’,也是,能有什么消息瞞過這位生在十九世紀末,卻已經活到了二十一世紀的活佛,他當真算得上真正意義上的活佛了。
“可他會說嗎?”六伯反問道。
朱雀無語,那個智者,那個活佛,每句話都透露著大玄機,誰又能聽懂他的話?或許只有昆侖吧?
六伯抬了抬頭,看了看太陽的方位,輕聲說道“我該走了,時間差不多了,杭州是個好地方,適合頤養千年,就是西湖沾了太多的俗氣”
“我倒有個好地方,那里挺適合大哥你住的”朱雀笑了笑說道。
“哦”六伯好笑的看著朱雀。
“小少爺在西湖國賓館也就是劉莊有棟別墅,去了杭州,大哥可以住在那里一段時間”朱雀輕聲說道,劉莊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環境優雅,空氣新鮮,早上和傍晚都可以散步鍛煉,很適合她們這類閑云野鶴。
“劉莊,聽說過,不過我在杭州待不了太長時間,這么多年沒有管烽煙,也該去看看這個野孩子現在是什么情況,別到時候成了小少爺的制肘”六伯想了想說道。
“影子和烽煙歷來是李家的左膀右臂,沒了烽煙,影子也便只有一半的實力,只是據影子的情報得知,烽煙這么些年的勢力早已經被各個家族吞噬的沒了多少,廣而不聚,大哥你是該整頓一下了,到時候烽煙也算是能給少主一個驚喜,少主現在缺的便是烽煙”朱雀點了點頭說道,烽煙雖然只要那么點人馬,卻都是些李家真正的核心力量,扔到任何一個地方,都能成長為一顆參天大樹。
血殺,烽煙,影子,黃金,李家四大組織也該重整旗鼓發威了。
六伯背著手,摩挲著手中的玉扳指,這是烽煙的信物,笑了笑,緩緩出了李家四合院,上了外面一輛掛著紅色北A車牌的奧迪A6,進了李家他姓李,出了李家他則姓李也姓葉。
一念愚,一念智,李玄武,葉輕侯……
奧迪A6直奔首都國際機場,六伯在一工作人員的引領下直接上了一架南航飛杭州航班的頭等艙,今天這架航班的頭等艙里面只坐了兩個人,幾個南航專門安排過來的空姐兢兢戰戰的,連大口吸氣都不敢,很是好奇的看著坐在座位上看報紙的中男人,旁邊位置坐著的則是這個男人的秘書,頭等艙里面的氣氛很是壓抑。
六伯走進頭等艙的時候,男人則剛剛合上報紙,揉了揉眼睛對著秘書說道“小郭,給我倒杯水”
一個身材苗條的空姐迅速的倒了杯水,拿了過來,卻被六伯接住,幾個空姐疑惑的看著突然進來的小老頭,只感覺到小老頭身上有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不自覺的哆嗦了幾下,頭等艙里面的氣氛又冰冷了幾分。
六伯拿著水徑直坐到了男人的旁邊,遞了過去,男人看到一只寬大而又粗糙的手愣了愣,抬頭之后,恭敬的叫道“小叔”
中年男人身上有種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氣勢,但在看到六伯之后卻顯的恭恭敬敬,收掉了身上那股氣勢,做足了晚輩的樣子。
六伯坐了下來,輕聲說道“四,去了浙江好好做官,多辦點實事,別像老大那樣,雖然官做得大,卻落了下乘,葉家家大業大,枝繁葉茂,但卻各立門戶,你哥不愿意走仕途,做了個浪蕩子弟,你得撐起你們這戶的旗子,別被那邊看扁了”
京城葉家,一個真正的豪門紅色家族,家大業大,直系旁系林立,卻都能獨擋一面了,軍政商三界都有葉家子弟,每次洗牌,葉家都是所有人拉攏的對象,這幾十年來,葉家從來沒沒落過,堪稱奇跡,或者說,沒人敢動葉家,而葉家每隔一屆總會有一個男人堅定不移的走進紅墻里面。
今天這個男人則是有希望成為葉家下一屆中主力推選的葉家葉滿屏,而他便是空降到杭州的新任浙江省府一把手,不過這樣一個身居高位的男人此刻卻沒一丁點的脾氣和氣勢,因為有個叫葉輕候的老人站在他的面前。
“小叔,你還是對他不待見”葉滿屏苦笑著說道,這個小叔和那個人的年齡差不多,卻差了一輩,只是沒人敢輕視小叔的能量。
飛機快要起飛的時候,空姐走了過來知會了聲,等到安穩之后,六伯這才回過神說道“聽說小瑤對那兩個孩子的關系很是反對?”
葉滿屏搖了搖頭說道“小瑤從小那脾氣,你也知道,比男孩子都要僵,總以為自己都是對的,沒有辦法”
六伯哦了聲,沒說話,葉滿屏沉思了幾秒之后,皺眉問道“小叔,你和李家的關系?”
六伯揮了揮手打住了話題,很是謹慎的說道“沒幾個人知道我在葉家的存在,也沒幾個人知道我在李家的存在,四啊,只有你們四個知道我和李家的關系,回頭告訴他們三個,從今天起,沒有葉輕候了,只有李玄武”
“小叔?”葉滿屏驚訝道。
下午,忙碌了數天的李三生終于和柳伊然從南京回到了杭州,兩人并沒有回吳山公寓,而是直接來到了福叔的小茶樓,因為福叔病了,好像有點發燒感冒。
李三生到了之后,給福叔把了脈確定沒有大礙之后又開了兩幅中藥,福叔年齡大了,西藥的毒性過大,對身體不好,不如中藥直接也還能滋補。
“福叔,這兩天你就趟家里休息吧,茶樓我看著就行”柳伊然看著身體虛弱福叔關心的說道。
只是福叔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沒有一天不在茶樓,茶樓就是他的命,不在茶樓,他心里都不舒坦,柳伊然讓他回家,自然不行,搖頭嘆氣說道“一點感冒而已,沒事,茶樓有我看著,你們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忙了這么些天了”
雖然福叔這么說,但柳伊然和李三生還是不放心,一直待到晚上九點多,等到茶樓關門之后這才準備回家,就在李三生和柳伊然出來的時候,一位坐在西湖邊的椅子上睡覺的大叔也睜開了眼睛,看到李三生的背影,遲疑了片刻,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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