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62 結局篇07
“我覺得‘她’可能……”她頓了頓,極盡艱難地哽咽出聲,“已經不在了……”
在聽完梁夢語的訴說后,她的心里泛起一股不祥的預兆。都說女人的第六感特別靈,她害怕……
蕭俊楚轉動方向盤,把車靠邊停下。
“別胡思亂想!”他捏捏她的手,心疼地看著她梨花帶雨的小^臉,柔聲安慰。
不止是她有這樣的預感,連他,也是那樣覺得的……
她抬頭看他,雙眼噙淚,楚楚可憐地哽咽,“楚楚。”
像個悲傷無助的孩子,她從副座爬進他的懷里,尋求慰藉。
蕭俊楚抱著她,大手輕撫她的背,一下一下,極盡憐惜。她心里的悲傷和難過,他理解。
當她得知自己有個雙胞胎姐姐時,她一定是滿懷期待和激動興奮的,可依目前的情況來看,結果很可能會讓她痛苦失望……
他的蕭太太重親情,絕大部分的情況下把親人看得比愛人還重要,所以這對她而言必定是個很沉重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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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
她把臉埋在他的頸窩里,輕輕蹭了蹭,一副特別脆弱的模樣。
“嗯?”他親昵地用臉頰碰了碰她的額頭,溫柔回應。
“我難受……”她可憐抽泣,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腰,整個人往他懷里縮。
在他面前,她無需偽裝堅強,有他的疼惜,她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更加柔弱。她很慶幸在難過的時候有他的陪伴和安慰,一個人承受的話,真的太辛苦了……
“沒事,一切都會過去的!”他的大手輕穿進她的發絲中,愛憐地輕輕揉了揉,低啞魅惑的聲音溫柔地響在她的耳畔,很好的安撫了她充滿悲傷的心,“不管發生什么事,我都會在你身邊,別怕!”
我都會在你身邊……別怕……
默默聽著他飽含深情的誓言,她的心,一片溫暖,眼眶又是一陣發熱。
她的心中感慨萬千,用力吸了吸鼻子,委屈又感動地輕輕喊他,“楚楚。”
“嗯?”
“楚楚。”她還喊。
“怎么了?”他微微擰眉,垂眸看她,眼底的擔憂和心疼煞是迷人。
她把小^臉往他頸窩里蹭了蹭,“沒事,我就是想叫叫你。”
看到她這番撒嬌的舉動,蕭俊楚唇角輕勾,有些無奈又有些開心,心底柔情滿溢。
“傻丫頭!”他寵溺地輕啐一聲,微微偏頭,輕吻她的唇角。
今天的蕭太太讓他很滿意,知道在難過的時候到他懷里尋求慰藉,不再一個人死撐。
嗯,這才乖嘛!
他喜歡把自己的女人疼著、愛著、保護著,所以被她依賴、被她需要的感覺,讓他很有成就感,他喜歡!
他很喜歡!
……???……???……
麗景湖畔。
司絡翔皺著眉頭,長時間地佇立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手里緊緊攥著一個文件袋,像座雕像一般,一動不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鎖轉動的聲音輕輕響起。
“今天怎么這么早就下班了?沒手術嗎?”司錦源脫下大衣,一邊把大衣隨手搭在沙發扶手上,一邊問著背對著他依舊佇立在落地窗前的司絡翔。
司絡翔緩緩轉身,神色復雜地看著司錦源,抿唇不語。
感覺到司絡翔的異常,司錦源微微擰眉,抬頭與他對視,“怎么了?”
“為什么不去醫院?”司絡翔舉起手里的文件袋,眼底泛起一絲猩紅,終于開口,聲音低沉而顫^抖。
文件袋里,是一份病例報告,司錦源的。
報告結果顯示——肝癌晚期!
司錦源微微一怔,緊接著明白過來,淡淡一笑,一邊往沙發里坐下來,一邊抬頭看他,“去醫院做什么?等死嗎?”
司絡翔無言以對。
他們都是醫生,太清楚癌癥晚期最終會是怎樣的結果,與其在醫院里接受各種根本無用的治療,還不如趁現在能走能動好好享受這所剩不多的時光,或者,去做一些心里一直想做的事……
“還是沒小語的消息嗎?”司錦源低下頭取下手套,轉移話題。
“蕭俊楚不是葉唯熙,沒那么好對付!”
