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然抱著肩膀瑟瑟發(fā)抖,被他吻得唇齒發(fā)疼。
霍彥朗看她可憐得樣子放開了她。
慕安然一被放開,她就深呼吸,一臉委屈的樣子。
緩了好久,她才說道:“霍彥朗,我也很痛苦。你以為就你苦嗎,我也不想這樣的?!?
可是兩個人之間關(guān)系太復(fù)雜了,她也沒辦法?。?
慕安然咬了咬唇,雖然沒辦法回答他的問題,但既然霍彥朗已經(jīng)挑明了,那她就做得再明顯一些,此刻咬著唇失魂落魄的目光停在了書桌上。
霍彥朗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陰沉的視線猛地收了收。
很好,他大概明白了。
……
一晚上誰都沒有再說話,這一夜慕安然心情雖然糟糕,但莫名地竟睡了一個好覺。
夢里頭她好像回到了過去,一個很大的草坪上,她和宋連霆并肩坐著,顧盼和孫萌萌在一塊,四個人一起在草地上野餐。夢里頭的她心不在焉,一直心事重重,突然她發(fā)現(xiàn)少了一個人,一直到霍彥朗出現(xiàn),夢里頭她才忽然開心地笑起來。
慕安然從草坪上站起來,走到了霍彥朗身邊。天氣晴好,陽光從他的發(fā)梢灑落到他的肩上,把霍彥朗好看的眼睛照得神采奕奕。周圍歡聲笑語,他看到她朝他跑過來了以后,笑著伸出手親昵地揉了揉她的頭。
慕安然被揉得瞇起眼睛,笑彎了眸子。
“大家等了你好久啦?!蹦桨踩粙珊┑卣f。
“嗯?!?
慕安然特別親近地挽著他,而霍彥朗也處處透露出對她的寵溺和疼愛。
兩個人一同返回到草坪上的時候,宋連霆抬頭看了霍彥朗一眼,兩個人箭弩拔張地對視了幾秒。
慕安然心里頭緊張了一下,不過夢里的宋連霆似乎和霍彥朗鬧得沒那么僵,對視了一會宋連霆咧開了嘴,對著霍彥朗報以男人間的干凈笑容。
慕安然一顆緊張的心放了下來,顧盼和孫萌萌則開心地聊著時下最備受關(guān)注的八卦。
大家其樂融融,突然從不遠處走來了一個人。
慕嵐面目猙獰地走過來,慕安然在看清她的那一剎那……
“??!”慕安然被嚇醒了。
醒來的慕安然看著黑漆漆的房間,還有身側(cè)睡得很沉的霍彥朗。
她心里百感交集……果然,這只是她的夢想吧?夢里大家彼此關(guān)系融洽,這只是她內(nèi)心的一個反映。顧盼和孫萌萌也沒見過面,大家其實彼此不認識。至于宋連霆……宋連霆對于他和霍彥朗的心結(jié),哪是那么好解開的呢?
而慕嵐,慕嵐已經(jīng)成為了她心中最害怕的秘密。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慕安然又抱起了大腿,蜷縮起來。
她和霍彥朗還能回到過去嗎?還能不能像夢里一樣,兩個人的感情那么好,那么令人欽羨。
慕安然偷偷看了沉睡的霍彥朗一眼,她雖然看不清他,可聽到他在身側(cè)傳來的熟悉的呼吸聲,慕安然被噩夢驚醒的心情也稍稍平復(fù)了一些。
自從慕家出事以后,他就很少好好休息,今晚也是他難得睡得那么沉穩(wěn)的一天。
慕安然一個人坐了好一會,因為害怕吵醒霍彥朗,她又重新躺了下來。趁著霍彥朗熟睡,她偷偷往他身邊挪了挪,躺到了他的臂彎里,深深呼吸他身上的清香味,鼻子又不小心酸了酸,竟有些委屈,又有些想哭。
早上,慕安然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霍彥朗已經(jīng)起來了,但她身上加蓋了一條被子。
慕安然明明記得昨天床上沒有這張被子,是他么……
慕安然從床上起身,忽然眼尖掃到書桌上整整齊齊疊了一摞文件,慕安然整張小臉又頓時變得蒼白起來。
“霍……”
她昨天明明給那么多暗示的,難道他不明白嗎?為什么要把文件留下來,是不懂她的意思,還是非要讓她選擇?
慕安然緊緊捏著手機,剛睡醒的那點兒朦朧全變成了心里的驚怕。
她走出去看,整個房間又空蕩蕩的,慕安然盯著書桌上的資料一點點變傻。
……
擎恒集團,諾大的公司人來人往,每個人腳下生風(fēng)般,忙忙碌碌。
霍彥朗被薛北謙和袁桀迎進公司,不知是不是太有緣分,又在電梯口遇到了柳珩。
柳珩看到霍彥朗,整個人的心情就像日了狗一樣,不過今天柳珩擰了擰眉,突然站停了腳步。
“霍總,早上好啊。”柳珩笑著打招呼。
霍彥朗正低頭看表,一瞬間把頭抬了起來,略帶凌厲的眉眼飽含迫人的氣息。
“今天的狀態(tài)比昨天好多了,面色紅潤,這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霍彥朗勾著唇,慢慢道:“柳副總,你很閑?”
