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林雪兒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整個病房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心里不知覺的卻很是空虛,有些東西真是自己所想的那樣嗎?
突然感受到從手上傳來的溫暖,挪了挪頭,便看見趴在床上緊握著自己手睡熟的李三生,很是開心的笑了笑,想要抽出手來摸摸李三生的頭發,卻沒想到李三生實在握的太緊了,愣是抽不出來,便放棄了,只是這細微的動作驚醒了警惕性不是一般高的李三生,李三生睜開眼睛,看見不知為什么笑的很是開心的林雪兒,輕聲說道“醒來了”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點,又看了眼時間才六點多,便說道“才六點多,再睡會吧”
林雪兒搖了搖頭說道“睡不著”李三生站起來在林雪兒的額頭輕輕的吻了下,摸著林雪兒有點蒼白的臉低聲說道“那我抱著你睡?”林雪兒很是高興的點頭說道“好”然后身子便往床邊上挪了挪,李三生脫掉鞋和外套上了床,浙大第一附屬醫院高干病房的病床比起一般的病床來要寬一點,兩個人就算是平躺著也夠用,李三生緊緊的抱著林雪兒,感受著林雪兒那柔順的頭發帶給自己的溫暖,也許是李三生的懷抱真是被誰施了魔法一樣,不到幾分鐘林雪兒便安詳的入睡了,只是嘴角那一抹溫純不曾消失。
早上來病房查班的護士推開病房的門,看到這溫暖的一幕,笑了笑,輕輕的又關上了門。
李三生等到林雪兒徹底的熟睡之后才悄悄的下床離開了病房,他昨天晚上回到浙大第一附屬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三點多了,晚上陪著雪兒的是林裴,李三生和林裴聊了幾句便讓林裴回去休息了,出了病房,洗了把臉,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目光有點呆滯,自言自語的說道“白血病,又是白血病”
當林裴和昨天那個婦人也就是雪兒媽媽來的時候,李三生正在走廊里小聲的打著電話,電話是三十怪蜀黍打來的,告訴李三生,陳九鼎已經知道了昨天晚上發生在千島湖開元度假村的事情了,而整個浙西也瞬間的緊張了起來,本來就陰森的杭州城似乎因為這個消息也變的更加的陰霍了,李三生眉頭緊皺,寧波人已經將他陷進了浙東,他在這個時候鋌而走險的選擇和陳九鼎開戰也不知道是不是理智而又正確的選擇,似乎這次才是真正的考驗。
“阿姨”當他打完電話的時候林裴已經和雪兒媽媽走到了他的跟前。
婦人對著李三生點了點頭并沒有說什么便進了病房,依舊是一成不變的ol風格的林裴看了眼李三生,猶豫了會,最終還是沒有跟著婦人進去,對著李三生淡淡的說道“不是雪兒故意要瞞著你,只是這種病無非就是化療和換骨髓,活著的概率小之又小,她不想讓你傷心,也不想讓你看到她不漂亮的一面,所以才會瞞著你”
“我知道”李三生笑了笑說道,只是這笑容很是苦澀,比黑咖啡的渣滓都要苦。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讓林裴對李三生的態度徹底的發生了改變,當初被林家派去西安查李三生背景的是她,反過來說她對李三生的底細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可是一切的一切卻徹底的推翻了她的結論,如果李三生真的只是一個靠運氣從渭北農村爬上來的鳳凰男,那此刻他絕對不是站在浙大第一附屬醫院這高干病房里面,而是在杭州市公安局。
“什么時候發現的?”李三生木訥的掏了根煙,又尷尬的裝了回去,高干病房區很是安靜,靜的仿佛能聽到死神的腳步。
“今年二月,在南京軍區總醫院查出來的”林裴回道,想了想又說道“整個林家我是唯一知道雪兒得了這病的人,或許是年齡相仿,雪兒和我從小便比較親近,她最信任的人也是我,我記得,她告訴我這件事的時候是我陪著她去雞鳴寺上香,在雞鳴寺前,她用很平靜的語氣告訴我,平靜的讓我害怕,我怕她想不開,她卻給我說,一個男人曾經說過一句話,叫,活著,多好。”