“真的是這樣嗎?”司錦源淡淡一笑,抬頭,目光犀利地看著轉眸看向別處的司絡翔。
司絡翔沉默不語。
“小翔,你是我養大的,你心里在想什么,我還會不清楚嗎?”司錦源說,嘴角的笑,陰冷且意味深長。
司絡翔低著頭,目光閃爍。從小到大,不管他心里有什么想法,都能被源叔一眼看穿。
小語被抓走,他開始的確很著急,可后來想了想,覺得這樣也好,他相信小語在葉唯熙的手上一定不會有事的,起碼比跟在他身邊安全。
當然,他也想過,小語的失憶只是暫時性的,隨時都有可能恢復,而如果小語把什么都想起來了,一定會把她所聽到的告訴葉唯熙他們……他本該擔心的,可在他內心深處,卻對這樣的預見樂見其成。
他阻止不了偏激的源叔,也無法親口對葉唯熙坦白一切,唯有默默希望小語能帶給他們一點線索,讓他們自己去發覺……
司絡翔攥緊手里的文件袋,心里的擔憂越加深濃,他很怕時日無多的源叔會有什么玉石俱焚的念頭……
暗暗吸了口氣,他在司錦源的對面坐下來,“源叔,算了吧!”
司錦源淡淡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語。
司絡翔,“源叔,我知道你想要報復葉家,但你并不是真的想要對葉家趕盡殺絕,否則這么多年里,你一定可以找到很多機會下手的,也不會一直拖到現在。”
司錦源嘴角的冷笑更甚,似是在嘲笑他的自以為是和天真。
“讓仇人死,并不是最狠的報復,最狠的報復是——讓他們生不如死!”司錦源站起來,淡淡拋下一句,然后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還有,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會為了報復搭上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是要講求天時地利人和的!
司錦源進了房,關上門,留下司絡翔僵坐在客廳的沙發里,久久沒有動彈。
他不想看到悲劇再次發生,可他該怎么阻止?
他不知道。
……???……???……
豪華高雅的餐廳里,澹臺宴辭一邊心不在焉地切著牛排,一邊默默看著相談甚歡的姐姐和未來姐夫一家人。
沒錯!今天就是澹臺郁晨見家長的日子。
未來姐夫是個眉清目秀長相斯文的男子,父母也是一對和藹可親的老人,明明是特別好的一家子,可澹臺宴辭就是歡喜不起來。
或許在她的潛意識里,早已認定了未來姐夫是丁昶,所以現在姐姐突然要嫁給別的男人,她有些不能接受。
反正她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比丁昶大哥更適合姐姐的。
明明姐姐和丁昶大哥都對彼此有情,也沒人阻止他們在一起,為什么還要這樣彼此傷害呢?
哎,如果她和趙宥柯不是姨婆不同意的話,她斷然是舍不得放棄的……
“怎么了?不好吃嗎?”
突然,耳邊響起疑惑的詢問。
“呃,沒有,好吃。”澹臺宴辭連忙抬頭看著姐姐澹臺郁晨。
“好吃干嘛嘆氣?”澹臺郁晨蹙眉不解。
“嘆氣?有嗎?”澹臺宴辭不好意思地訕笑了下,轉眸一看,對面已經空無一人,“咦?他們呢?”
“去洗手間了!”澹臺郁晨用嘴努了努洗手間的方向。
澹臺宴辭哦了一聲,隨意轉眸,卻突然被窗外的一輛車子吸引了目光。
“姐!”她伸手去拽姐姐的衣袖,聲音里飽含^著一絲欣喜。
“嗯?”澹臺郁晨正在喝水,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你看外面那是不是丁昶大哥的車啊?”澹臺宴辭壓低聲音激動地叫。
澹臺郁晨抓著杯子的手微微一緊,不動聲色地緩緩轉眸,朝著妹妹指著的方向望去。
餐廳外,街道邊,一輛熟悉的車子默默停在那里,貌似已經停了很久。
嗯,的確是丁昶的車。駕駛座上,也正是他本人。
四目相接,兩兩相望。她神色自若,他的眼底卻布滿了痛楚和悲傷……
倏地,她勾唇一笑,輕舉小手對他揚了揚,愉快地向他打招呼。
丁昶的心,猶如刀絞,痛得逼紅了雙眼。
“姐,你好殘忍!”澹臺宴辭看不下去了,嘟著嘴為丁昶抱不平,心疼地嘆氣,“丁昶大哥都快哭了。”
澹臺郁晨默默翻了個白眼,“你還可以更夸張一點!”
像他那種錚錚男兒,流血流汗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的,會哭才怪!
“姐,你真的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嗎?”澹臺宴辭一臉惋惜地問。
澹臺郁晨瞥了眼餐廳的某一處,意味深長地對妹妹說了一句,“操心我的事之前,先把你自己的事處理好吧!”
