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言聽著女孩的要求,蹙著眉頭,把她打量了一番,她并不記得自己在哪里見過她。
女孩看著簡言不屑的眼神,笑著解釋:“我叫喬雨,你可以叫我小雨?!?
“不好意思,我對你不敢興趣?!泵鎸δ吧说拇钣?,簡言直接拒絕了。
“我是替三少爺解釋昨晚訂婚宴的缺席原因。”女孩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仿佛簡言就是抬不起頭的小三。
簡言聽聞事關簡席,眉心蹙得更厲害了,她說:“不好意思,我也不敢興趣?!?
“言小姐果然名不虛傳,很冰山,不過我覺得有些事情,你應該有權力知道,比如,三少爺為何為討厭你?為何會處處為難你?為何在你懷孕之后,不愿意娶你?”女孩一連拋了幾個問題,想要引誘簡言的好奇心。
簡言看著女孩故弄玄虛的模樣,就知道她不懷好意,只不過此時的她,對于簡席的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何況是女孩口中所言的問題。
她和簡席的關系,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兩人不過在互相折磨而已,至于更深層的用意,她不想知道,也不想知道眼前的女孩與簡席是何關系。
于是,不以為然朝女孩翻了一個白眼,抓起自己的手包,漫不經心從餐桌上站了起來,轉身朝門外走去。
喬雨見簡言不搭理自己,慌了。
宋初夏交待過她,想要簡席和簡言徹底決裂,必需讓簡言知道簡席的過去,不然兩人還會有和好的機會。
所以,她立馬追上去,左手拉住簡言的手腕,右手從包里掏出一張喬雅的照片遞給簡言,說:“這個是我姐姐,喬雅?!?
簡言不情不愿接過女孩遞過來的照片,低頭瞥了一眼。
她覺得女孩有點眼熟,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她究竟像誰。
喬雨看著簡言眉心的那一抹不解,深吸一口氣,說:“你和姐姐長得有兩分相似,你不覺得嗎?”
簡言聽著女孩的話,緊鎖眉頭瞟了她一眼,漫不經心的說:“不像?!?
經過喬雨的提醒,簡言反而覺得照片里的女孩更陌生了,跟她一點都不像。
“別在自欺欺人了,坐吧!不會浪費你很多時間?!迸⒄f著,就替簡言拉開椅子。
簡言看著喬雨糾纏不休的態度,又坐回到了餐桌前,嚴格來講,她是對照片里的女孩感興趣。
喬雨見簡言不再逃避,深吸一口氣,開始追憶從前,講訴起簡席和喬雅的戀愛時光。
片刻之后,她一本正經盯著得簡言問:“你明白了嗎?三少爺本來和我姐姐是很相愛的,由于我姐姐膽小,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所以暫時向三少爺提出了分手?!?
“如此一來,三少爺對姐姐懷了滿腔的恨意,直到你出現之后,三少爺就把你當做姐姐,把對姐姐的不滿全撒在你身上,前天三少爺缺席訂婚宴,是因為得知姐姐去世的消息。”
“現在三少爺知道真相,他不會再恨姐姐了,所以你也不會再受折磨了?!?
“簡言,對于姐姐給你帶來的間接性傷害,我替姐姐向你道歉,真的很抱歉,對不起!”女孩說著便從椅子上站起來,90度彎腰,畢恭畢敬給簡言道歉。
瞬間,簡言懵了。
如果喬雨沒有出現,她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原來自己只是代替別人的受氣包。
她深吸一口氣,咽了一口口水,發現自己的身體顫抖不已。
本來,那顆已經平靜的心,驟然之間又復活了,帶著滿腔怒火復活了。
腦海里,那些不愿再想起的回憶,頓時變得清晰,想著自己在他身下承…歡的嬌媚,想著自己向他的妥協,簡言的呼息屏住了。
此刻,她腦袋一片空白,嗡嗡作響,甚至聽不清喬雨接下來所講的話。
她雙手緊緊拽成兩個拳頭,牙齒都在發抖。
對面,喬雨看著女孩緊張的模樣,走近她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問:“簡言,你還好吧!”
“你能讓我一個人靜一下嗎?”簡言感受著女孩的關心,平靜的說。
“你確定你沒事?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喬雨皺著眉心,關切的問。
“謝謝!我很好!不用!”簡言假裝若無其實,其實內心已經崩潰。
喬雨見她不愿再與自己交流,便從她手中抽走了姐姐的照片,先行離開了。
餐廳里,簡言回想著喬雨對她所說的真相,她情不自禁的笑了。
她笑著,笑著,眼圈突然紅了。
她一直以為簡席討厭她,是因為她去簡家別有目的,不料卻有更深層的意思。
那些讓她恐懼的回憶,本來漸漸淡忘,一時之間又全部涌上心頭,想著在他辦公室被他捆綁,堵住嘴巴的情形,簡言咽了一口口水,喉嚨酸酸地。
她一直以為他是占有欲強,所以面對他睡過的女人,也不準她們和其它男人有任何關聯,才會對她和簡寧的緋聞暴怒。
她萬萬沒想,原來他是把她當成了喬雅,那個愛上其它男孩,把他甩掉的喬雅。
如此一來,所有事情都能解釋清楚,包括他昨晚對她的道歉,以及結婚的話題。
想起簡席昨晚說直接結婚,簡言向左扭過頭,看著窗外,揚起嘴角無奈的笑了。
她雙手托著自己的小臉,用手指偷偷擦掉臉上的淚水,她想用笑容來掩蓋自己的痛苦,她想告訴自己,她不憤怒,她不難過。
可是眼角源源不斷的淚水,不停的提醒她,她就是受委曲了。
她昨天聽到結婚二字的時候,還有點毫升詫異,她以為簡席是想繼續演戲,想挽回宋氏集團的損失。
看來,是她自作多情了,他之所以提及結婚,是因為他突然知道,喬雅從來都沒有拋棄他,他對喬雅的恨是沒有意義的。
所以他才會跟她提起結婚,他又把她當成喬雅了。
以前是把對喬雅的恨撒在她身上,現在是想把對喬雅愧疚也轉移給她嗎?
想著自己一直活在一個死人的陰影下,簡言強行止住眼淚,揉了揉小臉,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離開了餐廳,朝宋氏集團走去,想要為自己這么多年的冤屈討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