李三生轉過頭透過門上的玻璃看見病房里雪兒安詳的睡著,婦人在將帶來的生活用品一一擺放,爺爺說,對不起誰都可以,但不能對不起生你養你的父母和給你生孩子的女人,雖然雪兒沒有給他生孩子,但他卻知道,這輩子,他不能對不起她。
林裴若有所思的盯著李三生有點凄涼的背影,她剛剛沒有說的是,那天晚上,在被窩里面,雪兒抱著她哭的稀里嘩啦的,她再堅強,終歸也只不過是個女人,在面對這種天災人禍的時候,也依舊無助。
等到醫院的醫生都上班以后,林裴便帶著李三生來到經常為雪兒檢查的錢醫生辦公室,錢醫生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頭發已經花白,帶著老花眼鏡,但精神依舊抖擻,林裴告訴李三生,錢醫生是浙大醫學院的著名教授,在這一領域有很高的成就,林雪兒來到杭州之后,便一直是在錢醫生的指導下用物理療法治療。
李三生和林裴客氣的和錢醫生打過招呼之后,錢醫生笑著揮了揮手又扶了扶眼睛,從抽屜里面抽出一份檔案,放到李三生和林裴的面前說道“這些是小林病情的基本資料,你們先看看吧,事情我已經知道,小林的腦部只是受了點皮外傷,有點輕微的腦震蕩,不過對病情沒有什么影響,不過,我想說的是,小林的病情不容樂觀,雖然現在藥物還能控制住,但一旦病情惡化,存活的幾率會很小”
當李三生從錢醫生嘴里聽到關于雪兒的病情的這些東西的時候,才切切實實的感覺到死亡離雪兒如此的接近,也許現在還安詳睡覺的她,晚上就會停止呼吸。
“錢老,化療能不能控制住病情?”李三生聲音有點低沉的說道,當年花花得的就是這種病,為了能上花花多活一天,只上初中的他曾經翻閱過有關白血病的各種書籍,久病成醫,可那個年代,無底洞般的治療費赤裸裸的打敗了他們。
錢醫生愣了愣,嘆了口氣說道“化療是能控制住病情,但副作用太大,我提議化療中醫以及物理療法同時治療,不過這些也只能延續小林的生命,只有找到配對的骨髓才是解決問題最有效的辦法”
白血病是造血組織的惡性疾病,又稱“血癌”。其特點是骨髓及其它造血組織中有大量無核細胞無限制地增生,并進入外周血液,將正常血細胞的內核明顯吸附,李三生將錢醫生拿出來的雪兒的病情一張張認真的翻閱,有點慶幸的是慢性髓性而不是急性髓性。
“錢醫生,后天雪兒會轉入南京軍區總醫院,到時候可能會麻煩錢醫生經常去南京”雪兒的病情已經無法隱瞞了,除過老爺子,南京另外兩個男人已經知道了,最終商量的結果便是將雪兒轉入南京軍區總醫院,一來畢竟南京軍區總醫院的實力要比浙大第一附屬醫院以及浙江的這些醫院強上不少,二來在南京,林家人也容易照顧,這件事情林裴已經告訴了李三生,李三生并沒有異議,更多的是愧疚。
“唉,一點也不麻煩,小林這丫頭每次來都給我帶不少東西,我也挺喜歡這丫頭的,只要能保住小林的命,我這老頭子跑點路也愿意”錢醫生嘆了口氣說道。
從錢醫生辦公室出來之后,李三生沒有跟著林裴回病房,讓林裴告訴雪兒他下午過來,直接出了醫院,在浙大第一附屬醫院停車場有輛霸氣外露的悍馬H2等著李三生,坐在駕駛位置上的是從上海趕過來的冰上美人影子,悍馬H2和她的身體形成強烈的視覺沖擊,這段時間,影子一直在忙碌著李三生的關系網以及李三生交給她的秦嶺校友會的事情,杭州突然出了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影子也被招了回來。
“我要的東西查出來了沒有”李三生和影子早已熟絡,并沒有客氣,上車之后,沉聲問道。
“這是何家在長三角所有直系旁系的基本資料,這份是寧波顧家的資料”影子一如既往的冰冷,從后面暗處兩份資料遞到了李三生的面前。
李三生接過資料之后,認真的看了起來,十多分鐘之后,抬起頭說道“何家這份資料上我畫圈的這三個人,你幫我仔細查下,包括他們在銀行的存款,有幾套房子,有幾個女人,有多少不為人知的事情”
影子略微的皺了皺眉。
“有問題?”李三生問道。
影子搖了搖頭。
游戲已經開始,李三生這次并沒有選擇要用劉家的勢力,他要用自己的能量讓何家嘗到后果,這或許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不過,和影子分開沒多久,李三生卻接到了一個情理之中,但又很意外的電話,電話是青蛙打來的,內容卻是上次在李縵云生日宴會上見到的那幫江浙一線公子哥中的某些人要見自己,青蛙的語氣也異常的詭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