準(zhǔn)備打趣霍彥朗的柳珩頓時一噎,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柳珩呵呵地笑,往后退了一步,讓霍彥朗先走。
“叮”一聲,電梯來了。
霍彥朗被眾星捧月地迎進電梯,電梯門合上的一瞬間,霍彥朗突然道:“柳珩,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柳珩心驚膽跳地走進霍彥朗辦公室。
“把門關(guān)上?!?
柳珩聞言把門合上,對上霍彥朗認真的黑眼時,整個人那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右踩鐢?shù)收起來,整個人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有要緊的事情要我做?”
霍彥朗深沉的眼睛微微瞇著,一直盯著柳珩,兩個人互相對視了兩分鐘,霍彥朗緊抿的唇微扯,這才緩緩開口。
“我這里有份合同,你幫我看一下,簽了它?!?
柳珩看著這份合同,整個人臉色一白,驚得說不出話,一直過了很久才問霍彥朗:“你確定要這么做?有這個必要嗎?你就那么信任我,不會背叛你?”
霍彥朗眼中有著強勢的篤定,以沉默回答柳珩。
柳珩看著霍彥朗,這個男人永遠這么從容不迫,他身上有種特質(zhì),吸引著別人為他赴湯蹈火。
柳珩激動的心情平復(fù)了很久,這才說道:“既然你相信我,那么我就簽了它?!?
“雖然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們在一起這么多年,兄弟情,一生有?!?
……
慕安然痛苦地蹲在墻角扯著自己的頭發(fā)。
幾份文件安安靜靜落在她的面前,其中有一份就是慕嵐要的那幾份。
一邊是慕家,一邊是霍彥朗。
她實在不明白,霍彥朗把它們留下來的意思是什么,明知道她要,卻還是給她嗎?
可是……
慕安然閉上了眼睛,無力地靠著墻。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慕安然聽著外頭急促的敲門聲,她原以為是家政阿姨來了,急急忙忙把文件收起來,整理好一切才去開門??墒钱?dāng)門打開的時候,慕安然看著外頭的人發(fā)怵。
就像噩夢重演一樣,壓迫感迎面而來。
慕嵐穿著一身名牌,拎著精致的手提包婀娜多姿地靠在門邊,目光尖銳地看著慕安然。
“呵,終于開門了呀?”
“姐,你怎么來了?”
“我怎么來了?”慕嵐根本沒給慕安然反應(yīng)的機會,鞋子也沒脫就走了進來。
“我知道霍彥朗去擎恒集團了,你一個人在家。與其打電話催你快點把東西偷偷拿出來給我,還不如親自上門快一些,安然,你說我說的對嗎?”
慕安然聽著慕嵐的話,嚇得渾身發(fā)抖。
慕嵐已經(jīng)快把她逼瘋了,她昨天說她再找不到,她就要上門了,現(xiàn)在果然上門了!
慕安然想到霍彥朗落在房間里的東西,她緊張地擋在慕嵐面前,做得不動聲色:“姐,霍彥朗他工作上的東西,從來不帶回家?!?
“是嗎?”慕嵐顯然不相信慕安然的話。
慕安然心都緊張得蹦出來了,慕嵐卻將她一推,“安然,你以為姐姐是傻的嗎?你不肯做對不對?你寧愿看著慕家倒霉下去,都不愿意幫慕家翻身!”
“爸都已經(jīng)同意這件事情了,可你還是不愿意做,你想干什么?慕家白養(yǎng)你了!”
“姐姐!”慕安然難受得都要哭出來了。
既然慕嵐已經(jīng)把話說成這樣,那么她也就不掩藏了:“是,姐,我就是不愿意!為什么非要偷擎恒集團的資料,你也說了是商業(yè)機密啊,為什么要靠傷害別人來救慕家?慕家變成這樣,難道就一點錯也沒有嗎?”
“既然有錯,那就改變過去那種行事作風(fēng),正正經(jīng)經(jīng)靠實力再爬起來,不行嗎?想要那個項目,我們就一起去爭取,姐!我可以幫你,但為什么要偷東西?”
啪——
慕嵐控制不住,一巴掌打在了慕安然的臉上。
慕安然沒想到慕嵐會突然這樣,左邊臉頰突然出現(xiàn)了五個指印,火辣辣地疼,難言地望著慕嵐,滿心苦澀。
慕嵐氣得眼睛瞳孔放大,一字一句道:“慕安然,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
慕嵐推開了慕安然,直接走進了這套房子的主臥。
“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以為我在和你開玩笑嗎?”
慕安然攔不住慕嵐,慕嵐直接掃到了書桌上的文件,慕嵐冷冷地笑:“得來全不費工夫?!?
“姐!你別這樣。”慕安然想攔,結(jié)果被慕嵐推到墻上,撞到了傷口,疼得渾身一顫,空氣中似乎有血腥味,傷口裂開了。