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和他的交流障礙

(72)　連續3天蕭翊反反覆覆的發著高燒。時而清醒。時而昏睡。這幾天一直都是靠著營養液支撐著。眼看臉頰越來越瘦。人還沒有完全清醒。秦漠煩躁得整天黑煞著臉。進來送餐。送藥的女傭們是膽顫心驚的。

“老李。他到底什麼時候醒。。”第四天後。秦漠終於忍不住煩躁的問著正在給蕭翊上藥的老李醫生。

“你看。那睫毛不是在動。差不多醒了。”老李醫生看著蕭翊的臉頰說道。

“蕭翊。蕭翊。醒了嗎。”秦漠上前。看著蕭翊微微顫動的睫毛欣喜的喊著。

老李醫生握著棉籤的手頓了頓若有所思的看著秦漠極少的喜極而泣。。這是多少年沒有見過了。

蕭翊睜著有些沉重的眼皮。感覺全身都痛。耳邊還有吵鬧的聲音。

這吵鬧的聲音是。

秦漠。。。。

想著那天被他瘋狂的抽打。蕭翊頓時顫抖著。激動著起身往後退。清澈的眼睛滿是驚恐的看著秦漠。看到旁邊有個四五十歲老頭在給他上藥。連忙爬起來。躲在老李醫生背後。蒼白纖細的手緊緊抓著老李醫生的白大褂。

看著這一幕。秦漠頓時怒火沖天。他照看著他幾天幾夜。他醒來竟然用那麼排斥恐懼的眼神看著他。反佛自己是野獸一樣。

“蕭翊給我過來。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秦漠陰沉著臉。冷冷說道。充滿威脅的看著蕭翊。

蕭翊拼命的搖著頭。抓著老李醫生的手祈求的看著老李醫生說道。“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他會打死我的。”

看著地上搖搖欲墜。睜著清澈的眼睛可憐兮兮求著他的蕭翊。老李醫生憐心來了。他這輩子沒有結婚。很想要個兒子。以後老了有個依靠。想到這。老李醫生靈光一動道。“要我救你可以。做我乾兒子。怎麼樣。”

蕭翊有些楞楞的看著老李醫生。平時秦漠很尊重這個老醫生。那麼如果做了這個老醫生的乾兒子。秦漠他是不是會這麼暴打他了。

可是爸爸會不會不高興。但是如今不這麼做。秦漠以後肯定還會在暴打他的。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他看得出這個老李醫生是個不錯的人。而且眼神真誠。充滿期待。

“好。乾爹。”蕭翊有些彆扭的叫著。

“好兒子。好兒子。快起來。”老李醫生大笑的說道。然後將蕭翊扶了起來。看著秦漠說道。“小漠啊。他以後是我乾兒子了。你可不能再這麼對他動粗了。叫人送點粥上來。我兒子應該餓了。”

蕭翊坐在牀頭。儘量的還是離秦漠遠一點。方便逃跑。

“對了。我還不知道我兒子叫什麼名字了。”老李醫生大笑的說道。

蕭翊滿臉黑線。“乾爹。我叫蕭翊。翊是有個立加一個羽毛的羽字。”

“哦哦。那我以後叫你小翊翊翊好了。唉。還忘了告訴你。你乾爹的名字可好聽了。叫李思泉。”老李醫生大笑的說著。似乎心情非常好。

秦漠看著無視他的倆人。看著醒了到現在一直都是不敢看他的蕭翊。心裡悶悶的。雖然讓蕭翊怕他是他想要的效果。可是蕭翊怕得處處躲著他。連眼神交流都不敢。讓他又無法忍受。他跟他出現了這些交流障礙。可是他和別人交流一樣是那樣微笑滿面。表情豐富。一樣是那樣健談。

直到女傭送來了米粥。蕭翊和老李醫生的相互瞭解的談笑才停止。

一向事事閒麻煩的老李醫生竟然說要親自喂蕭翊和粥。理由竟然是他這輩子沒有當過爸爸。沒有餵過孩子吃飯。他想要好好嘗試做爸爸喂孩子吃飯。

蕭翊無語。反正他四天沒有吃了。的確連擡手都費力氣。任由老李醫生閒呵呵的喂他吃了倆碗小米粥。

秦漠看著不理他的蕭翊。氣沖沖的離開了。開著車去了公司。一路飛速前行。

可是到了公司。秦漠還是無法專心起來工作。那幾天因爲蕭翊持續的高燒反反覆覆眼看越來越消瘦。他無法專心工作。現在蕭翊好了。可以起來吃倆碗粥了。他還是無法專心工作。蕭翊會不會從此以後都是這樣。不和他對視。看著他就躲。就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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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翊翊。來。乾爹給你熬了紅棗懿米粥。補血的。快來吃。看你瘦的。”李思泉(老李醫生)端著一碗紅白相間的粥到了蕭翊病牀前。

蕭翊滿臉無奈。“乾爹。這才中午。我已經吃了四餐了。”