這話里有話啊,澹臺宴辭不傻,歪歪小^嘴小聲咕噥,“什么哦。”
她當然知道姐姐說的是她和趙宥柯的事,那晚她和趙宥柯在樓梯間里說的話,姐姐一定都聽到了。
澹臺宴辭只當姐姐是在適當反擊,哪知當她去了一趟洗手間后,才明白姐姐剛才說那話的意思。
原來,趙宥柯也在這家餐廳里,而且,還有美女相伴。
在通往洗手間的長廊里,他們狹路相逢。
本是漫不經心地往前走,可當她隨意抬眸,卻見那個詛咒自己一輩子得不到幸福的男人正親密地擁著一個貌美如花靚麗時尚的姑娘朝她迎面而來。
她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當看到他的那瞬,她下意識的想躲,可緊接著就意識到,她根本無處可躲。
她僵在原地,低下頭,等待與他似陌生人般擦肩而過……
趙宥柯親昵地攬著懷里的姑娘,淡淡瞥了眼在拼命降低存在感的小女人,面上平靜無波,心底則怒焰狂燒。
如她所愿,他們擦肩而過……
當他越過她身邊的那瞬,他甚至聽到她輕輕松了口氣。
他暗暗磨牙,又恨又無奈。
擦肩而過的下一秒,她攥緊雙手隱忍著心里的痛楚,正要往洗手間里逃,卻突然聽到身后響起他冷漠的聲音。
“澹臺宴辭!”
他喊她。她剛剛抬起的腳,硬生生地收回,僵住不動。
他們背對著彼此,距離一米不到,誰都沒有回頭。
她依舊低著頭,狠狠咬著紅唇,屏住呼^吸默不啃聲。
“有時間的話,來家里把你的東西收走吧!”他冷冷說道,然后垂眸看了眼懷里安分甜笑的姑娘,別具深意地補上一句,“就今晚吧,我不會在家!”
他擁著別的姑娘,說今晚不會回家,個中含義已經昭然若揭。
澹臺宴辭垂眸苦笑,依舊無言。
“請把你的東西全部拿走,一件別留!”
冷酷無情地說完最后一句,他擁著溫柔乖巧的姑娘揚長而去。
身后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直至再也聽不見。然后她雙眼泛紅,視線漸漸模糊了起來。
女人似乎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嘴上說著不在乎,可心里卻比誰都痛……
……???……???……
叮鈴、叮鈴、叮鈴。
澹臺郁晨回到家,剛把外套脫下,還沒來得及喝口水就聽見有人按門鈴。
將外套和包隨手丟在沙發里,她走到門邊,湊到貓眼前看了看,看清來人是誰之后,輕抿著紅唇想了想,然后拿出手機鼓搗了一番……
“嗨!”
拉開門,她露出如花笑靨,落落大方地跟站在門口有些局促不安的男人打招呼。
丁昶像座大山一般佇立著,沒有說話。
“找我還是找宴辭?宴辭不在家,找我的話可以進來說。”她微笑著說,同時微微側身。
他目光復雜,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一顆心五味陳雜。
這次回來,她的態度很友好,友好得讓他心生恐慌。按理說,她應該怨恨他不是嗎?就算不怨恨,也不可能對他笑臉相迎啊!她這副客套的態度,仿佛他們只是朋友,很普通的那種朋友。
強忍著心里的苦澀,他低下頭,悶悶地進了屋。
“隨便坐吧,別客氣!”澹臺郁晨揚聲說著,走向飲水機,一邊接水一邊問,“喝水嗎?”
他沒回答,但她還是接了兩杯,然后走向沙發,將其中一杯放到他的面前。
本就木訥的男人,此刻更像個悶葫蘆了。
他不知道該怎么訴說心中的苦悶,也不知道該怎么卻爭取自己想要的人,更不知道該用什么辦法求得她的原諒。
他一直知道自己把她逼走的方法是錯誤的,但在他沒有十足把握護她周全的情況下,他不敢冒險,只能狠心說分手。
是他太自私了,也太自以為是了!
他以為只要事情能盡快落幕,他就還能挽回她,到時候給她說說他的苦衷,她是個善解人意的姑娘,一定會理解和原諒他的。
哪知,才兩個月不到,她卻要跟別人談婚論嫁了……
在餐廳外,看到她和她的未婚夫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畫面,他的心,抽^搐不停……
她笑得那么開心,像個無憂無慮的孩子,而與他在一起時,卻總是掉眼淚……
他知道自己該放手,知道她值得更好的生活,可是怎么辦呢?他舍不得,更做不到!
“說吧,找我有什么事?”
她在他對面坐下,噙著淡淡微笑看著他,一邊客套生疏地問,一邊捧著杯子喝了口水。
“孩子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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