對於這個天降乾爹。蕭翊已經從開始的一些不適應到慢慢的接納。這個可愛的老人。眼裡滿是疼愛關心的眼神看著自己。等他稱了體重才100斤後。更是一上午做了四中粥面給他吃。

“你這麼瘦。那天見你流了那麼多血。是該多吃點啊。”李思泉滿臉慈愛的說道。

說到那天被打的事。蕭翊還是心有餘悸。不知道秦漠到底爲什麼打他。不過想來秦漠每次打他都是沒有理由的。那就一定是又發瘋了。還憎恨著他。

“乾爹。我的傷怎麼好的這麼快。你用的什麼好藥。”蕭翊忽然想起來自己被秦漠打了至少20鞭子。每鞭子他都感覺流血了。但是僅僅四天他醒來後。身上還是痛。但是疤痕卻不是很明顯。

“我這麼多年處理鞭傷。經驗不少啊。給你用的藥也是最好的。不會就疤痕的那種藥。”李思泉說道。

“經常處理。。”蕭翊疑惑道。“難道秦漠他是經常這樣的對人就揮鞭子。。”

“小漠沒有那種嗜好。他自己都是從小挨鞭子長大的。知道那種痛苦。”李思泉說道。

“有誰敢對他揮鞭子。。”蕭翊好笑道。

“他父親。”李思泉說道。“小漠的父親原本是個軍官。常年在部隊裡。沒有時間回家。後來小漠的媽媽愛上了另外一個男人。小漠的爸爸得知後非常生氣。從部隊裡回來。小漠的媽媽已經愛那個男人愛得無法自拔了。不管小漠的爸爸怎麼樣的溫柔和暴力她都不回頭。後來小漠的爸爸像瘋了一樣的極端。總是懷疑小漠不是他親生的。每天喝醉酒了就對小漠拳打腳踢。揮皮帶那是家常便飯的事。小漠小時候特別懂事。怕警察抓走了他爸爸。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他爸爸對他家暴。因爲他知道自己媽媽愛那個男人幾乎瘋狂得沒有理智了。所以他不想連爸爸也沒有了。要不是小漠上高中軍訓暈倒。被老師發現。誰也不會知道小漠被家暴了幾年。後來我和小漠的叔叔給小漠和他爸爸做了DNA證明了他們是親生父親。卻沒有想到害死了小漠的爸爸。他爸爸愧疚得自殺了。後來一年我專職照顧小漠。處理他身上幾年的傷……”

後面的蕭翊沒有聽進去了。他大概知道了。知道秦漠爲什麼會這麼偏執的對他。

當年捱打的秦漠一定很痛恨讓他媽媽瘋狂的那個男人吧。也就是他的父親。因爲如果不是秦漠的媽媽愛上了爸爸。他們家該是多麼的美好。他也不會捱打。結果他爸爸媽媽都死了。秦漠有能力報仇的時候。他爸爸卻是已經死了。所以他將所有仇恨都轉移到了他身上。

“小翊。小漠不是個很惡劣很不堪的人。我也知道你是那個男人的兒子。但是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小漠很在乎你。恨你。卻又捨不得殺你。打你後。自己又痛苦不安。生怕你有事。再也醒不過來。他很痛苦的。小翊。如果你始終掙脫不了。就試著瞭解他的性子。不要最後倆敗劇傷。不是有句話說的好。以柔克剛。試著去化解他。”李思泉語重心長的說道。深沉的看著蕭翊。

“以柔克剛。真的可以嗎。”蕭翊喃喃細語著。

他不過是被打了20鞭子。他就已經痛不欲生。幾乎差點死了。而秦漠被自己爸爸打了那麼多年。他一直忍受著。沒有人照顧他。他還要維持父母不離婚。照顧父母。被親生父親打會更痛吧。心痛吧。因爲懷疑不是親生的就一點都不心疼。以往的情份都否定了。他那麼多年是怎麼挺過來的。

想到秦漠小時候是這樣過來的。蕭翊有些揪心的痛。

在那樣的情況下。年少的秦漠還能夠多方面的爲家庭考慮。爲父母考慮。以前的秦漠也是個很善良的人吧。

忽然蕭翊想到了李思泉說的以柔克剛。也許這不是不可行的一個辦法。

不管自己的父親有沒有參與到秦漠的家庭。但是至少有個事實是不可磨滅的。。秦漠的家庭破裂的確是因爲自己的父親。

你不殺人。人卻因你而死。

這就是一本說不清的債。

那麼這筆債。就由他來了結吧。讓他卻化解秦漠的仇恨。去彌補秦漠。

蕭翊鬱結的眉頭有些舒展。理清了一些事。他有了自己的打算。

晚上秦漠一回來就走到了蕭翊睡的房間。

此時蕭翊正半躺在牀上。手裡拿著一本書在看。

漂亮華麗的水晶燈照在他俊秀的臉上是那麼安逸寧靜。長長的睫毛下是他認真專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